第十九章 交给我吧
原本并不是很大的建筑物，现在却给叶灵一种迷宫的感觉。原本是方便每个研究室之间运送实验品而修建的各种小通道此时突然摇身一变成了复杂无序的迷宫通道。对于不熟悉这里的人来说，随随便便走进来就有迷路的危险。 就比如说这个时候的叶灵。正对着似曾相识的岔路口而苦恼着。 “我说，你不是有那个什么追踪器么？” 大概是发现无论再怎么纠结也没有用，叶灵尝试向后面的人求助。 “那个啊，我没带在身上。不过我有更好的。假如你是要找佐川的话我有更好的办法。” “那你早说啊！” “我看你跑的时候都没有犹豫，还以为你知道路。就跟着你走了呗。” 一句话让叶灵从抓狂状态立马转变成干笑。“我，我也只是一时心急就乱选的。” “嘛……”小雅没有多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拿出之前一直在用的电子仪器。 不过这次没有在上面画什么。而是在念念有词地说着些什么。等叶灵凑过去才听到内容。“爱因斯的万有引力定律！” “噗、” 你这么说，不管是谁都会哭的啊！！！ 可事实却是出乎她的预料，屏幕中浮起一个亮着微光的小球，仔细看的话还能在屏幕上发现一张小小的魔法阵，刚好就只有屏幕那么点大。奇异的光芒照耀在电子的显示屏上，呈现出一副诡异的光景。可毫无疑问这是小雅的魔法。 喂！这不魔法啊！ 从小小的光球中发出一道光线，穿过墙壁，不知道连向何处。但叶灵却知道光线的那一头就是佐川。 “可就算有这个我们还是找不到路啊。” 光线的那头是墙壁，就算知道了大概方向也没用。 “谁说要找路的？”小雅反白了叶灵一眼。“直接破墙啊。一般不都是这样么？” “不，绝对没有这样的，你这样说会让迷宫制造者哭的。” “遭了，药水快用完了。”顺着小雅看的地方，叶灵也注意到了接在侧面上的一个小盒子。里面流淌着某种不知名液体还残存着最后的一点。 “嘛。最后一发还是能行的。艾萨克·牛顿的波粒二象性！” 这不科学啊，口牙！ 科学已死…… 半人高的魔法阵亮起，圆盘的图案，内在的花纹比铃音的还要复杂，各自按照独有的顺序运动着。虽然都是一些奇怪到爆的咒语，不过实际上的效果却都是些真货。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另一头，正规的安保部队终于在能确保全部人员安全之后参与到了对叶灵她们的搜寻行动中。 他们行动的时候，刚好一个人注意到了有什么奇怪的微光线从墙壁里中射.出，经过走廊后又没入到另一头的墙壁中。正在他感觉到疑惑的时候，他还在观察的墙壁轰地一声突然炸开。猛烈的冲击当场震飞了那几个好奇的人。碎裂的石子也和他们一同零零碎碎散落在各处。 从墙壁被破开的洞口看去，可以清楚地看到受害者不只是他们几个。一路过来二三十米的距离中被破坏的墙壁就不知道有多少层。还有不少被破坏的机器人。估计也是对这光线感到异常才在那驻足停留，最后招致了这无妄之灾。但说真的，倒霉的人还真就他们几个。也不知道是该说幸运的好，还是不幸的好。 “你这乱七八糟的咒语是什么情况？”这才是叶灵最想知道的。小雅这样的情况不单是不科学了，连魔法都不魔法。 “嗯？这只是单纯的语音识别系统啊。”小雅转过身来不解地看向叶灵。感觉就好像对叶灵居然连这样的问题都要问而感觉到很不可思议。 “哈？” 叶灵脸上的茫然一点都没有减少反而更多了。 “电脑魔法啦，用语音激活的。本来还想耍帅用点像样的咒语，可到最后总是觉得不好用。所以就选了点简单的东西当口令。” 对于小雅的一脸遗憾，叶灵倒是没有感觉。 “不，不，不。”虽然小雅说明了很大一半，可重要的还没有说到“你念的那些错得离谱了点吧喂！” “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啊。”小雅半闭着眼睛露出很苦恼的表情。“要是设置成一般的话，那岂不是平时一不小心就会触发魔法。那不会很糟糕么。” 额………… 这算啥？ “一般人平时也不会随随便便就大喊什么定律什么定律的吧。算了，不说这个。按照你说的这个方向看过去，佐川在哪？” “说不定就在那堵墙的后面。” “说不定？” 小雅转过头去躲过叶灵冰冷的视线。 “嘛……” “好吧……总之就是继续破墙工作就对了吧？毕竟都做到这一步了。” “就是如此~！” “说起来。”叶灵又停下了脚步。“她，为什么说还要留在这里呢？还说什么这是她的罪。” 叶灵的问题让小雅沉默不语。 “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叶灵继续问道，小雅的这个态度明显是知道些什么的。 ………… “能力暴走。”过了好一会，小雅才吐出这几个字。 “暴走的能力确实让她伤害了很多人。” 之后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小雅不敢看叶灵的脸。因为她害怕，害怕看到这个时候的叶灵脸上的表情。哪怕是一丝的厌恶，或者恐惧。她都害怕看到。因为她知道，她非常的清楚。一般人对于能力者的看法，尤其是那种被打上危险标签的能力者。 更何况佐川那次的事件，已经是不能用伤害这样的词语来形容。简直是…… “什么嘛。” “咦？” “听她的口气还以为她做了多大的事情，原来只是因为暴走了而已。” “暴走的话，那也不是她本人愿意的啊。” “再说了，要产生暴走。周围的人也有过错。” “就算是被伤害的人，他们难道就一定是受害者么？说不定……就是加害者！” 叶灵越说越感到疑惑。为什么，我会说出这些话？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些？最后时候的语气都不由自主地变得凛冽起来。 就连她自己都不明白这些突然冒出来的认识是怎么回事。因为一年前突然恢复的记忆差点搅乱她的大脑。也是她拼命去记住现在的自己，才让她没有变回来到这个世界前的他。还能借着叶林的身份生活在这个家里，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也是因此，叶灵虽然还知道之前的记忆，但那已经彻底成了过去式。 可那件事还是让他之前的记忆产生了一些混乱。比如对某些事情完没有印象。像现在的她对刚才自己说的那些话根本就毫无印象。不……要说印象的话还是有的，就在刚才的那一瞬间闪过的片段。 依稀只能看见某个人在抱着自己哭泣。一直在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之类的。还有的就是被丢在一边的一把木刀…… 这是……？ “喂！叶灵！” 当叶灵还要去观察那个画面的时候，小雅的声音把他给拉了回来。 “哦，抱歉。刚才走神了。” “刚才你怎么了？你变得好不一样。而且……” 之后的话小雅有点不敢说下去，她很在意叶灵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而且还有种一种她很明白这方面情况的感觉。想要知道这么多的话，除非那她是这方面的研究人员。小雅就是属于这一类的人，因为她看见过很多，所以她很是明白。 但显然叶灵肯定不是这类人，剩下的选项是要么她本人曾经因能力暴走过。可她也确确实实是一个没有能力的人。最后的选线就是……她周围的人出现过这样的情况。除了本人，就没有人比家属还要了解那份心情的了。当然……也不一定全都是这样。 最后一句，就算不忍心，小雅还是在心里加了上去。 沉默…… 小雅看叶灵的脸上并没有出现什么太过激动情绪，只是略带迷惑。她不好问，也没有权利去了解这方面的事情，只好等叶灵继续开口。 “总而言之，佐川她并不是什么坏人对吧？” “嗯？”在瞬间的思考之后又给出肯定的答案。“嗯！” “那么，”叶灵手轻轻抚摸上胸前的项链。“『音』启动！” 三色的三个三角框从『音』中扩张而开。火焰在被包围的空间里雀跃。 “不得不感慨一下，能暂停也是一件好事呐。” “我又是为何走到这一步？”她喃喃自语道。这也是接着刚才暂停后的地方一开始就出现的歌词。同时也意味着，剩下的时间只有2分07秒！ “谁知道呢？”自己对自己做了一个毫无意义的回答。 顷刻红莲的颜色渲染全身。“时间不多，就不等你了。”依靠着『音』的力量，在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已跑出几米远。 沿路的几个机器人也被顺势砍翻在地。猛烈的火焰让仅有的几个人也因害怕而不敢上前。只有毫无恐惧的机器，能够阻挡在这个火焰包裹的人面前。不过也只是增加毫无意义的破铜烂铁罢了。 她只是关心挡在自己面前的墙壁。握紧手中的刀柄，将自己全部的力量都灌注在长刀之中，之后狠狠地挥下。 墙体在火焰长刀之下，如同玻璃一样炸开。叶灵也在墙后看到了她所想见的人。 佐川就在前面不远处，站在电梯前面。假如让她这次跑掉，就没下次了！ 因为我是如此爱你！ 音乐的歌词正好到这，她让这句话充斥在她整个脑海里。 佐川的能力，使得她能在一定程度上能读心。假如就这么正面交锋的话，叶灵完全没有信心能击败佐川。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自己的下一个动作的想法隐藏起来。因为是只能一定程度上的读取，所以只要是参杂了大量不相关的信息的话，就能干扰到她的读取。小雅就做到过，她仅依靠自己庞大的计算量来达到这样的效果。 叶灵没那计算能力。所以她换了一种办法，借助音乐。全身心地投入到音乐的世界中去，想的全都是音乐的事情。其余的全凭本能去做。 两人间的距离在不断缩短。 相比不断靠近的叶灵，佐川却没有一点要动作的迹象。 成功了！？ 不，好像没有。叶灵没有注意到的是，佐川她突然露出吃惊的表情后双颊绯红地低下了头。似乎是误解了什么。也许，在某种意义上这也是成功的了。当佐川明白过来这只是歌词的时候反而更加不好意思的埋下了头。 对于那边的少女叶灵是真的一点都没有注意到，或者说根本就没有那个空闲让她去在意。 叶灵猛地扑上佐川，把她压在身下。并不是要压制住佐川，而是不堪重负的叶灵顺着惯性倒了过去，连累了佐川。 两人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任何动作。长时间的沉默。 可恶……说点什么好啊？ 一心只想快点找到佐川的叶灵根本就没有想过找到她之后该做什么，更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想起来，可现在的她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小心的感受身边的人的举动。生怕她要逃走。以至于连『音』现在放的音乐内容都没有去注意。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最后的音乐也即将落下序幕。残余的一点音调也慢慢消失殆尽。 ………… “那个……”没想到佐川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默。“已经……可以了。你能追到这里我真的很开心。”说着说着，佐川的语气里却带着哭腔。“但是呢，我也有不得不待在这里的理由。所以啊……已经够了。真的真的很感谢你。”强忍着哭泣的声音更加让人觉得想要去怜爱。坚强中所透露出的柔弱才更加让人无法放下心。 “我只想问一个问题……”叶灵已经虚弱到连说话都感觉到有些的吃力“你是真的想要伤害那些人的么”叶灵尽量很轻柔地去问。 这句话就像是一把长枪，彻底地刺穿了佐川最后的防线，强忍的情感一口气都宣泄在了哭泣声中。溃堤的泪水忍不住地往外流，沾湿两人的脸颊。 “呜啊啊……呜我、我也不想这样。” “那么，那就不是你的错。”叶灵很想伸出手去抱住佐川安慰她，可连手都抬不起的她无法做到这样的事情。只能用自己的脸颊去蹭蹭她的脸颊来表示安慰。 “不……不是我的错？” “对，不是你的错。” “可、可是。明明都是我……” “够了，这样就够了。”叶灵打断了佐川的话。“我知道并不是你的错，这就足够了。” 感觉身边的人似乎没有了任何反抗迹象，叶灵总算是松了口气。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居然脱口而出的这句话能产生这样的效果。 也许，她真的就是一直在等待着这么一个人的出现。这么一个能告诉她，错并不全是她的人，能给她救赎的人。 就这样让这场闹剧结束吧。正当叶灵这样想的时候。 “可，可是我还是害怕。”抽泣的声音比之前要缓和了许多。“要是以后还会伤害到其他人怎么办？” “那你就过来和我们一起吧。”什么嘛，原来是在担心这个。叶灵半开玩笑地这样说到。 “嗯？” 佐川还没有理解叶灵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等到那个时候。就由我来阻止你。” “那……那你？” “放心吧，我也是很厉害的。所以啊，一切都交给我吧。” “你也不会受伤？” 不放心的佐川再次轻声问道。 “嗯。我保证。” 虽然就算是叶灵自己心里也没有底，她还是这么说了。 忽然，感觉到天旋地转，天花板的样子立马挤入自己的视野之中，随后佐川的脸出现在自己的上面。在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自己被翻了过来，被佐川压在下面。 “真的？”不像是之前那样柔弱的语气，而是更多出几分强硬和认真，眼神也显得更加尖锐，给人一种被质问的感觉。 眼前的人不是佐川，至少不是刚才那个。不由得叶灵有这么一种种感觉。她也没有回答质问。只是对着紧紧盯着自己的眼睛反瞪回去。 好困，好累，想要放弃…… 叶灵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有这样的感觉，只是单纯地感觉这和眼前的人脱不了关系。不想屈服的想法使得叶灵继续坚持盯着佐川的眼睛。假如现在输了的话，就会出现不想看见的事情。所以，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 “那么，请不要忘记你所说的话。” 在叶灵放弃之前，佐川突然从她的身上下来了。 “能起来么？” 这时的佐川恢复了原本的语气，似乎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叶灵自然也没有再多追问的想法。抓.住佐川伸过来的手准备就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