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断手
逝者敲门窃尸狂徒第83章断手齐翌看了一眼后视镜,心跳已经平复下来。 这帮人把他从家里逼出来,有什么目的? 开过两个路口,车机提示有来电,中控屏显示是个陌生号码。 齐翌接通电话,寒声问道: 可能是因为信号不好,声音听起来有点卡顿模糊,但只有老池会这么叫他。 老池大咧咧的话另齐翌安心不少,可他手脚还是冷得慌,哪怕车里暖气开的很足。 挂断电话,齐翌很快收到条短信,是老池发过来的地址,位置距离他倒不远,几分钟就能过去。 齐翌隐隐觉得有点不对,想了想,打开车上的反窃听设备,又给老池的手机打了个电话,仍是无法接听,齐翌不死心,摸出警务通再次拨号。 这回很快接通了,老池声音听起来有点浑,带着点火气: 他明显没看来电提醒就接通了。 刚刚那个老池是假的! 齐翌瞬间了然: 齐翌感动的想给他一个熊抱,这种不管什么时候,不论什么理由,一个电话就能把对方邀起来的感觉真不赖,连带着被算计的那点阴翳都扫除了。 三言两语把今晚遭遇的事说清楚了,齐翌话锋一转: 老池不太放心: 挂断电话,齐翌彻底踏实了。 他看了一眼后视镜,那辆黑色SUV依然跟着,他打双闪,将车停靠在路边,拿手机又给那个陌生号码打了回去。 电话那头,依然是老池的声音,略显模糊,带着不明显的顿挫: 那边停顿了好几秒,才回: 挂断电话,跟他一路的那辆黑色SUV正好不疾不徐的从边上开过去,齐翌开门下车,打开引擎盖装模作样的检查着,眼 睛却始终盯着挡风玻璃,借着反光观察身后,同时余光时不时扫视侧前方。 他摸出口袋里的螺丝刀抓着,这里敲敲那里碰碰,右手则插在裤兜里,抓住了抢把。 那辆SUV似乎也怕暴露,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渐渐开远了。 齐翌谨慎惯了,等了几分钟,便发现又有辆同款SUV从前方路口开来,除了车牌换了之外,内后视镜上挂的红色福袋都没摘掉,司机还是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矮瘦年轻人,明显是同一辆车。 这人……专业素养那么差的吗?是不是有点太侮辱别人的智商了? 齐翌有些无语,默默拉低了对方的评价。 换做他们跟踪嫌疑人的话,不说换辆车,至少自己置办添加的车内用品、摆件得换一批,司机和后排人员也得要更换,这人素养太差了,不足为虑。 收回注意力,齐翌磨磨蹭蹭的修了十七八分钟的车,打来过一次电话催促,那辆SUV也经过了两回,但齐翌没太在意。 钓不出来也有下次,布控人员没到位,犯不着涉险。 他等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收到老池的信号,警务通响了三四秒挂断,之后又打来一次,还是三四秒挂断他合上引擎盖拍拍手,往路两端扫了眼,没看到那辆SUV。 他到后备箱拿了件防刺背心,坐回驾驶室,把背心贴身穿好,给回了电话: 挂断电话他又拿警务通打给老池。 齐翌问: 齐翌深吸了两口气,调整状态,一脚油门轰了出去。 他关了空调,车窗打开了一条缝,冷风让他冷静下来。 很快赶到发他的地址,一处较为偏僻的老破小区,齐翌把车停下,按照对方的意思钻进胡同。 居民私拉的电线横七竖八的贴着墙走,陈年的泥垢和青苔让地面又湿又滑,齐翌靠着墙,躲在阴影中,双手插兜不疾不徐地往前走。 老池藏在墙后面,不着痕迹地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暴露,等信号,继续往前。 齐翌深入胡同,拐了几个弯,捏着手枪和电击器的握把,下意识地用力。 路灯不知到什么时候断了,后面的路一片漆黑,只能借着月光勉强视物。头顶大榆树随风摇曳,偶尔发出阵阵沙沙声。 正在这时,他手机忽然响起,刺耳的铃声打破安静,吓了他一跳,忙掏出来看,又是那个号码: 对方反问。 齐翌左右观察了下,说: 齐翌有点犹豫,进楼的话恐怕不太妙,即使老池战斗力报表且装备齐全,攻进去也要点时间。 既然知道了他们的老巢,不如直接…… 脑子里刚闪过这念头,齐翌后心一疼,防刺服好像被扎了一下,一只手勒住他脖子,匕首抵在他太阳xue上:「别动,也别叫,我刺 下去你会死。」 齐翌手机落地。 所以刚刚那个电话只为转移他的注意力? 那人力气很大,不比老池差多少,直接钳着他钻进了楼里,拖到门洞处,把他往地上一摔。 楼梯下的阴影中蹿出来四五个人,一人压住他后心,两人按着他双腿,剩下两人夹着他胳膊,愣是把他以字型摁在地上。 刚刚钳着他脖子的壮汉走进阴影里,倒提着一柄大斧头朝他走来。 齐翌心底泛起强烈的不安,剧烈的挣扎起来,再顾不得其他,大声的问: 胸膛被压着,声音有点闷,但在寂静的深夜里仍传出极远,他相信老池能听得到,很快就能赶来,他在想着怎么拖住对方,半分钟就够。 对面根本没有废话,壮汉猛地举起斧子,急急地喝道: 话音一落,斧头猛地劈下。 左肘顿时传来一阵剧痛,齐翌疼得脑子都木了,一声惨叫憋在喉咙,怎么都吐不出去。
压着他的五个汉子登时起身,在地上捡起了个什么东西便往外跑。 齐翌艰难的扭过头,血,是他流的血。 他眼前一片血红,温热的血从手肘咕咕咕的涌出来,地面一片殷红,他尝试着活动手指,却感觉巴掌像被什么东西绷住了,怎么都活动不了。 他定睛一看,他的左手被人斩断了!手肘以下不翼而飞。 痛!剧痛! 惨叫声终于从喉咙里挤出来,齐翌理智濒临崩溃,他右手颤抖着摸向口袋,想给老池打个电话,就听到门外传来怒骂: 话没说完,砰地一声枪响,他们骂骂咧咧道: 老池的怒吼声传来: 齐翌脑子一片空白,用力翻身,抱着左臂,头抵着地板,剧痛令他意识渐渐模糊,他浑身冷得慌。 他一抽一抽的吸着气,突然间不知道怎么去呼吸,但是思路转的很快,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他不敢相信的看着光秃秃还在冒着血的断臂,五官皱在一起。 他们的目标是右手?警告只是幌子,但…… 护理中心,空调内机,塑金身,还有刻意强调的警告…… 是谁?到底是谁?他们为什么要砍他的右手。 他思维快速混乱,已经分析不出什么东西来了。 在最后一刻,他听见一阵快速的脚步声,老池狂奔过来,看到齐翌狼狈的跪在地上,三魂七魄离体,他喊了声: 齐翌隐约看见老池的轮廓,手里好像还抓着只断手,他眼前的世界一黑,一头栽倒下去。 老池跪在他身边: 齐翌是被疼醒的。 睁开眼,又是那间熟悉的病房,天花板上因发黄留下的印记,跟上次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自己的左手,肘部缠了一圈厚厚地绷带。他努力抬起胳膊,又是一阵钻心的疼,但还好,小臂还在。 老池声音沙哑,齐翌转头,看到他顶着双通红的写轮眼,他抹了把脸,站起来的时候动作太大,带得椅子发出刺耳的声音, 笑得很勉强: 齐翌没有反应。 老池绷不住了,抬起头涩声道: 齐翌意识还有些混沌,昏迷前的记忆成了割碎的画面,一幅幅地闪过,剧痛和大剂量的药物让他思维迟滞,还有阵阵眩晕感。 老池: 齐翌脑子里闪过几个歹徒的模样,开口问:: 齐翌痛苦的拧起脸,因为强行动脑,眩晕感更重几分,他整理思绪: 齐翌混混沌沌,老池最后的话只隐约听到几个字眼,又丧失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