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七章 按倒葫芦起了瓢
玉玲珑当即就出了城,她不知道莫名在想着什么,如今老藩王刚刚归降,宫中情势不稳,睿王正是用人之际,为何他要在这个时候离开? 虽然这个大才子经常会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但今天这一步她是真的看不懂了,难道他要舍了睿王,也舍了她,就甘心情愿陪着一个孩子在西北度日。 她的马越骑越快,睿王已经让躲在蚀月庭中的百姓返回家中,所以这里到处都是人和行李,她出了宫之后基本就只能骑着马走,而不是在跑了。 她弯下身子不停的看着这些百姓的脸,虽然他们的衣着普通,不是那个大才子喜欢的款式,但他现在的情绪莫测,说不定真的能扮成平民出访也未可知。 “jiejie,你没事吧?”璞玉看到她在马上一直弯着腰,赶紧在身后叫了她一声,生怕她的身体不适。玉玲珑醒过来的消息他已经知道了,只是他没想到睿王居然会让她出城。 “jiejie,你现在虽然有鬼火护体,身体恢复速度异于常人,但还需要细心调养才是。” 璞玉握着她的手腕给她请了请脉,她的脉象不算有力,可也与普通人无异,看来阴鬼之灵果然是最难打散的,不过是受到了什么样的伤害,都能在短期内恢复原状,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她就能够掌控鬼魅阴灵,将玉家已经死去的十万大军重新启用。 “玉家的十万兵将皆因我而死,我哪里还有资格再掌控他们,更何况这鬼火来得奇怪,我正想怎么治好了它才是。” 玉玲珑从怀中掏出了一块帕子在璞玉的脸上擦了擦,他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整张脸都花了,这个锦帕用井水浸过,既能除去黑气又能消火解暑,璞玉现在用来正合适。 “都忙了几天了,睿王也不知道让你回宫歇歇,这些帮平民百姓重回家园的事,交给属下做便是了。” 玉玲珑看到他的眼圈乌黑突然有点心疼他,这次的阵法虽然涉及到这座城池,但好在城里的东西毁坏的并不严重,只要朝廷肯出银两帮百姓修缮,三五日就可以恢复往日的光景,这些事宫中自然有人来管,他这个巫医用不着守在这里。 “阵法虽然已经消退,但jiejie应该知道它的厉害,我留在这是怕万一有没有清除干净的阵法会误伤百姓,而且也是为了陪着我师父。” 璞玉朝城楼上望了一眼,莫名正一个人站在城墙之上,眼神中都是寂寞之色,玉玲珑觉得有点奇怪,如今老藩王被俘,睿王独掌大权,他这个谋士应该开心才对,为何他却是这种郁郁寡欢的样子。 “莫名突然说要陪七皇子去西北重地,他到底是怎么了?” 玉玲珑没敢直接上去,想先在璞玉这里打听打听,可是这个孩子却神神秘秘的把她拉进了旁边的一个卖米的铺子,这个米铺损坏的最为严重,屋里早已经没有了米粮,只剩下几个装米用的大缸,而且这些大缸居然还是破的。 璞玉专门找了这样一个地方跟她说话,莫非是这个房子中另有玄机? 璞玉的眼睛不时看着城楼的方向,他特地往里屋挪了挪,确定莫名看不见他们之后,他才坐下来给玉玲珑倒了一杯茶。 “你这是干什么,你们两师徒前两天还亲亲密密,怎么现在连打个招呼都怎么害怕?” 玉玲珑觉得璞玉的举止怪异,睿王交代的任何事情他们师徒俩都是一起完成,怎么今天看着这么生分,连站都不愿意站到一起。 “我……”璞玉说话吞吞吐吐,玉玲珑看了他半天,他才勉强说出了一句话,而且还与莫名的事情无关。 “我想请jiejie帮个忙,让皇城中的侍卫多弄些水过来,这百姓们在蚀月庭待了两日,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一种黝黑之色,现在城中最紧缺的恐怕就是食水,这些百姓恐怕要在水里洗上几天才能洗去他们脸上的黑气。” “蚀月庭中有硫磺,也有不少药物,待久了难免面色有变,过几日就会恢复,并无大碍,可你们这师徒俩的关系怎么看起来这么便扭,就算是意见不合,也不至于要三五年才能恢复吧。” 玉玲珑想从璞玉的口中套出一句实话,可这孩子今天是笃定了要让她急死的心,不管她怎么问,他都是答非所问。 “算了,我直接去找莫名,要是你们师徒两个都这样,我就让睿王下道旨,撬开你们师徒俩的嘴。” 玉玲珑眼看自己问不出什么,直接上城楼找了莫名,不过她并不是好好从台阶上走上去的,而是扔了根绳子攀上了城楼的石栏杆,脚下踩了几步便飞升跃了上去。 平时莫名见到她这个样子总是不免揶揄几句,可是今天他就像是没看到她一样,始终望着城下的百姓,或者说他始终在看着璞玉刚刚所在的米铺。 “你到底怎么了,前几天是睿王在犯脾气,好不容易他好点了,又换成你变成了这个样子,你们两个就算看在我重伤初愈的份上,能不能让我歇歇别这样了?” 玉玲珑刚上城池就对莫名作了几个揖,她求睿王的时候都没这样过,如果莫名还是要走,她就要跪下给他行大礼了。 “睿王如今已经有了帝王之气不需要我的帮扶,而七皇子年纪尚幼,这次他自己去西北必须有人为他细心盘算才可以,我跟着他正合适。” 莫名回过头看了玉玲珑一眼,接着就转过头看着远处的西楚皇宫,如今整座宫殿上已经飘散出一种紫霞之气,这种气应运着紫气东来是大大的吉兆,看来睿王登上凌霄殿的宝座之后,西楚的国运开始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这种冠名堂皇的话,是骗别人用的,你辅佐睿王多年,一直奉他为主,怎么会甘心在这个时候抽离,你走,是因为璞玉?” 玉玲珑只用了一句话就戳中了他的心思,朝廷之中最忌讳的事情就是功高盖主,换到民间,恐怕就是徒高盖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