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姐……车上看好东西。“陈乾对着红云说道。 陈乾是红云的弟弟，红云五岁时有的，弟弟别看十四岁，已经和红云一般高，一米七多了，高高瘦瘦，五官精致，就是性格有点向。 当初老陈和娟知道怀孕后，天天不是上香，就是去算命，求天求地，反正吧，能求能拜的，一样没落下。 陈乾出生那天，在红云眼里，是她爹最开心的一天，上午生的陈乾，老陈下午就把娟带着出院了。 在家安顿完娟，就马不停蹄的跑出去，告诉所有人，陈家有儿子了，陈家有撑门户的了，那张本来比实际年龄更显老的脸，这一天，红光满面，笑的褶子都能夹死苍蝇。 老陈喜得子高兴的忙里忙外，红云就站在他眼前，他也没有注意到，以至于这一天除了给娟准备吃的，把红云都忘了，红云眼巴巴看着老陈里走外转，肚子里咕噜个不停。 在红云眼里，她不明白这个小娃娃为什么让爸爸这么开心，因为她长这么大，爸爸跟她说过的话也非常有限，她最开心的就是每天跑出去，和村里男孩子们活尿泥，抱跟头打架。 每次回来，爸爸总是摇摇头，欲言又止，哪怕骂她的话都没说过。 红云经常在外边疯跑时，看到别的家长对小伙伴们有夸的，有骂的，但是一般无论怎么，说过去后，就会带着小伙伴去买糖豆或者别的好吃的，每次，都剩她自己吮吸着满是泥巴的指头，傻傻的看着别人，最后实在没意思了，就独自回家了。 在她不明白的心里，有时多希望一回头，爸爸站在那里，手里拿着好吃的东西，骂着她，让她往家走，哪怕打她几下，她也会开心的，可是从来没有，她想不清楚，但也从来没有多想，她不明白快乐究竟是什么，烦恼又是什么。 红云好奇的往床边凑去，一手拉着衣角，一手仍旧放在嘴巴里吮吸着。 “云儿……快来看看弟弟……“mama一边叫着红云，一边轻轻拍着睡熟的陈乾。 红云小心凑过去，看着熟睡的陈乾，原本拉着衣角的右手不知不觉已经伸到陈乾小脸蛋上。 ‘好滑，真软。’红云心里想着，这个以后就是我的弟弟了，可以陪我玩儿了。 啪！ “脏不脏，你看看你，那么脏的手，乱摸。“ 红云被父亲突然的打手吓了一跳，手猛的收回来，却不知道该往哪放，一边往旁边退，一边把右手也放进了嘴巴里。 父亲看着红云，摇了摇头，转身去看弟弟“幸亏没醒，睡吧睡吧……呵呵呵。“ 红云想不清楚父亲为什么会转变的如此快，在她幼小的心里，只知道，父亲别特在意这个弟弟。 …… “知道啦，还不放心我，你倒是把自己照顾好，有人欺负你，记得报我的名字。“ 红云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撩着陈乾的头发。 陈乾不情愿的把头往旁边歪了歪“我才不要，我也不怕他们。“ “好了，你不怕我就放心了。“ “爹娘我去上班了，陈乾，照顾好爹娘。“ “好嘞姐，你照顾好自己。“ “回去吧，我进站了。“ 红云说完提着两个蛇皮袋子走进了火车站。 “他娘，云儿长大了。“ “嗯“ 老陈看着已经亭亭玉立的云儿，准确说，是看着红云的背影，第一次觉得女儿是那么漂亮，此刻送她出去工作，竟然有种不舍。 娟看着老陈不舍的表情，轻轻拉住了老陈的手。 浑然不觉间，一行热泪竟从老陈脸上落了下来。 红云快速走进车站，眼睛也渐渐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