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出路

    去年叶大娘生了场病，病好了就恹恹的，吃了几个月的药也不见好，坐一会就胸闷。家里事情都是叶家大媳妇cao持，里正今年身体也大不如前，咳的厉害，顺势也将大事小事交给叶家老大，有意培养接班。世坚、世荣跟着秀才学了3年的书写、计算，但是现在城里都兴新学，两个人对读书赶考也没什么兴趣，里正就在镇上的药房找了伙计的营生。

    3月初3是龙升8周岁的生日，猎户之前上山寻得了一个兔子窝，逮了一只幼兔装在编好的笼子里给龙升做礼物。李豪不等李刚，天一亮，就自己猴急猴急的提着笼子过来给龙升过生辰，进门的时候龙升整在编辫子，李豪跨进门的脚一下子顿住了，只见龙升穿了件粉白的薄棉衣服，外面套了一件收腰的灰白比夹，下面一条同色的裤子。很素静又很……李豪想了好久也想不出合适的词，就觉得龙升很好看，好看到自己看了就紧张，心跳，想起小的时候阿娘说过龙升要给自己做媳妇的又有点害羞、期待。李刚这时候也到了，奇怪的看着猴子一样的李豪突然忸怩起来。便率先走到龙升面前。憨声憨气的对龙升说这吉祥话。并从李豪手里接过小兔子送给龙升，龙升一看欢喜的不得了，从笼子里慢慢的捧出小兔子，托到脸上蹭了蹭抬头甜甜着说：“谢谢刚哥哥”，这下把李豪气的够呛，连忙从上衣里兜里摸出两个热热的鸡蛋递给龙升说：“快吃，吉……吉利”。龙升把兔子放到笼子里，站起来接过鸡蛋，谢过了李豪，在桌子上把鸡蛋磕了剥好皮转身递给秀才说：“爹爹吃”，秀才不肯吃，连连摆手却拗不过龙升接过吃了。一会世坚和世荣也过来了，打过招呼说：“里正让中午过去一起热闹热闹。”秀才让李刚兄弟回去叫上猎户一家一起过去。

    秀才过去的时候，叶老大媳妇已经张罗了两桌子素菜。龙升单独一份素面，绿的叶子白的面，龙升挨个福了福问好，凑到老大媳妇耳边悄悄的说了句：“谢谢婶娘，辛苦婶娘了”，哄得老大媳妇一把搂过龙升亲了一口嗔道：“小人精”。

    说起这素席，还是龙升5岁生日那天，照例置办了一桌子荤席，龙升自己说：“今日是娘亲的忌日，我当茹素祭奠娘亲”。几句话惊的几个大人连连咋舌，都说龙升开慧早又孝顺，从那之后每年龙升生辰都开素席。村子里把龙升的话和事传的神叨叨的，里正觉得不妥，特意召集村里的人警告一番，这才有所收敛。

    吃过饭，龙升就打了声招呼到后屋陪叶大娘，拿出一个暗紫色的抹额给叶大娘戴起来，撒娇的说：“不许嫌丑，上面的花样子我学了好久呢，虽然开春了，还是有些凉，带着不头疼”。叶大娘疼爱的看着他，从枕头下摸出一个银镯子给龙升，让她戴起来，龙升还要推辞，叶大娘摆摆手意思自己没力气了，喘息也重了起来。龙升连忙扶着叶大娘靠在垫子上小手在胸前摩挲帮她顺气，看叶大娘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就拿了本书陪在旁边。

    前院几个大人吃了饭，里正说起几年前高僧留的话，到现在3年过去了还是没有一点头绪。这时候世坚插进来说：“说起这个，我前几天听抓药的人说周家有个观音子。”里正一听连忙问：“什么观音子？”世坚抓了抓头说：“详细的也不太知道，前阵子他家里的仆人来抓药，和坐堂大夫闲聊我听见的。”“说是家里的小少爷单传老人溺爱的不行，节日里吃积了食家里的老太太骂了家里的所有人。”叶家老大拍了世坚后脑勺一记说：“问你观音子是怎么说的，谁愿意听这些劳什子”。世荣接过话来说：“他家一直没孩子，这个是观音庙里求来的，生日也是二月十九，所以就叫他观音子”。秀才思索了一下：“就不知道这个周家是个什么来历。”

    突然里正猛地咳了起来。叶家老大忙着帮他爹拍背，稍稍评定下来一些，里正说：“这周家说来还有些亲，只是出了五服，又是个举人，怕说我们攀亲戚就几乎没走动了。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周家。”等过几日准备些山货，秀才跟我一起进城打听打听。叶家老大说：“那我来赶车吧”，叶里正说：“开春了地里和乡亲们的事情多，老二跟我走一趟吧。”叶家老二连忙应下，又嘱咐了点其他的才各自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