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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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你试过飞上天，和月亮肩并肩的感觉吗？” 没有直接回答鼬的问题，南风是突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 鼬的小脑袋下意识的一歪，表示疑问。 “你先闭上眼睛，我带你上个天。” 虽然略显不解，但鼬还是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一片漆黑的环境下，只感觉得到头顶上接触到金属的触感。 随后，耳边传来的是螺旋桨的转动声，以及呼啸着的风声。 脚下坚实的土地，慢慢变的遥远。 还没听到南风先生让自己睁开眼睛的应许。 但鼬感觉的出来，自己应该是真的上天了。 呼啸着的风声慢慢变大，带着凉意的风拂过皮肤表面，意外的是很舒适的感觉。 感觉像是在持续的上升中。 感受到的风力逐渐变得强劲，其中裹挟着的凉意也愈发明显。 下意识的伸手去触摸，柔软又顺滑。 周遭空气的流动速度渐渐变得平缓，只感觉得到阵阵的微风拂过面颊。 “好了，睁开眼睛吧，鼬。” 南风先生的声音从距离很近的地方传来，鼬缓缓的睁开双眼。 出现在眼前的，是此前从未见识过的光景。 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月亮近在咫尺，真切的感觉是伸手就可以轻易抓住月亮的程度。 相对近距离的观看下，月亮表面并不像平日里那样光滑。 其实是坑坑洼洼的，不是想象中那样完美的月亮，却显得格外真实。 再低下头去，看到的是薄厚不一的云层，以及镶嵌在山脉与森林间的木叶村。 伸出手去，小小的手掌可以完全掩盖住一整个木叶村。 奇妙的感觉，无比开阔的视野。 身处其中时，房屋是那样高大，街道是那样错综复杂，村子是那样巨大。 现在看来，房屋变得矮小，街道稀疏着也只有那样几条，一直被当做庞然大物的村庄，也变得如此渺小。 “南风先生……这是……” 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好一会儿鼬才惊讶着声音开口。 “这就是你认为完美的月亮，是你觉得庞大的木叶村。” 南风笑着说道，随即他伸手指向村子西南方向的角落：“那个抵不上指甲大小的地方，是我们居住生活的宇智波族地。” “你现在看着这些地方感觉怎么样？” 他开口问道。 “感觉……一切都变得好微小啊，无论是村子，还是一族，相比于广阔的大地和天空来说。” “月亮…也不像想象中那样完美。” 鼬毫无保留的说出此时心底的想法。 “然而，我们是比他们更渺小的存在呢。” 南风接着说道：“鼬，我知道你在思考和苦恼着什么，亲眼见识到战争的残酷，因为恐惧而开始思考解决的办法。” “某种意义上，这算是在逃避……” 南风这样说着，眼神变得柔和，脸上是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神情。 接下来的话，像是对鼬说的，也像是对他自己说的。 “这是人的本能，但也就到此为止了，你没必要再去做过多的思考，也没必要给自己增添下再多的压力。” “你只需要知道战争很残酷，月亮不完美，村子和一族都很渺小，就足够了。” 话是这样说出口的，月光笼罩的环境下，南风恍惚间在鼬的身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 被划上刻痕的木叶护额，清晰可见的泪纹，布满着黑暗的双瞳。 黑衣红云的服饰里，包裹着长大后的鼬的身体。 那是原著中的宇智波鼬的身影。 从小具备着所谓【火影思维】，早早的开始思考生命的意义。 跳脱出【一族】和【一村】的概念。 喜爱和平，深刻认识【战争】的残酷，为了避免更大的斗争，亲手屠灭全族。 背负上【叛村】的罪名，为了心目中的【和平】，身穿着沉重的枷锁直至死去。 在众多的原著粉里，这样的宇智波鼬被称作为英雄，被称作为真正的救世主。 但此刻，看着眼前这张稚嫩的脸庞。 南风的心里却是不断的有着疑问涌现，那是现在的宇智波鼬，想要成长为的模样吗？ 那样沉重的人生，是宇智波鼬不得不承担的命运吗？ 上天是否真的赋予了他肩负着黑暗前进的责任？还是这仅仅只是宇智波鼬自作主张带上的枷锁？ 仅仅只是看着现在的宇智波鼬，南风无法得出答案。 他只是觉得，如果是四岁的小孩的话。 开心的时候应该要笑，难过的时候理所当然的会哭。 情绪应当要表现在脸上，现在是可以毫无顾忌的表露自己的内心，可以理所当然的去依靠他人的年纪。 他当然可以见识这个世界的残酷和不美好，因为这就是这个世界本来的模样。 但不应该在还在认识世界的年龄，去思考如何改变世界。 “想法简单一点吧，鼬。” 南风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 话音落下，说不上是怎样一种奇怪的感觉。 宇智波鼬只是觉得，心情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 “和其他人不一样，南风先生对我，没有任何的期待……” 他是这样自顾自的小声的说着。 然后，有记忆以来，第一次的，鼬哭了出来。 “做得好，不愧是我的儿子……” 这是父亲夸奖的话语。 “鼬是百年难见的天才，是一族未来的希望啊！” 这是族人讨论的声音。 “鼬，爸爸又在别人面前夸你了哦，他说你是他的骄傲呢。” …… 一张张充满期盼的笑脸在眼前浮现。 这便是宇智波鼬所生长的环境，无时无刻不被期待的目光所包围。 而他自身的天赋和行为，也很好的回应了众人的期待。 远超常人的忍者天赋，冷静成熟的处世风格。 完全不像一个四岁孩童该有的模样。 却是一族的众人所期盼的模样。 长久以往，连鼬自己也认为，他本应如此。 然而此刻南风的这句话却是让所有的“本应如此”都变得不应如此。 他是有权利去哭，有权利去笑，有权利不去回应他人的期待的。 白天困扰着自己的问题依旧没有得到解答。 但鼬已经不再疑惑了，有些问题，没有必要去追寻，时间会给他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