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一章 一个坑
徐子陵要说的当然是拿大飞机方案出来合作的事，听说能够有完整的知识产权，所有零件将做到百分之百的国产化，郑总表现出了莫大的兴趣，只不过他这种心情并没有保持太久。 “徐总，在你面前我也不说假话，现在c919这事是让我焦头烂额的了，如果你这个项目能早几年摆在我面前，我会想法设法促成这样的合作，但现在，我也就只能表示我个人有兴趣了，要是c919的事情没能解决好，我还不知道能坐在这位置多久。”说这话时，郑总似乎有些疲惫，有些颓废，大概是这半年以来，c919的事情给他太多的压力了。 国内也就沈飞有大飞机最为完善的配套设施和零部件供应链，所以徐子陵插手大飞机项目，还是倾向于和沈飞合作，来帮忙解决c919的问题，只是为了帮范毅，但并不妨碍他以此获得一些利益。 只要问题解决了，无论时间长短，范毅作为主管部门的领导，并不会影响到他什么，但郑总就不一样了，时间拖得越长，他的位置就越危险，上面随时都可能会有换人的想法，要是郑总这人值得合作，徐子陵可以随时拿出解决方案出来。 而现在，就看他值不值得合作了。 “如果我能解决c919的问题呢？”徐子陵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道。 …… 从进机库开始，心急的郑总就曾几次提到这方面，意思无非就是问徐子陵有没有可能解决，可都被徐子陵含糊着带过去了，这时候见到正面说到这个事情，再联想起刚刚说的大飞机项目，他觉得自己仿佛掉进了一个坑里。 看徐子陵说话的样子，看似就随口这么一假设，但他却感受到徐子陵是非常有自信的，大飞机项目作为沈飞现阶段主要扩张的领域，拥有国内最完善的条件，他很清楚，同样也很清楚徐子陵既然说出这样的大飞机方案的事情来，那肯定是有这样的想法，而正是这样，沈飞将是他们在国内最好的合作伙伴，这个情况下，他跟自己说有把握解决c919的问题，这是不是一种条件？ 促成这次合作，甚至牺牲沈飞方面应得的一些利益，来换取c919问题的解决，保住自己的位置？ 这一刻，郑总想了很多。 脸色也开始有些难看起来，商业合作中彼此争取自己的利益，在他看来，只要手段正当，这是无可厚非的，他也不否认自己不想离开这个位置，但如果想用解决c919的问题为条件，来牺牲沈飞的利益，这种事情，他做不出来。 他脸色的变化，徐子陵和杨凯明都看在眼里，两人对视了一眼，各自会心一笑。 “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我解决了c919的问题，郑总是不是会考虑一下这个事情呢？”没等郑总说出什么话来，徐子陵再次开口了。 啊…… 是这样？自己理解错误了？ 突然想到徐子陵那神秘的身份，郑总只觉得心里一紧，背上不禁冷汗连连：按照自己所想的那样，要是自己答应可以用合作来换取c919问题的解决，眼前这位脸带微笑青年，会不会一转背就把自己的意思通知某些人？ 徐子陵确实是这样的想法，所以在说话的时候，说得很有歧义，要是郑总和他谈条件，徐子陵绝对会通知范毅，把郑总给弄下台，因为他希望一个有可能是或者伙伴的企业，不会是一个他“不喜欢”的人来掌管。 他可是还记得，差不多两年前，他第一次上航母，准备看看j-15的时候，就遭遇到了异常的冷漠，这些人，可就是沈飞出来的人。他可不希望以后一旦合作的时候，再遭遇这样的官僚主义。 郑总想通了其中的事情，不由得有些苦笑，“徐总，你这真是……” 看着摇头哭笑的他，徐子陵拱了拱手，“抱歉，抱歉……我这人脾气有点怪，郑总不要见怪。” 以徐子陵的身份，都这样道歉了，郑总还能说什么呢，心中猜想着这可能是徐子陵自己的意思，也有可能是上面哪个大人物的意思，但无论怎样，徐子陵来帮忙解决c919的问题是不争的事实，他都没有发脾气理由。 摇了摇手，“没关系，徐总能够帮我们解决c919的问题，就是救了我郑某人一命了，我感谢还来不及。” “别这么说，大家也算是同行，而且没有冲突的同行，能帮的我一定帮忙。”徐子陵连忙说了一句，然后又空气一转，“当然，要是你们的j-15有什么问题，我就不一定会免费帮忙了，最起码也得拿个几百万的出场费，说不得我还得考虑一下了。” “呵呵……”见徐子陵说的好笑，郑总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明白，正因为c919是客机，徐子陵才这么爽快过来，因为这和军工厂的业务没有冲突，但要是战斗机之类的，这就和军工厂有利益之争了，他当让不会这么爽快了，不说解决问题，以他的身份，随便说点东西，出场费给个几百万的，还真不过分。 “怎么能让你免费呢，我做主了，你们不是需要一架商务机吗？我们沈飞就送你们一架，当然，我们只送裸机，至于改装的费用，你可得自己出。” 得，这还真应了来之前李成说的，不过徐子陵显然是不会占这个便宜的，一架超过一百座的单通道大飞机，造价都在一亿以上了，郑总有心相送，他也不敢收下来啊，沈飞可不是私人企业，到时候只要他收下来了，那估计麻烦会不知道有多少。 “多谢郑总的好意了，我们真想购买的那天，能给我们优惠一点就行了。”徐子陵连忙拒绝了，“说实话，要是沈飞是你私人的，我还真敢收，不过现在这样，我可不想惹上麻烦。” 郑总这么说，也不无试探之意，如果徐子陵答应下来，他确实能找到名目把一架c919送出去，当然，如果不收，那对他来说是最好的，见徐子陵严词拒绝，他也就借坡下驴，连呼自己考虑不周。 话没有说透，但说到这个份上，彼此都有了底，接下来的时间，几人再也没有说起这方面的事情，只谈了些日常趣事，让c919在天上飞了大半个小时的时间，然后就让飞行员返航了。 而有了这一趟的飞行数据，徐子陵也算是有了掩人耳目的理由，飞机降落沈飞的机场，他要了一份关于硬件方面的测试报告，看了看之后，就表示这些资料需要回实验室的用他们的专业系统进行分析，和郑总提出了告辞。 几百号专家，半年未能解决的问题，徐子陵就只是看了看报告，然后亲自监督着飞了一回，就表示可以了，这在众人眼里实在有些儿戏，但郑总的心里却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总觉得徐子陵能够给他带来奇迹，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好的，那事情就拜托你了。”他知道红星要参加迪拜航展的事，想到徐子陵有可能要去，而且他们这都等了半年了，也不在乎多等十天半个月的，很爽快的送徐子陵他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