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二十二章 猜疑

    “现在难得是如何让女真人中计，飞儿，你可有什么好办法？”石小凡问。

    石一飞沉吟了一下：“爹，还记得你跟孩儿玩过的斗兽棋游戏么。”

    斗兽棋是中国一种棋类游戏，双方有八只棋子，依大小顺序为象、狮、虎、豹、犬、狼、猫、鼠。较大的可吃较小的，同类可以互吃，而鼠则可吃象。动物走一格，前后左右都可以。

    斗兽棋棋子共十六个，分为红黄两组，各八个，由双方各执一组，兽类是一样的，分为八种红方：象、狮、虎、豹、犬、狼、猫、鼠黄方：象、狮、虎、豹、犬、狼、猫、鼠。

    这是石小凡教诲儿子的游戏，他点点头：“怎么？”

    “狼吃肉狗吃屎，女真人之所以难以对付，就是因为他们把自己当狼。野狼机警，轻易不会中人类设下的诡计。然野兽终有其弱点。只要让他们相信，这通州就是他们嘴里的一块大肥肉，就没有咱们办不到的事。孩儿以为，咱们可以在其女真部广散谣言，虽说这谣言不可信，可久了谣言也会让他们起疑。一旦女真人疑心，就会来试探。”

    石小凡很明白儿子的什么意思，当下他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好，就按你的意思办。”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在女真部落里突然传出这样一条谣言信息。说是在通州，大宋运来了几万石粮食。还有人说，通州要做与高丽贸易榷场集散地。这里运来了大量的铁锅、食盐、茶叶瓷器还有丝绸等生活用品。

    而这些东西，一向都是大宋和其他国家贸易的主流货物。这些东西，也是目前女真部族中最稀缺的。

    开始还没有人在意，后来此事越传越广。很快，各个部落都传开了。而随着生活用品的稀缺，部落中开始出现了各种怨言。

    族人们虽然嘴上不敢明说，但暗自里都在责怪完颜乌古乃不应该得罪宋人。这下好了，宋人有这么多的好东西不肯与女真人交易。没有铁锅，打来的猎物如何烹煮，没有食盐，族人哪有力气打猎。

    消息也传到了完颜乌古乃耳朵里，在他的营帐中，那些各部族的族长也是一肚子怨气。自从宋人实行封锁之后，他们这些上流社会的族长们日子也不好过。首先，美酒的稀缺成了怨气最大的部分。

    之前，他们可以用女真人打猎获取的野兽毛皮还有野山参灵芝等草药，和宋人进行交易。

    尤其是这人参，在宋国那里是抢手货。价钱也是连年的水涨船高，如今倒好，没有了贸易往来，这些名贵的药材在他们手里一文不值。

    更重要的是，他们无法用这些东西去和宋人换取美酒。酿酒是需要粮食的，只有宋人不缺粮食。而且宋人酿造的美酒比契丹人酿的酒要好多了，可现在问题是，不管是宋人还是契丹人的酒，你都弄不来。

    本来还可以在边关滋扰一下，时不常的去抢一把。可自从宋人实行了坚壁清野的计划之后，那些郡县外面荒无人烟，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可抢。

    若是进攻县城，要命的是宋人的城池固若金汤。时不常的还有大炮等大杀器，而女真人只敢小股分散行动，他们又不敢深入腹地，万一被宋军堵住了退路，那可真是就是去送死了。

    营帐内的将领和各族族长怨声载道，就连完颜乌古乃的侄子完颜洪也站出来说道：“大王，现如今都到处都在传言，大宋在通州囤积了大量的货物。不如大王带着兄弟们，一举拿下通州城，这样也够咱们吃几年的了。”

    “就是，大王咱们该发兵通州，这些日子们我的族人都很难过。原本来自于汉人的那些铁器布帛都没了，族里有人娶妻，家里居然连一口铁锅都买不到。”

    “出兵吧大王，末将甘愿做先锋，就算是战死沙场，也不愿被宋人憋在这里受罪了。”

    完颜乌古乃也在犹豫，犹豫着是不是要去通州抢一把。通州不同于别的城池，那里没有坚固的城防。尤其是西门，非常适合进攻。

    就在完颜乌古乃犹豫不决，要跃跃欲试的时候。他的妻子完颜乌古乃进来了，不同于众人的看法，唐括多保真劝道：“大王万万不可中了宋人诡计，这通州就是宋人设下的陷阱。咱们去了，定然会中计。”

    唐括多保真这么一说，完颜乌古乃有些吃惊：“夫人的意思是，这是宋人为咱们设下的陷阱？”

    多保真点点头：“正是，大王不可不防。您想一想，为什么宋人偏偏会选在这个时候去通州运抵这么多物资，摆明了就是想让咱们中计。若是大王去了，那里定然会有宋军的埋伏。”

    “夫人既然说是宋人的奸计，然我部族的族人怎么办，这日子可真没法过了。咱们缺衣少穿的，再这么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就是，即便是宋人的陷阱，在下以为还是去试一试。毕竟咱们熟悉地形，马又跑得快，一有埋伏咱们便逃就是，宋人岂能追的上咱们。”

    完颜乌古乃也知道，族人开始怨气冲天。他倒不是怕自己的王位有人不满，自己能够统一女真诸部，靠的还是他完颜部的势力。在女真部落中，完颜乌古乃的地位还是无可撼动的。

    完颜乌古乃担心的是，长此以往，这些其他部落的女真人就算是不敢反抗自己，万一他们举族偷偷的去归降了大宋，那可大事不妙了。

    “夫人啊，要不本王带人去通州看看情况？”完颜乌古乃试探着问道。

    唐括多保真摇摇头：“万万不可，大王若是执意要动手，咱们倒不如对高丽开战。”

    “高丽？”完颜乌古乃一怔，众人也是有些吃惊，去打朝鲜么。

    多保真点点头：“正是，高丽一向不服我女真，咱们若是将高丽攻下来。他们高丽国的物资，可以解决咱们族人所需的。”

    自从大宋实行坚壁清野的计划之后，作为藩属国的高丽也与女真断绝了往来。比起难以对付的大宋，高丽则弱鸡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