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九十九章 那时候车马慢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石小凡喜欢这个时代，没有太多的物欲横流、没有钩心摄魄的各种诱惑、没有职场的各种套路、没有人心的险恶提防。这个时代纯粹干净、心心相印、质朴淳厚。

    虽然没有现代文明的各种便利，可有着记忆中的蓝天、人与人之间的坦诚。就连他们的心机，也是如此的单纯。

    含蓄、保守、美德、从一而终，是这个时代女性的标志，也是每个男人的梦想。

    新婚之夜，曹若冰紧张的坐在床前。屋子里，没有半点动静，凌天扬烂醉如泥的坐在椅子上，然后他软软的滑了下去。

    尽管平日这么熟悉了，可此时的曹若冰依旧紧张害羞的要命。凌天扬从椅子上滑下去，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这让曹若冰大为焦急：“天扬、天扬你没事吧。”

    没有回应，曹若冰加倍紧张了。新婚的大喜之日，新郎忙于应酬这情有可原。而凌天扬又是个好酒之人，他已经喝得不省人事。地板上这么凉，万一冻坏了怎么办。

    原本紧张害怕的曹若冰顾不得这许多了，她自己掀开红盖头，走下床去要把凌天扬扶起来。虽然新婚之夜没有她想象的那样，不知为何她的内心竟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她一直在紧张，不知道凌天扬闯进来之后二人如何面对。现在他醉死过去了也好，先把他扶到床上去再说。

    谁知道，就在她的手触碰到凌天扬的胳膊之时，凌天扬猛地睁开了眼睛，然后一把把她抱住：“哈哈哈哈哈，你被我骗了！”

    曹若冰大惊，她拼命挣扎，怎奈被凌天扬死死的抓住动弹不得：“你、你不是喝醉了么。”她睁着黑漆漆的大眼睛看着对方。

    凌天扬紧紧的抱住她：“这点酒岂能喝的醉我，你太小瞧你家官人了。我若不这么做，来福那群王八蛋还不知道闹到什么时候。娘子，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一句官人、娘子让曹若冰的心中一热。官人，是大宋朝新婚妻子对丈夫的称呼。娘子，则是称呼妻子的。

    “你放开我。”曹若冰的脸色通红。

    “不放，你已是我妻子，干嘛放开你。不放，死我也不放，这辈子我都不会放开你，就算是死了进了棺材，我也要这么抱着你。”

    海枯石烂、天崩地裂，我们一生一世一双人，长相厮守至死不渝。一向大老粗的凌天扬，展现了他深情的一面，而这份深情，对于曹若冰是致命的。

    她已经疯狂的喜欢上了这个死死抱住自己的男人，此刻已经是自己丈夫的凌天扬。

    “你放开我，我们在地上、成、成什么样子。”她将头埋在了凌天扬怀里，不再挣扎。她温顺的像是一只小羔羊，静静地趴在凌天扬怀里。

    原来，这就是爱情的味道。凌天扬有些热血上涌，他抱着曹若冰站了起来，然后往床上走了过去。曹若冰乖巧的任由他抱着，她双手环绕，抱着凌天扬的脖子，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崇拜而深情的看着凌天扬...（马德，让我一条码字狗写这个，实在是情何以堪。）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二舅睡懒觉。

    终于忙完了凌天扬的婚事，石小凡有些心疼起来，回到石府，他开始抱怨：“老爹，这次宴会怎么来了这么多人，我地窖存的美酒，被喝了十之七八。这可是我起早贪黑辛辛苦苦这些年攒下来的，都被喝光了。”

    对于小舅子婚事一向大操大办的石元孙，没想到对这句话居然颇为赞同，他点点头：“正是，好多美酒我都没舍得喝。早知道就不上这些私藏的好酒了，不过天扬的婚事能来这么多人，也算是怎么脸上有光了。不过许多人能来参加天扬的亲事，就是为了喝咱家地窖私藏的美酒，这凡儿你不知道吧。”

    “...”石小凡噎住，为了自家私藏的美酒？

    没错，石家地窖里面酿的酒都是石小凡用蒸馏法酿造的纯度和口感都好得多的美酒。这些酒和市面上的酒水是不一样的，花钱也买不到，据说都是酒中珍品。听说这次勇敢候的婚事，用的都是石府的美酒，许多好酒之人自然蠢蠢欲动。

    “凡儿，你酿的美酒如此可口，何不建个酒厂大赚一笔。”石元孙问。

    “对哦，我为什么不建个酒厂呢。如今这么多粮食，吃都吃不完，用来酿酒岂不美哉。”一句话点醒梦中人，石小凡又发现了一个发财的门路。

    古代社会是一个等级社会，讲究内外有别、亲疏有差、长幼有序、贵贱有等，如若逾越，便是“失礼”。虽然石小凡把这种‘失礼’当成家常便饭，可等级森严的这个时代，这是大逆不道行径。若非石小凡的家世，换成别人早就死翘翘了。

    周革殷命以后，周公便发布禁酒命令，如有群饮，于法当斩。后来,《汉律》也规定“三人以上，无故群饮酒，罚金四两”。以后禁酒的事还很多，比如曹操，就曾下令禁酒，还因此而杀了反对禁酒的孔融。

    杀牛偿命，喝酒罚钱，这都是因为古人粮食产量低下。耕牛是保护动物，而酿酒又浪费粮食。还有一点就是，喝酒容易闹事。坤宁宫变的颜秀等人，就是醉酒闯宫杀人的。

    后来到了盛唐，粮食充盈的时候，禁酒令才慢慢放松了起来。到了大宋朝，已经允许民间私酿酒了。而如今从海外引进的各种粮食作物，使得粮食产量空前提高。这么多粮食不吃也白白浪费，用来酿酒最为合适不过。

    若是在城东建个规模巨大的酿酒厂，酒糟可以喂鸡喂羊，粮食可以酿酒。而且蒸馏技术酿酒，整个大宋朝只有石小凡一人掌握。

    石元孙也好酒，他还在心疼地窖里的美酒，不放心的他决定去看看：“德旺，德旺！随我到地窖里看看，这酒还剩下多少。”

    石元孙带着管事刘德旺去了地窖，狗腿子来福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小公爷，不好啦，旺财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