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四章 人道主义

    意外收获，罗鸿德居然是高兰兰毒死的。不同于杀害花娘，高兰兰用的是慢性毒药，一点点的害死了罗鸿德。

    砒霜中毒分急性和慢性，大概是为了掩人耳目，高兰兰不敢一下子毒死了丈夫，为什么她要杀罗鸿德，怕也只有从史泽书身上找答案了。

    “高兰兰为什么要杀罗鸿德，史掌柜，这你也应该知道吧。”石小凡看着他问道。

    史泽书叹了口气：“这或许怪我，当初罗大哥出门进货，我去他家的时候严词拒绝了她。高兰兰跟我说她与丈夫并不恩爱，其实这点我早就看出来了。他们两人之间并没有夫妻那种默契，当时高兰兰跟我表白的时候，我顾及她的面子，说我与罗大哥情同手足，再者我对花娘一心一意。没想到，就是这句话害死了罗大哥，如今又害了花娘。”

    石小凡心头一动：“你是不是说，若是没有罗鸿德和花娘，你会接受她？”

    史泽书一惊；“我、我当时只想着快些脱身。那高兰兰如狼似虎的扑上来，我着实招架不住。再者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若是被旁人看见了我就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为了不至于使得她难堪，我只好谎言相骗，其实就算是我不认识花娘，我对那高兰兰也没有半点心思啊。”

    “你糊涂！”石小凡指着他破口大骂；“你若的当时拒绝了她，干脆让她死心便是。可你偏偏给了她希望，这女人疯狂起来比什么都可怕，高兰兰定然觉得是丈夫和花娘阻挡了你与她之间的关系。于是她先是毒死了自己的丈夫，然后又对花娘下手。”

    来福在一旁怯怯的道：“小、小公爷，不至于吧。那高兰兰对花娘下毒如此明目张胆，一查就能查出来的。”

    史泽书叹了口气：“确是如此，后来罗大哥死后高兰兰确实又来找过我。我说我对花娘绝无二心，即便是没有花娘你我之间也绝无可能，望你自重。当时高兰兰跟我说她已经铸下大错回不了头了，我当时没在意，想来她说的是自己毒死罗大哥的事了吧。”

    男女这点事，石小凡着实头大。古往今来，西门庆和潘金莲这样的事都会为世人所不齿。史泽书虽然无意，可高兰兰有心。

    “这事老子不管了，等皇城司的人来查吧！”石小凡很是郁闷，自己的肥皂事业本来可以如火如荼，结果遇到了这么一个扯淡的事。因为一个寡妇的疯狂痴情，害得自己的肥皂事业一落千丈。

    史泽书更是内疚：“驸马爷，是、这事都是小人的错，是小人连累了驸马爷您。”

    石小凡心头烦躁：“现在说这个有个屁用，先把你娘子救回来再说。”

    砒霜之毒确实来势汹汹，一整夜花娘都在死亡线上挣扎，她烧的厉害，胡言乱语。史泽书不敢丝毫怠慢，他去天井打了一桶水，不断的用湿毛巾给花娘散热。一夜都没敢合眼，生怕她有个三长两短。

    还好，天亮以后，花娘终于安静下来了，她的烧也退了，史泽书长舒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史成礼推门而入，他先是看了眼花娘的脸色，然后坐下了一把脉紧接着点点头。紧接着他拿出银针，给花娘施了几针。

    神医史成礼，果真是医术高超，几针下去，花娘竟然悠悠的醒转了过来。

    史泽书大喜过望：“花娘，你醒了！”

    花娘的目光还有些呆滞，过了半响才回过神来，叫了一句：“泽书。”

    史泽书惊喜交集的抓着她的手；“你吓死我了，花娘，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

    这种小夫妻之间的甜言蜜语让史成礼浑身不自在，他给开了个药方给了史泽书：“照方抓药，不出几日你娘子就无大碍了。”

    “多谢史太医，多谢！”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我恩师，谢驸马爷。”史成礼背着药箱飘飘然而去，临走撂下几句：“若有什么事，去太医局找我便是。”

    石小凡早就带着狗腿子回石府了，这些男女之间打情骂俏的事，他没兴趣。

    可惜，搭上了自己的肥皂事业，这让他很是不爽。高兰兰，这个恶毒的女人，倒是和那个缠着赵祯的如烟如出一辙。

    皇城司办案效率还是极高的，很快他们就查出来，罗鸿德确实是中了砒霜之毒。而高兰兰因为两次投毒，被判了极刑。

    在古代，谋杀亲夫重罪中的重罪，女人会受到残酷的折磨和羞辱至死。什么游街骑木驴等诸般酷刑，不一而足。

    对女性，是极端羞辱的。没过几天，史泽书因为这事来找石小凡了。

    “驸马爷，小人想求您一件事。”

    石小凡不疑有他：“算了，肥皂失败就失败了。老子财源滚滚来，不差这点钱。再说，这事也怨不得你。”

    史泽书有些踌躇，想了半天还是说了出来：“驸马爷，高兰兰谋杀亲夫，毒害我家娘子罪无可赦。可是，她会被游街羞辱，小人有一个不情之请。能不能让小人去牢里给她。送她最后一程。”

    石小凡明白了，史泽书是怕高兰兰改日被游街示众，对于谋杀亲夫者，还有可能会被扒了衣衫，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是生不如死的。史泽书想求自己，让他带着一些毒药去牢里送给高兰兰。

    让高兰兰在大牢内自杀身亡，以免受这等屈辱。可史泽书这么做了也是犯罪，除非有人罩着他。比如，石小凡就有这个权利。

    这种惨无人道的羞辱石小凡也是坚决反对的，可这个时代的局限性让他也没有办法。听史泽书这么一说，石小凡点点头：“好，你去吧。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在带上壶毒酒，后面的事我来处理，我会给皇城司打个招呼的。”

    “多谢驸马爷成全！”史泽书深深地施了一礼。

    赵祯是个仁厚的皇帝，他也不喜欢这种惨无人道的刑罚。所以，石小凡这么做即便是赵祯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他理解赵祯，赵祯甚至会赞成自己这么做，出于人道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