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五章 神农尝百草

    这几个太医有病，脑子被患了牛痘的母牛给踢了，不然为什么他们非要病牛呢。

    本来吧，肖大宝还在纠结，这么多母牛病了，可如何跟上面的人交代。牛没养好，上头怪罪下来吃不了兜着走。

    现在好了，这几个太医偏偏就喜欢要这种病牛，赛华佗给了肖大宝一张官府的文件，然后把这十几头病牛拉走了。

    这些母牛都是患了牛痘，用这些牛痘接种，便可以预防天花病毒感染了。

    赛华佗他们回到太医局的时候，发现情况并不容乐观。宫里又传出消息，一个宫女感染天花，悬梁自尽了。

    东北角的崇政殿、延和殿、景福殿全部封禁，严禁任何人踏入。凡是这三个殿的宫人一概隔离，严防死控。

    形势刻不容缓，即便是隔离，面对来势汹汹的天花怕也是无济于事。能不能制出天花疫苗，就看太医们的了。

    史成礼，太医局的实验室有点像那么回事了。至少里面的各种玻璃器皿，还有几台让人瞧不上眼的简陋显微镜、酒精灯以及盒子里的手术刀还有超薄橡胶手套，有点实验室的味道。

    看起来有点奇形怪状，装成功率大约三百倍的显微镜，刚好达到看见微生物的地步。并且，太医局的史成礼第一次发现了细菌，这是大宋朝第一个发现微生物的人类，当然这要归功于那个败家子。

    可是，即便是面对三百倍的显微镜，对于天花病毒也是束手无策。这病毒太小了，除非在电子显微镜下能看出来。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天花病毒他们还是培养出来了，只需从病患身上提取一些这种天花病毒即可。

    牛痘提取非常简单，从赛华佗他们牵回来的那批病牛中，史成礼提取了第一支可以用于注射的天花疫苗。

    旁边赛华佗和孙太医等人看的是目瞪狗呆，这种医术是他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果真能者无所不能，驸马爷去了鬼门关走了一遭，居然学会了这么多东西。

    不止是赵祯奇怪，所有人都奇怪这败家子为什么懂得这么多。旁人问起，石小凡就说，他得了疾疯病，被他老爹一巴掌扇死了。

    当时自己确实死翘翘了，赛华佗是亲眼所见，呼吸和心跳都没了，身子都凉了。奇怪的是，他被放进棺材里以后居然复活了。

    石小凡的解释就是，自己死翘了以后去了天堂，见了太祖太宗皇帝。太祖皇帝念他满门忠烈，决定让他回阳间辅佐赵祯皇帝，兴我大宋。

    而太宗皇帝呢，悄么声的把天堂上的一些东西传授给了他。你就像是什么火药啦、玻璃啦、青霉素、炼铁术啦，这些都是天上才有的东西。都是他在天上学会的，于是他就教会了别人。

    败家子的话不尽不实，可是除了这个解释，别的任何事都解释不通。

    孙太医叹了口气：“便是华佗在世，扁鹊复生，怕也造不出这等医学奇迹来啊。”

    赛华佗赞同的点点头：“没错，驸马爷之功，震古烁今也！”

    注射用的针头，早已经被研制出来了。这出自于南郊钢铁厂的之手，古人智慧无穷。他们发现有一种钢管在一定温度下的延展性非常好，于是可以将中空的钢管在一定温度下可以持续延伸，直至达到绣花针细度，然后再进行斜口裁剪。

    虽然针头的规格不一，但是用来注射人体绝对没问题。

    后来他们又发现，将这种焊管通过减径、校直、缩管、隔断、去毛刺、研磨、倒角、煮洗消毒，烘干等各种工序，造出来的针头规格统一。刺入人体后疼痛感小。于是，玻璃针管正式问世。

    两支针管，一支是天花病毒，一支是天花疫苗。可是谁来做这个实验小白鼠，这下众人犯了难。

    除非找个死士，可是他们都是一群医者仁心的太医，用活人做实验，每个人都下不去手。这要是一旦失败，就是一条生命的代价。

    众人还没等着商议，史成礼已经拿起一根针管将天花疫苗注射进了自己的胳膊。

    太医局的太医们登时大惊，赛华佗大叫一声：“史学士、不可！”

    可是史成礼已经将针头拔了下来，他微微一笑，故作轻松的道：“没什么感觉，三日后，我再试试这天花病毒。”

    “这！”众人一脸惊恐，同时心中又暗暗佩服。史成礼能不顾性命以身试药，实乃在世神农品尝百草。

    1796年5月，一个名叫爱德华·琴纳的英国乡村医生，在一个小男孩菲普斯身上完成了牛痘的接种。

    当詹纳用第二根针扎菲普斯的时候，他向其体内注射了大量天花病毒，但菲普斯仍然保持着健康。尽管困难重重，不过这种冒险的治疗方法还是使这个孩子获得了奇迹般的免疫力，人类历史上第一次接种牛痘预防天花的试验终于成功了。

    三日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史成礼同样将天花病毒注射进了自己体内。接下来的时日最是煎熬，他被隔离观察。

    太医局的同僚们隔着玻璃窗户对他观察，第一天，史成礼在读书，第二天、他在画画，第三天、他在吟诗...

    接下来的日子里，史成礼能吃能喝能睡觉，大约过了八九天，他不但身体一切如常，还胖了三斤。

    这个轰动京城的消息比瘟疫传播速度还要快，人们争相奔走相告，朝廷已经研制出来天花疫苗了。什么叫天花疫苗，天花疫苗就是打一针就不会得天花，就不怕这种可怕的疾病了。

    为什么百姓如此激动，因为大宋朝的医疗体系相当发达。甚至是后世所仰望的高度，他们第一个办了官方免费医疗体系，朝廷极为注重医学。百姓看不起病可以免费拿药，重要的是每当发生大的疫情，朝廷都会派驻医官，抓药拿药全部免费。

    崇宁元年，朝廷下令“置安济坊，养民之贫病者”。这安济坊，就是官办免费医疗机构。

    安济坊是宋徽宗时期才设置的，虽然这个时候朝廷并未置安济坊，但是石小凡已经上书赵祯了。不日，朝廷就会开设安济坊，免费注射天花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