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三章 小小凡

    嗯哼，傅尧俞感觉自己被抛弃了。石小凡和赵祯在那聊得热火朝天，完全把他当成了空气。

    “陛下，臣...”

    “小凡，你说的这个钢筋和混泥土掺在一起，这房子就会结实了？你说的和这五个文德殿这么高，就算是石头也撑不住啊，除非用榫卯修成圆塔倒是有可能。”

    “陛下放心，臣的这种加了钢筋的混泥土，比石头结实多了。而且臣已经研制出了塑料，到时候跟您通上暖气，冬天这屋子里再也不用烧炭，温暖如春。”

    傅尧俞抓耳挠腮：“臣...”

    “小凡，朕还是有些不明白，这些东西也是太祖太宗托梦给你的？”

    石小凡极其认真的点了点头：“没错，天堂就是这样的，那里都是这种高楼大厦。太祖和太宗皇帝，一人占着一栋十几层的高楼。背心短裤人字拖，这些都是太祖太宗皇帝教给臣的。不过若是要想上天堂，非得有于国于民立下大功不可。陛下还需勤政爱民，百年之后也可，这个也可上天堂了。”

    这败家子满嘴跑火车，胡说八道的在忽悠着赵祯，偏偏赵祯深信不疑起来。

    “陛下，臣有本要奏！”傅尧俞终于忍不住，大声叫了起来。

    赵祯和石小凡一愣，这才想起旁边还站着个傅尧俞：“傅卿家有何奏本？”

    傅尧俞先是施了一礼，接着大声道：“陛下，皇城司有逻卒吴清、窦粕、邱明智三人横行不法，以莫须有的罪名诬告百姓韩三秋杀人。臣上书言事，请皇城司李允恭和朱晦重新彻查，然此二人任人唯亲，包庇纵容，还请陛下做主。”

    赵祯愣了一下：“还有这等事，皇城司不是改制，由开封府节制了么？”

    石小凡在一旁笑了笑，他是懂其中原因的：“陛下，令狐云龙掌权之时，这些人横行无忌惯了。如今即便被开封府节制，包拯也纠改了一些冤假错案。然终有人心有不甘，既然这三个逻卒想做出头鸟，那就应该严惩不贷！”

    “那叶青呢，他干什么去了。难道说，叶青也在包庇纵容？”赵祯脸色沉了下来，叶青可是新上任的皇城司公事，他不会也和令狐云龙一样吧。

    还好傅尧俞道：“叶公事去了牟县，除了公务去了，皇城司由都知李允恭和押班朱晦掌管。”

    赵祯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朕知道了，朕会派人重新彻查此事。嗯，就、就交给大理寺去查吧，开封府协助大理寺。令郉晨玖有监督皇城司职权，若有冤案，依吕处置。”

    大理寺，掌刑狱案件审理的部门，终究也被卷了进来。既然皇城司还有人兴风作浪，那就把大理寺也裹进来。

    原本皇城司只是受开封府节制，可毕竟开封府有自己的公事，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

    如今掺和进来一个大理寺，直接负责监督皇城司。皇城司的权利被进一步分散了，傅尧俞谢了恩，可是并没有退下。

    “傅卿家可还有什么话想说？”

    “陛下，内侍李允恭、朱晦无视国法任人唯亲，赵继僭越任天章阁，蔡世宁掌管内藏，而以珠宝私下赏给他人。尧俞认为陛下这是嬖宠恩幸过失，当防微杜渐，这些人臣悉数一起弹劾。”

    赵祯吃惊的看着他，这个傅尧俞还真是不怕得罪人，宫里的内侍都弹劾了个遍。上到天章阁制赵继，内藏蔡世宁可就在殿外。

    这几个死太监平素都是颇受赵祯新任的，傅尧俞弹劾不成，他们必然怀恨在心。日后自少不了在赵祯跟前说自己坏话，可他傅尧俞丝毫不惧。

    赵祯询问的看了眼石小凡，石小凡也被傅尧俞的勇气折服，他跟着说道：“陛下，既然这几个内侍如此嚣张，那就不能轻饶。臣在殿外的时候，就看到蔡世宁这个王八蛋在为难傅殿中侍，这种人不严惩，岂能对得起祖制？”

    赵祯浑身一震，想起太祖太宗立下的祖轨，不得亲近内侍，更不得阉人参政。宦官“不可已而差出外方，止令干一事，不得妄采听他事奏陈”。

    连败家子都这么说，这蔡世宁又在殿外为难傅尧俞。那这事还了得，赵祯脸色变了：“陈琳，你身为内侍总管，此事若是办不好，你就回家养老去吧！”

    赵祯极少对陈琳这么重语气，吓得陈琳慌忙跪地：“奴婢定然严查，不敢徇私。”

    赵祯“嗯”了一声，又看了眼傅尧俞：“卿家还有别的事么？”

    傅尧俞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简单，自己弹劾的都是官家身边的太监红人。官家竟然一口答应下来，这怕都是看在败家子的面子上。

    想到这里，傅尧俞向石小凡投来感激的目光，然后拱手道：“没了，臣告退。”

    完犊子了，傅尧俞的这一次弹劾直接让天子震怒。吴清、邱明智、窦粕等人被戴上了枷锁，扔到了岭南吃土去了。

    皇城司两个死太监李允恭和朱晦被赶出了京城，不得踏入京师半步。赵继和蔡世宁因为盗窃宫中财务，被弄到大理寺折腾了个半死不活，投进了大牢。

    没想到此案竟然牵扯甚广，赵继和蔡世宁之案竟然查出尚食局司膳克扣采购。赵祯吃的一个鸡蛋，居然五百文，顶好几只鸡的价格了。其中回扣都被层层克扣了，赵祯听后大怒，将这司膳拖到法场砍了脑袋。

    砍一个厨子的脑袋，对于仁宗赵祯来说是极其罕有的一件事。赵祯一直崇尚节俭，谁知道宫中的御膳居然大肆克扣，这怎能忍。

    掌柜韩三秋被无罪释放，吴清等几个逻卒被流放，自此东京城再也没有逻卒敢欺辱百姓的了。他们也终于知道，皇城司的逻卒，也应该秉公守法。

    曹小梅快生产了，石小凡要当爹了。神医赛华佗来把过脉，生产就在这几日。

    石府这下可炸了锅，众人忙忙碌碌都在为这个小小凡忙活。石元孙脚底就像踩着棉花，狗腿子们忙前忙后。

    家里请了四五个接生婆，就这石小凡还不放心，把赛华佗留了下来。

    “驸马爷，二娘子身体康健，还有这么多接生婆在这。再说这还有几日，我那边还有一大摊子事，你先让我回去吧。”赛华佗几乎是恳求滴。

    石小凡摇摇头：“不行，你必须留在我府上，我娘子生孩子，没有你这神医在家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