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是福是祸

    “别废话，快点。”石小凡着急的说道。

    “凡儿。”身后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众人回过头，只见石元孙气喘吁吁的带着双儿等人来了。

    “爹?”石小凡大喜的奔过去:“您怎么来了。”

    石元孙上气不接下气:“老了，这路可真够远的。我来，我来看看你。”

    “小公爷。”一看到石小凡，双儿笑颜如花。

    石小凡大喜:“这不是我的双儿么，快快快，过来让我看看。嗯，瘦了。”

    双儿眼眶一红，自从石小凡被发配以后，双儿是憔悴了许多。

    “石伯伯。”曹小梅过去甜甜的叫了一声。

    “小梅啊，这山上可住的习惯?”石元孙问道。

    “习惯啊，都挺好的。”

    说实话，对于曹小梅还真是有些尴尬，她和败家子这属于私奔性质了。

    不过曹小梅不后悔，她就是喜欢石小凡，也不怕别人笑话。

    当初她以为石小凡不是充军发配边关，就是去渺无人烟的荒凉之地。当时她抱着有难同当的心情，准备与石小凡远走天涯，谁知道结果是被发配到了西山。

    早知道是这里，曹小梅断然不会和家里闹翻，跟着石小凡一起来的。

    可既然来了，生米煮成熟饭，那就不会后悔，这就是曹小梅。

    “双儿妹妹，你是不知道，你家小公爷一天念叨你十几遍。”曹小梅高兴的过去握着双儿的手。

    石小凡不承认:“哪有，我什么时候念叨过了。”

    “我作证，小公爷天天都在说:想双儿，想我家那多情而善良的双儿。想双儿，我那乖巧又懂事的小双儿”来福学着败家子的语气，其他狗腿子们立刻笑了起来。

    “滚滚滚滚滚！”石小凡心情极好，心情好的时候不会拿狗腿子撒气，所以来福胆子也大了。

    众人相见，自有一番唏嘘。

    听陈琳说儿子被流放的地方居然是西山，石元孙立刻心中恍然了。回宫对赵祯是千恩万谢，不过赵祯没给他什么好脸子，赵祯把败家子臭骂了一顿，分分钟要砍他脑袋。

    石元孙心中却是暗喜，官家嘴上这么说，实则是暗中照顾小凡了。

    双儿整日在家无精打采，出宫没几天，石元孙也想儿子了，就带着一起来了。

    这一来正好遇到石小凡在研究抛石车扔火药，石元孙哪里见过这等奇怪物事了。

    “小公爷，还点不点啦？”旺财远远的问道。

    “凡儿这是什么？”石元孙也跟着问，他们那里见过黑火药这种东西了。

    “爹，用抛石车扔这些火药罐子，有开山裂石之威。似雷轰，似电闪，端的是威力无穷。”

    石元孙“切”了一声，一脸的不屑，儿子肯定是在忽悠自己，世界上那有这种东西。

    石小凡指着半山腰标好的目标:“老爹你看到那和木牌没有，等会旺财一点火，这抛石车就会放出火药罐子，一扔过去就能把那个木牌给轰平了。”

    “得得得，少在这拿你爹寻开心。”石元孙又有些担心起来:“凡儿啊，你不会被发配到这西山，疾疯症又发作了吧？”

    “旺财，点火！”石小凡吩咐。

    旺财一咬牙，将火把点燃黑火药引信。

    “砰！”的一声，尘烟滚滚。抛石车在巨大的后坐力推动下，猛地往后一顿，旺财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远处，西山半山腰“轰！”的一声，火光四溅。

    石小凡呆住了，半响才回过头，狗腿子们兴奋的跳了起来。

    “成功啦！”

    石小凡抱着来福的头一顿猛锤，这是他们表达兴奋的方式:“哈哈哈，老子可以回京了。”

    在回头一看石元孙，早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吓得脸色蜡黄如纸。

    石小凡吓了一跳，慌忙过去扶起他:“爹，你咋了？”

    石元孙犹自还在震惊当中，他颤颤巍巍站起来指着半山腰那块被炸平了的土包:“这、这是什么怪物？”

    “不是跟你说了么，这叫大炮。孩儿研制出来的，有此武器，放在边关镇守城墙，岂不是固若金汤。”

    石元孙倒吸一口凉气，这哪是武器，简直就是天上的神仙法宝。有了这等神器，四海九州任我行了。

    说句不好听的，此时这父子俩人要是将造出新式抛石车的事隐瞒下来。然后暗中储存实力，秘密造他几十门大炮，天下都唾手可得。

    在这种大面前，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抵挡住他的威力。

    但石家历代忠良，谋反乱国的事是绝不会干的。

    石元孙将儿子拽到一边:“凡儿，此物太过恐怖，一切还需小心从事。这等神器，普天之下无物可挡，却不知是福是祸啊。”

    石小凡一惊:“老爹，此话怎讲？”

    “这等神器，若是落入奸邪之人的手上，必然会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凡儿，你可想好了。”

    石小凡默然，确实，在大宋朝造出这种逆天武器来，石小凡也不敢说会带来什么灾祸。不过，在这个时代火药早已用于军事用途，石小凡不过是略微改进了一下威力而已，没有这么夸张吧。

    “爹，当今天子仁厚。咱们大宋自太祖起便以仁孝治国，孩儿相信此物定然能造福天下，使得边关不再有战事。”

    石元孙还是担心:“官家自然是宽厚，可是你能保证将来的继任者么？万一说句不好听的，将来有个好大喜功，开疆拓土的君王，哪怕是会生灵涂炭了。”

    石小凡想了想:“爹，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不是。可孩儿知道，朝廷如今若是有此神器，则契丹和西夏已不足为患，咱们大宋便可以重现前朝开元盛世。爹您想想，一个包容开放，万国来朝的大宋。和一个为了安逸卑躬屈膝，对蛮夷忍辱屈让的大宋，您选哪个？”

    石元孙叹了口气:“我也不知，既然你心中主意已定，当好自为之吧。”

    石小凡点点头:“爹，我相信官家，官家能相信孩儿真能为他造出火药，孩儿也相信官家必然也会成为千古第一圣君。”

    火药在这个朝代确实是太过恐怖，石元孙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可石小凡相信，火器都有其两面性。它能造成生灵涂炭，也能保卫世间和平。

    武器并没有错，错的是拥有武器的人。赵祯不是穷兵赎武的人，大宋不会去主动惹事，但也绝不怕事。

    犯我大宋者，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