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回家
周明虽然脸皮厚，但还是习惯性谦虚地对李明智说道：“哪里哪里。” 对周明的反应，李明智倒是早有预料，他也没管这些，而是同周明一边走一边对他说道：“你先前和他们说的下一阶段主要研究生物，是真的吗？” “嗯。”周明点了点头，“过完年回到庐州，处理完超级豆的事情后，我就准备开始新的生物项目了。” “那这次生物方面，你选好具体的研究方向了吗？能透露吗？”李明智不同于从其他国家来科大参加周明学术报告的那些学者们，他可是知道周明在试验田里的那些超级豆的，知道周明在生物方面的实力完全不比他在数学方面差。 因此，现在在听到周明确认了他下一阶段准备研究的是生物这个方向之后，李明智对此便产生了好奇，他真的很想知道周明究竟还能拿出来怎样比超级豆还要震撼的项目出来。 “难不成是稻子？小麦？或者是玉米？”在向周明询问过后，李明智的心里也在胡乱地猜测着。 “都不是。我只能说后面的项目依旧与粮食有关，但这个与超级豆几乎可以说是完全不一样的内容，而且其成果绝对要比超级豆还要大。”周明神秘兮兮地向李明智解释了一句。 李明智被周明这么一说，心里更有些痒痒了，不过周明既然都说了智能说到这里，那他也不好再多问什么了。 “等到三四月份，甚至是二三月份各大高校开学的时候，应该就会有不少其他学校和我们学校数学专业想要读研究生的学生找你了。 我知道你一忙起来就容易将全身心都投入进去，不怎么关心外界的事情，不过这一件事你还是要上点心，毕竟这也是培养我们华国未来在数学方面的人才，你也可以多选择选择，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学生。” 李明智所说的准备上研究生的大学生，主要并不是今年九月份将要入校的那一批，而是明年九月份将会入校的那一批。 毕竟不管是考研的还是保研的，今年九月份要入校的那一批大部分都已经提前联系好自己想找的导师了。 “这您就放心吧，这些事情我肯定不会耽误的，我就算做要专心实验也不可能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啊，去年我在实验室做大豆实验的时候，不是还抽空去少年班上课了吗？”周明向李明智解释道。 两人又聊了一会之后，周明和李明智便各自离开了这里。 李明智自然是回到他自己的住处去了，而周明虽然也回到他刚来的时候学校给他安排的住处，但他回去只不过是去收拾一下要带走的东西罢了。 回到住处简单收拾了一下后，周明便踏上了归家的旅途，昨天晚上他已经给家里打了个电话了，说明了他今天会回去。 …… 当周明带上行李，回到家的时候，他父母和爷爷奶奶都已经在家等了老半天了，就等周昆明回来就可以开饭了。 当周明还没到自家门口的时候，远远地便看到了自家原本的地方已经建起了一栋三层的小楼房。 这栋小楼房刚建成也没多久，虽然周明之前和家里通电话的时候，他爸妈已经和他说过这件事了，而且都还拍了几张照片给他看过，可当周明真的站在这三层民房前面时，它给他的感觉和他看照片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当周明走到自家门口，看着这栋比以前好看不知道多少倍的三层民楼，他才意识到原来那个自己从小生活的，那个承载着自己的儿时记忆的砖瓦房不见了，这里再没有了他以前的那种熟悉感。 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周明的指缝间溜走了一般，让他感觉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这栋三层民房带走的，不止是以前的砖瓦房，还有周明关于过去的回忆。 周明还记得，他还没上一年级的时候，这里有三间砖瓦房，分别是奶奶家的，叔叔家的，和自个家的。 后来最先拆掉的是叔叔家的房子，叔叔一家搬到距离这里并不算远，但是地理位置更好的地方去了。 再后来被拆掉的就是奶奶家的房子，周明他爸和他小叔凑钱在拆掉的废墟上给他奶奶建了一栋两层的小平房。 建两层，下面一层住人，上面一层主要放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最后到去年，周明印象里最后一栋砖瓦房也被拆了。 “奶奶，爸，妈，爷爷。”当周明拖着行李箱走进这栋他没什么记忆的新房子之后，他见客厅里都没人，便对着空无一人的客厅喊道。 “哎呦，我的好孙儿回来了。”周明这一嗓子立刻将他爸妈和他爷爷奶奶都喊了出来，最先出来的还是他那腿脚已经有些不到方便的奶奶。 当周明的奶奶见到周明之后，脸上都快笑开了花。 对于周明的奶奶来说，周明这个孙儿和其他的不管是孙儿孙女，还是外孙儿外孙女都不一样，其中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因为周明是她从小带到大的。 周明直到上大学的时候才去到金陵，寒暑假的时候和他爸妈住在一起，对于这位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周明他奶奶对他自然是最疼爱的。 再加上周明现在的成就也是他们老周家最大的，现在就连村支叔他们对周明的爷爷奶奶态度都不一样了，平时过节的时候更是会特意来看望他们，询问他们的身体怎样。 至于这些当官的为什么那么关心周明爷爷奶奶的身体，这倒不是因为他们想要让周明帮他们什么忙，而是因为他们知道，周明的爷爷奶奶是他们家在这里的牵挂。 老人就是联系家庭中各个成员的纽带，周明他爸妈之所以回来，之所以在外面打拼了那么多年，他们的孩子如今发达了却还跑回来，便是因为老人。 一旦老人离世，周明他爸妈恐怕也会搬去城里，到时候周明回来的次数肯定也会急剧下降。 就算是现在，周明也就过年和暑假回来了，要是他父母都搬去城里了，他爷爷奶奶都去世了，指不定多久回来一次呢。 除了村里的干部时长会来看望自己外，周明的爷爷奶奶还经常在电视上看到关于周明的报道，这自然更是让周明的爷爷奶奶为他感到自豪。 “奶奶，你们刚才是都在房间里聊天吗？”周明对他奶奶问道。 “没有，我们都在厨房呢，厨房的饭菜都烧好了，就等着你回来就可以上菜开饭了。”周明他奶奶激动地走到周明的面前，一把握住他的双手，满脸笑容地对他说道。 “咦？清秋呢？”周明他妈的第一反应和周明他奶奶倒是完全不一样，他在见到周明后又往他身后瞅了瞅，见他身后没人，便对周明询问道。 别人都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周明他妈这是有了儿媳忘了儿了。 “妈，清秋她回自个家去了，毕竟她奶奶还一个人在家呢，你总不能让她奶奶今年一个人在老家过年吧？”周明对自己老妈感到无语。 究竟谁是自己老妈的亲生孩子啊？难不成自己是捡来的？ 就在周明脑子里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爸则是也走到了他的身边，从他头手里接过了行李箱，并也开口，对他说道：“你最近在学校搞得那什么学术报告，搞得怎么样了？结束了？” 从周明的学术报告开始前一天，白省的一些电视台便开始播放了相关消息，一直播到今天。 周明他爸平时原本不怎么爱看新闻，但最近的新闻提到他家孩子，他自然也就不会错过。 最近报道周明的新闻便是关于周明那场关于证明哥德巴赫猜想的学术报告的事情，周明他爸从这新闻开始放周明开始便追了，一直追到今天。 其实何止是学术报告的事前，，就是上个月的人工智能准确预测蛋白质出来，和周明证明出来哥德巴赫猜想都被地方台和中央台轮回滚动式的播报过。 “结束了，这个学术报告其实也就2月1号那一天，昨天和今天我都是在和那些来庐州的数学家们交谈一些各自的学习经验和对相关领域的研究心得呢。”周明向他老爸解释道。 “结束了啊？早点结束也好，也能早点回家，我看其他人家上大学的孩子早就放暑假了。虽然你已经不是学生了，不过你是老师，你们老师放假应该也和那些学生差不多吧？” 周明他爸也不懂什么学术报告这些事情，听周明说结束了，便也没有继续深入询问关于学术报告的事情，而是又说道放假的事情上了。 “我们老师放假虽然比大学生要少几天，但确实也相差不了多少。 不过这不是因为学术报告的事情吗，而且今年我还得尽早过去庐州那边呢。”周明道。 “啊？准备什么时候走啊？庐州那边还有什么事情吗？”一听周明说今年要尽早去庐州那边，他奶奶便忍不住问道。 “是一个实验要出成果了。奶奶，现在不是都有手机吗，我上次也让我爸给您买了，您什么时候想见我给我打视频电话就可以了。”周明对他奶奶说道。 “对了，前几天还有个人来找过你呢。听你奶奶说，那人好像是你初中同学，叫刘什么然，我也忘了。” 周明他妈很快就接受了沈清秋没有跟周明一起过来的事实，毕竟周明说的也是事实。 “是刘启然吧？”周明一听他妈说刘什么然的，便知道她说的是刘启然。 刘启然是周明的初中同学，同时也是周明的小学同学，算是和周明从小玩到大的了。 只可惜刘启然初中毕业之后就退学了，他爸妈和周明的爸妈一样，都是常年在外地打工，只会在过年的时候会来。 不过，刘启然没有周明这么好运，他本身就不爱学习，脑子也不算多灵光，他这样的人在村里的那种中学中自然学不到什么东西，最后他的中考成绩自然也很差。 虽然以刘启然的成绩依旧还是能够上一所高中的，但他能上的也只能是那种当地最差的高中。 像这种高中一年能上本科的人能有一只手的数就不错了，有的时候甚至就连一只手的数都没有，全都是专科。 刘启然本身对读书也不感兴趣，他也不想上那样的高中，便早早地去了他父母所在的城市打工了。 在那之后，两人便几乎就没再怎么联系过了，也就过年刘启然同他父母一起回老家的时候，他会特意到周明这边来和周明打个招呼。 但曾经那两个无话不谈，一起玩耍一起熬夜偷偷看小说的少年都已经长大了，由于这些年来两人所经历的不同，思想、观念等朝着不同方向变化，每次见面两人都谈不了几句。 现在听到母亲提到刘启然的名字，周明忽然想起了曾经学过的一篇鲁迅先生的文章，或许是因为不断通过人生模拟器获取未来自己的知识，对于那篇课文中的内容周明的脑海中竟然连带着文字和画面浮现出来了。 不过，画面中的闰土变成了刘启然的模样，而那个“我”变成了周明自己的模样。 “我的出生明明不是课文里的少爷，而是和刘启然一样，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感觉呢？”周明心里如此想着。 “他说什么了？”周明很快将自己的思绪拉回现实。 “也没和我们说什么，就是问我们你有没有回来。我看他现在比小时候好多了，小时候和你一样调皮捣蛋。 而且我听说他现在都有孩子了，你什么时候也能让奶奶抱曾孙子。” 当周明简单问了一句之后，他奶奶便对他说道。 周明就这么一边和家里人聊着天，一边同他们一起走进了厨房。 由于周明今天回家，家里特意烧了一桌子的菜，用的还是以前那种砖块砌成的灶台，而不是煤气灶。 煮饭用的也不是电饭煲，而是烧柴火的铁锅。 平时周明不在家的时候，他们用的可都是电饭煲和煤气灶。 在饭桌上，一家人有许多话要和周明说，周明他妈大部分的话题都绕不开自从见过一面之后就一直惦记着的儿媳沈清秋。 而周周明的奶奶则一直都是询问周明在庐州那边过的怎么样，饭菜是否还合胃口之类的。 不过有一点周明他奶奶倒是和周明他妈口径一致，那就是什么时候生孩子，他们似乎忘了周明现在虽然是教授了，但他今年也才二十三岁，而且他二十三岁的生日都还没过呢，只能算是虚岁二十三。 面对奶奶和老妈这方面的询问，周明也没和她们争论什么，反正就是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地嗯嗯两声，只不过这些话都被他当做了耳旁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周明他爸和他爷爷则没问什么，这两个大老爷们只是在一旁一边默默地喝酒吃菜，一边听周明她他们三个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