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两位朋友
“李院长，等一下。”周明见李明智说完就准备离开，连忙出声喊道。 原本已经转过身去的李明智见周明叫住他，有些好奇地停下脚步，又回过头来看向周明，对他询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吗？” “不知道李院长说的几位专门研究数论的朋友，是哪几位朋友？是王老师和潘老师吗？”周明对李明智所说的朋友感到有些好奇。 因为周明知道虽然李明智说他自己不是专门研究数论这一领域的，但是在数论，特别是解析数论这一方面，他的实力可一点都不差。 毕竟周明先前关于孪生素数猜想的证明，李明智可是也全都能看懂的。 “嘿嘿，保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听周明这么一问，李明智却是嘿嘿一笑，估计是以前周明经常在他面前卖关子，现在他倒也卖起了周明的关子。 不过李明智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笑意反倒更明显了，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我现在都能想到当他们听我说有人证明了哥德巴赫猜想后，他们脸上露出的惊讶，并且在知道证明了哥德巴赫猜想的人还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而且这个年轻人还只花了三天时间就证明了之后，他们脸上那不相信的神色。哈哈，想起来就有意思。” 李明智说到最后，干脆直接哈哈大笑起来，而在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也已经走到大门那边。 “我先走了，等他们过来的时候我会提前通知你的，我就不用你送了。”打开大门，李明智又回头对周明说了一句，说完这一句话之后他这才走出屋子。 而当周明想要出去送一送李明智的时候，门却是已经被他给关上了。 李明智走后，周明走回房间，想着李明智说的朋友究竟是谁，他觉得他刚才猜的肯定没错，要不然他实在想不出在对数论，特别是在对哥德巴赫猜想的研究领域内的，国内除了那两个还有哪几位能被李明智称为朋友。 不过，周明依旧有些疑惑，因为那两位的年龄差不多都要比李明智大十几岁，称为朋友又好像有些不妥。 对于这件事情，周明并没有放太多心思在上面，毕竟反正没几天他们也要过来了，周明现在没依据的瞎猜也没什么意思。 想通这一点后，周明便拿起手机，准备给沈清秋打个电话，他平时不忙的时候晚上都会给沈清秋打电话的。 而在周明正因为给沈清秋打电话的时候，李明智已经下了楼，此时的他正拿着一个智能手机在联系人里翻找着，很快翻到一个人的名字后，他给这个人打了个电话过去。 “嘟……嘟……嘟……喂，小李呀，你今天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呀？”电话那头先是嘟嘟几声，没过多久便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这声音很大。 打电话说话声音大似乎是每一位老人都会做的事情，这是因为老人年龄大了，身体各个器官都不如年轻人灵敏。 老人耳朵不太好使了，打电话听着总感觉对面人说话的声音小，这样他们就会以为别人听自己说话声音也小，所以他们打电话的时候才会那么大声，生怕别人听不清自己的声音。 “王老师，我告诉您一个好信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我这边有人写出了哥德巴赫猜想的完全论证过程。”对电话里的这位比自己还要老的老人，李明智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将自己这次打电话要说的最重要的事情说了出来。 此时正和李明智交流的这位王老师，正是华国科学院院士，华国科学院数学研究所原研究室主任、所长，华国科学院数学与系统科学研究院研究员、博士生导师，华国自然科学奖一等奖的获得者王圆。 王圆老先生于1930年出生，师从华罗庚先生，是陈景润的师兄。 1952年，王圆从折江大学毕业，因成绩名列前茅，经陈建功、苏步青推荐到中国科学院数学研究所，一年后又被分配到该所数论组。 1956年，他证明了哥德巴赫猜想的“3 4”，之后又先后证明了哥德巴赫猜想的“3 3”和“2 3”。 再到之后的1962年，他又证明了哥德巴赫猜想的“1 4”。 到1965年陈景润称自己证明哥德巴赫猜想的“1 2”的时候，也是由他这位王圆师兄经审查之后才于1966年在科学通报上发表的。 对于周明写出的哥德巴赫猜想的完全论证过程，让王圆老先生来看，确实没什么问题，要是他都看不懂，那国内恐怕也找不出几个能看得懂的人出来了。 而先前李明智之所以和周明说，他叫几位朋友来，则是因为虽然李明智与王圆交流不多，但是他们平时在一些会议上也见过面，聊过天。 王圆在和李明智聊天的时候倒是显得很平易近人，两人虽然年龄相差快二十了，但每次交谈却也是相谈甚欢。 王圆和李明智平时都是以朋友相称，不过现在李明智是有事情要请王圆帮忙，而且在数论方面他确实远比不上王圆，自然在电话里喊他老师了。 “什么？哥德巴赫猜想被证明了？你那边谁证明了哥德巴赫猜想？” 王圆老先生一听李明智说他那边已经有人写出了哥德巴赫猜想的完全论证过程，同样和李明智先前从周明嘴里听到这个消息一样，一脸的震惊，但他的反应没有李明智那么大。 毕竟两人听到周明证明哥哥德巴赫猜想时所知道是信息不一样，李明智当时听周明给他打电话说这件事的时候，可是知道周明证明哥德巴赫猜用了多长时间的。 而王圆现在还只是知道有人证明了哥德巴赫猜想，其他却还是一概不知，自然没有李明智当时那么惊讶。 “对的，就是去年暑假的时候我向上面申请破格聘用的那个年轻人。”李明智向这位老人解释道。 听李明智这么一说，王老师总算记起来他说的是谁了，之前在一次会议上的时候，李明智还专门和他们谈过这个年轻人。 “哦，原来是他啊，他好像是叫周明吧？他怎么这么快呀？上个月还是上上个月，那个证明孪生素数猜想的也是这个小伙子吧？ 这才不到一两个月的功夫，就又解决了一个困扰数学界这么多年的猜想，而且还是哥德巴赫猜想，解决哥德巴赫猜想可比解决孪生素数猜想难多了。 难道真的是我老了？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厉害了吗？” 王老师虽然知晓了李明智所说的证明了哥德巴赫猜想的人说谁，但此时他心中的疑惑不仅没有减少，反倒增多了。 “对啊，上次证明孪生素数猜想的也是他，当时我还想向上面申请破格将他提升为二级教授呢，不过我估计肯定有人不同意，所以就建议他先申请三级的。”李明智又解释道，他这一番话继续加深了王圆老先生对周明的印象。 “原来真的是他啊？他今年多大了？才二十多岁吧？这么年轻就先后证明了两个猜想，真是后生可畏啊。”从李明智这里确定了他刚刚说的证明哥德巴赫猜想的那个年轻人确实是叫周明之后，王圆的心里也是为华国能有如此出色的年轻人而感到自豪。 “他是什么时候证明的？怎么之前我都没听到一点什么风声呢？对了，他用的是什么办法证明的？是筛法吗？加权筛法这条路能走得通？”很快，王圆就又一连向李明智提出了好几个问题，其实他最关心就是周明究竟用的是什么方法证明的哥德巴赫猜想。 被王老师这么一问，李明智倒是有些不知道怎么说。 李明智纠结了一下，最后还是如实地说道：“这就是我这次给您打电话的原因，其实我也是今天晚上的时候才接到他周明的电话，知道了他完成了哥德巴赫猜想的完全论证过程，至少他是这么和我说的。 在接到周明的电话，得知他证明了哥德巴赫猜想后我就连忙赶了过去，到他那边后我看了一下他的原稿……” 说到这里的时候，李明智忽然停了下来，他开始回忆刚刚从周明那几十页哥德巴赫猜想的证明过程中看过的第一页和第二页的内容，想着该如何用数学的语言向王圆解释他看到的内容。 而王圆也没有催促李明智，他知道李明智现在肯定是在脑海里整理他先前看到的证明过程。 很快，李明智便又继续说道：“他那篇哥德巴赫猜想证明过程的原稿是写在一张张不算太大的打印纸上的，全部的证明过程总共大概有五十页打印纸吧。 我刚开始看的时候感觉还挺熟悉的，但是只看了几行就不行了。 要说他用的什么方法，我只能从最开始的几行公式和证明中看出来有一点布朗筛法的影子，但是后面的证明过程对我来说就比赛晦涩难懂了，我看完第二页最终放弃了，而且就是这一两页我看的也很艰难。 所以，我打电话给您，就是想请您来看看他这个证明过程有没有什么问题，是真的证明出来了，还是又是一场错误的证明。” “你看起来也觉得晦涩难懂？我记得你对数论方面也有些研究啊？ 当初陈景润证明‘1 2’的时候，你们这些年轻人可是全仆后继地往哥德巴赫猜想上面冲，难不成是因为你现在没怎么研究过这方面的问题，以前的那些知识都忘了？” 王圆有些奇怪地问道，在他看来虽然李明智现在的主要研究领域不是哥德巴赫猜想，但李明智在数论方面的知识可是非常丰富的，怎么会看个证明过程，而且就前一两页也会觉得晦涩难懂？ “不是的，一般的证明过程我当然能看懂。上次他那篇关于孪生素数猜想的证明过程我不就看懂了？ 主要是他这次用的方法都是一些经过改良过的方法，而且他每一行省略的步骤也多，每一行的证明过程我都要自己演算一下才能知道是否正确。”李明智解释道。 其实，周明上次那篇证明孪生素数猜想的论文中的证明过程便用到了一些经过改良过的证明方法，不过那一次他用的经过改良的证明方法并不算多，而且他的步骤写的也比这次证明哥德巴赫猜想的更加清晰，向李明智这种对数学教授来说一步一步看下去倒也能看懂。 “哦……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看来你现在还不知道哥德巴赫猜想有没有真的证明成功，只是听那个周明说他证明成功了，是吧？” 听李明智解释完后，王圆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他继续道：“那行，那尽早赶过去吧。我现在就买票，明天就去你那边。” “行，您到之前提前和我说一声，我去接您。”李明智道。 就在他两都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王圆突然又问道：“对了，你总不可能只邀了我一个人吧？ 我现在这都一把年纪了，你要我一个人看完他那篇证明过程，还要找出是否有漏洞，这不得花上好几个月的时间？你还邀请了谁？” “我当然不可能只让您一个人过来审，我要准备邀请潘教授呢。我还准备邀请潘教授呢。”李明智道。 “他啊？他在数论方面的研究虽然比不上他哥哥，不过在哥德巴赫猜想的证明上面，确实也还不错。你还准备邀请谁了吗？”王圆又问道。 “还没想好呢。”李明智答道。 “根据你刚才所说，只靠我们两个老家伙想要在短时间内时间内看完周明的那份哥德巴赫猜想的全部证明过程，恐怕不是很容易啊。”王圆听李明智竟然说还没想好找的其他人，这不就是说只有他和老潘吗？ 他们两个今年一个七十八，一个八十六，一个高龄一个准高龄，真要靠他们两个来证明周明的证明过程是对是错，确实不是短时间内能完成的事情。 “没事，时间长点就长点吧。而且，我已经叫他将证明过程写成论文发到网上去了，很快就会让全世界的数学家门来论证对错。其实我心里还是觉得周明的证明过程是没什么问题的。”李明智为自己辩解道。 “行吧行吧，我看明天就赶过去看看。”王圆此时被李明智说的也是心痒痒，想要早点赶到庐州，看一看周明关于哥德巴赫猜想的证明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