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黄仙姑
与制作精美的大楼形成反差的是，进进出出这座大楼的人都穿着简陋，有的人怀抱着某种东西，十分不舍的走进了大楼里，有的人又难掩喜色的从大楼里走出，还有的人却在大楼之外徘徊了好久才走进去。 “老陈头，既然你没钱赔玉瓶，那就去收尸队干几个月吧。”林宇刚踏进木屋就看见了屋中嘈杂的这一幕。 只见装饰华丽的木屋中，有一白发老头，跪在地上，不停地对着面前身着绸缎的肥胖管事磕头，一边磕头还一边乞求着：“黄管事，求求你，玉瓶我一定会赔的，千万不要把我送去收尸队啊！”老人磕破了额头，老脸涕泗横流。 “赔，你拿什么来陪，就你这把老骨头，就算是把你给卖了也不够赔的。”黄管事恶狠狠的说道。 黄管事的话让老陈头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拿什么来赔，拿什么来赔……”老陈头失神的喃喃自语，望向四周的人群，似乎想要寻求一些帮助，那些被老陈头看到的人，纷纷将视线转移到另外一边，不与老陈头对视。 对于这些普通的平民而言，光是养活自己的一家人就已经非常的费力了，根本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帮助他人，更何况老陈头这次损坏的玉瓶，普通家庭哪怕是一年不吃不喝也难以赔偿。 忽然，渴求帮助的老陈头视线移动到了柜台后面架子上的玉瓶，然后老陈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双膝跪在地上，口中不停的念叨着“玉瓶，玉瓶……”，发疯般朝黄管事爬去。 黄管事吓得不断的后退，直到退到了柜台之时退无可退，然后就被冲过来的老陈头死死地保住双腿，老陈头疯狂的说道：“我会赚到足够的钱来赔偿玉瓶，我会赚到足够的钱来赔偿玉瓶，黄管事，只要你在租一个玉瓶给我，我会赚到足够的钱来赔偿玉瓶的。” 黄管事非常嫌弃的想要将老陈头推开，但是瘦弱的老陈头的力气超过了他的想象，无论他如何用力都不能将老陈头推开，于是他大喊道：“来人啊！” 随着黄管事的喊叫，有两个粗壮大汉推开人群，挤了进来，刚一见到这两人，黄管事便着急的命令道：“快，快将这疯老头给我拉开。” 老陈头的力气哪里比的过两个粗壮大汉，没费多少力气就将老陈头给拉开了。 “老陈头，这是怎么得罪黄管事了？”刚走进来不明原因的林宇瞧见这一幕非常的诧异，他与老陈头曾经有过几面之缘，对方是非常老实的人，今天怎么如此疯狂。 那人回过头来，看了林宇一眼，叹息道：“哎，说来也是不幸，老陈头昨晚出去采露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将怀里的玉瓶给摔碎了，哪曾想，没过多久就被黄管事知道了，黄管事让老陈头赔钱，可老陈头哪里有钱赔，于是黄管事就要拉老陈头去做收尸人来还债……” 瞧见老陈头的模样，林宇难免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要是那天玉瓶碎了，恐怕他现在也好不到那里去。 还未听那人说完，另一边又传来了动静，吸引了全场的注意。 只见被两个壮汉牢牢地摁住的老陈头，像是困境中的野兽一般，发出嚎叫，不断的向黄管事求情：“求求你，黄管事，租我一个玉瓶，我会赚到足够的钱来赔偿玉瓶，不要拉我去收尸队啊！” 老陈头毕竟年老了，反抗了许久之后，声音也渐渐的弱了下来。 惊慌中的黄管事没过一会儿就恢复了神采，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来到老陈头面前，面带笑容的说道：“老陈头，又不是要你的命，干嘛这么大的反应呢？就算你这个年纪，去收尸队干个一年半载的，不仅能还清欠债，还能攒下不少勒。” “干个一年半载就能还清欠债，还能攒下不少。”正在为钱焦虑的林宇听到这里心动了，全然没有听见边上那人的低语“真是好事还轮得到他”，就立马站了出来，说道：“我去！” 林宇的突然发言，让全场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诧异的看着林宇，心里仿佛都在说：“这人怎么自寻死路呢？” 黄管事听了不由得笑了起来，对着老陈头说道：“你看这么好的事，别人都争着抢着去，让你去那是你的福气，你怎么还不愿意呢？”，说罢便不再理会老陈头朝林宇走去，说道：“小子，你要去收尸队？” “收尸队能赚很多钱吗？”林宇反问。 黄管事笑着说道：“能，能赚很多很多钱。” 林宇说道：“那我去。” 老陈头显然也被林宇的话给震惊到了，怔怔的盯着林宇，良久之后，才说出话来：“孩子，你知道收尸队是个什么地方吗？” 刚才他从他们的对话中，只听出了干收尸队的活非常的赚钱，于是就脱口而出了那句话，他哪里知道收尸队是个什么地方呢。 林宇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收尸队是个什么地方，不过从名字看来，应该就是一个专门负责收尸的地方吧。” 周围的人听了都不由的叹息了一口气，这还真是一个愣头小子。 瞧见众人的反应，林宇也疑惑的问道：“难道不是吗？” 黄管事听了笑得更加大声了：“对，你说的没错，收尸队就只是一个专门负责收尸的地方。” 黄管事看见林宇还因为周围人的反应在怀疑自己的看法，于是瞪了周围人一眼，吓得他们纷纷低下了头，然后又像是看透了林宇一般，用充满诱惑的语气说道：“而且还是一个能赚很多很多钱的地方。小子，要去吗？” “真的能赚很多钱？”林宇再次反问。 黄管事肯定的点了点头。 “我去。” “不反悔？” “不反悔。” “还真是一个愣头小子，别人都避之不及的事情，你却赶着往前冲。”一声婉转动听的声音从二楼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