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坏掉了!
温如意觉得自己大抵是疯了的,被一时迷乱的情思冲昏了头脑,不然为什么会答应和、何念平和他假扮夫妻,会跟着他顺着人群住到简陋的泥屋中,又为何会在通铺上做出那般举动。 没来由的,她又将身体蜷缩一点,好像把自己的所思所想围困在纤细的腰肢和微微起伏的胸膛之间,不至于让它顺着颤颤的心跳,一并涌到脸颊上,将被黄土染脏的白皙脸庞染上嫣红,叫对面这个坏家伙瞧了去。 她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将何念平主动拉到身边,而后不害羞的钻进人家的怀里,将小脑袋轻轻扣在那坚硬的胸膛。 可能是连日奔波,太累了,亦或是泥屋中的污浊气息和振聋发聩的阵阵鼾声,总之,她是不会承认,是觉得何念平身上的气息好闻,好闻到一时间忍耐不住,好闻到想讲衣服扒开,细细闻闻。 这么想着,羞赦的姑娘再也安奈不住悸动的心跳,似脱缰的马儿,砰砰狂跳,与身前人的心跳没来由的重合起来。 于是孤单的跳动找到了命中的伙伴,它再也不会孤独,砰砰的声音变得重合起来,时而清脆,时而沉闷。直到那个邪恶的男人带着蛊惑的嗓音附到她耳畔问出那个邪恶的问题。 “这算是回答吗?” 回答? 什么回答? 姑娘本来倾向混乱的思绪没来由的凝成一线,而那个问题就是直线的终点,点与点连接成线,线与线交织成面,面与面融合在一块,便是温如意如今的大脑。 迷迷糊糊间,她追根溯源的重塑这段时间的记忆,他有问过什么问题吗?哪有什么问题是她没有回答而与现在相关呢? 现在? 现在他们两个就很不正确,暧昧气息在各自的胸腔酝酿,而后砰砰跳的心脏将这股气息透过鼻腔送出,在彼此胸膛狭小的空间中掺杂融汇,最后不分鼻息、不分清浊的再由鼻腔吸回去。 一如现在这般,只有山溪旁的夜晚。 温热的嘴唇轻轻贴合在一起,其中无关情爱、无关欲望,只是何念平见她危机之时的仗义相助。冰凉的溪水浸湿他们的衣裳,透过单薄的布料,可以直面内心的guntang。 迷迷糊糊间,温如意好像懂了那个问题是什么? 于是,她宛如梦中呢喃一般,轻轻颔首,弱弱的应了一声, “嗯” 蚊蝇般细小的声音,带着姑娘的娇羞和赤裸裸的内心,以及那个彼此心知肚明却又不言语中袒露的答案,轻轻的落入他的耳中。 何念平笑了,笑的胸腔微微震动,他自来到此方世界以来,好像第一次这样的笑,没有小心翼翼的猜测亦没有老谋深算的拉扯。 “你笑什么?” “笑你傻” “胡说,我才不傻” “对,是我胡说,你不傻” 可惜,交心的时间太短,随着乌云再度凝聚几分,本就晦暗的夜晚再度蒙上一层灰霾。 时间到了,该动手了。 何念平在她的背上轻轻比划着,将今夜的任务简单分布一下,简单探索一下地形和几个重要的地点,以及全部的武力分布,不要起任何冲突,在天明之前回到这里集合,明日才是主战场。 这次只有温如意一个人出去,毕竟她有隐身法决,对于危机的处理情况比他要灵活的多,更关键的是,外边的士兵有可能会进来巡查。 果不其然,就在温如意即将动身之时,木门被暴力的推开,沉闷的吱嘎声变得尖锐刺耳,震醒不少山民。 但都宛如猪猡,头都不抬,反而是转个身继续鼾声震天安稳睡去。 何念平将温如意摁进怀里隐去身形,远远望去,就好比一对恩爱夫妻夜晚紧紧搂着彼此相拥而眠。 士兵执着火把粗粗扫视一圈,便关门退出,紧接着门外也渐渐响起沉重的呼噜声。 这厮是临睡前看一眼,好安心睡觉。 何念平只觉得奇怪,本来都是平等的山民,怎么进了这寨子好像坐牢一般,被盯得这般紧。 怀中兀地一空,木门被拉开一道口子,而后迅速合上,好像夜风吹开的一般,温如意却是开始行动。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何念平难以入眠,只得空望着外边晦暗的夜空,一只一只数星星。
待到天光微凉,木门又缓缓被推开,再如之前一般合上。冷了一夜的怀抱突然多了具温热的躯体,单薄的呼吸多了伴侣。 “怎么样,查探出什么了吗?” 有着鼾声作为遮掩,何念平倒也敢小心翼翼的说话。 虽然有一线天光,但屋内还是昏暗的很,所以也看不清温如意的神情。 “能搞明白大概,这所村寨好似专门为祭祀准备的一般,没有正常的民居住宅,木盒般的房屋中也感觉不到活人气息,反倒是咱们现在住的地方像个生地” “比如说,村寨中央便是一座盛大的祭坛,现在已经准备大半,彩旗飘扬、家畜被圈养在一旁,随时有宰杀献祭的准备” 何念平眉头微微一皱,没有生人气息的房屋,那为何会吸引这么多人前来,被人拘束管理。 难道就为了没有依据的先民遗嘱,或者骨子中对于龙神的崇拜,实在是胡扯。 “那有没有遇到什么人,比如战力强大的寨主之类的?” “没有,我只在中心祭坛上看到七位垂垂老矣的老人,他们穿着不同彩饰的衣裳,恭恭敬敬跪在蒲团上,朝着中心匍匐跪拜,嘴中还呼和着莫名意味的歌谣,更准确的来说是祭祀的祭文吧” 何念平敏锐的察觉到她话语中的关键,跪拜?朝什么地方跪拜?跪拜的是龙神吗? “那你看清楚祭祀场所最中央的是什么吗?” “看不清楚,不清楚七位老人的实力,所以我也不敢靠的太近以免暴露,而且望气术也失灵一般,根本看不透” 说到这,温如意语气中满是挫败,毕竟无往不利的望气术到了这几所村寨处处碰壁,好像坏掉一般,实在是让她难以理解,最终只能归咎于连不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