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三章 兴奋
第六百五十三章兴奋 “我这个徒弟,在拳法上的天赋一般,但刀术练得却是的确不错。尤其是这一门踏雪寻梅刀,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称得上是我梅花南宗百余年来的第一人,令我十分满意。” 看见王越注意到自己,常真如顿时也不隐瞒,从座位上站起来,张口就是一阵大笑。表面上说是让王越这个“长辈”来指点自己徒弟的功夫,实际上却还是摆明了想要自己的徒弟替他找这个场子来。 练功夫的人,说白了其实都是好名的!尤其是像常真如这样的名宿,本身名气就够大的了,却莫名其妙在王越身上栽了个跟头,心里自然憋气,但又因为苏明秋的缘故,他也没有办法自己找这个场子来,时间一长,就成了一块心病。 好在,这一次常衡随后也从国内赶了过来,又碰上这么个机会,常真如当然就不会平白放过了!! “踏雪寻梅刀?” 虽然对国内的武术已经有了一些了解,但对于刀术,王越却是第一次正面的接触。 梅花拳无疑是一门十分古老的拳种,名气固然不是很大,但事实上却是国内圈子里面极少数出自于“会门”的功夫。而所谓的会门,在过去也有个不好听的名字,就叫做“拳匪”。 说白了,就是在历史上做过以拳结社,揭竿而起,席卷天下的事情。 正所谓“天下梅花是一家”。 梅花拳这一派的门人,在前朝的时候始终都被视为非法的会门组织,虽然前后数次结社起义,但最终都在失败后,被前朝完颜氏穷搜天下,大肆镇压。所以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梅花拳的弟子都四处奔逃转入地下,整个拳派的活动始终是秉承着父子相传,亲族发展的宗旨,秘密传承。 不但保密,而且神秘!! 所以,哪怕是到了现在,这一家的功夫虽然是一家武术门派,可以不再像从前一样遮遮掩掩的发展了,但骨子里面依旧保留着几分浓重的宗教色彩。 “气敛入脊骨,真形合形形。”王越的眼睛始终看着常衡手里的那口短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忍不住的赞叹:“我以前碰到过一个白银之手的杀手,也是个用刀的,但他的刀只是用来杀人的刀,并不算是真正的刀术。还和一个叫阿布都勒的人交过手,他的刀虽然用的很好,可到底是少了几分底蕴,都不如你的这个徒弟。” “而且,我看他现在的架子,用的虽然是刀,但发力却从脚起,想必你们这一派的刀法,也是尤其重视身法和步法吧?踏雪寻梅一个踏字,一个寻字,这里面的寓意很深啊!” “咦?好家伙!你小子这眼睛够毒的啊,不过,光说不练那是假把式,说的再多也不如搭把手实在。我这徒弟练刀练了二十年,以前一直在部队里,和人交手的机会不多,现在好不容易碰到你,那你这个当师叔的就好好指点一下吧。也好让常衡心里对自己的实力有个数。省的日后碰到了什么不知根底的高手再吃个闷亏。” “哦?” 王越看了一眼常真如,饶有兴趣的道:“听你这意思,似乎常衡以前还在什么人手里吃过闷亏啊?不知道,以他的刀术,能让他的吃亏的又是哪一位?” “是洪森。”常真如哼了一声,豹眼环睁:“当初追查这个人的时候,常衡刚从部队退役转到龙骧卫,立功心切之下,曾经和这个洪森交过手。结果,他虽然劈了对方一刀在脸上,但他也被洪森一记穿林脚踢得在床上躺了半年,差点儿就死了。这小子心高气傲,总以为自己一刀在手,便有我无敌,让他吃些教训才好。”、 “穿林腿?那个洪森练得是北派的脚法?”王越闻言侧了侧耳朵,点点头紧跟着又摇了摇头,“实战是没错的,只要不被当场打死打残了,那就是有益无害。你这徒弟的刀术,其实已经是有了几分大家风范了。不过,兵器这东西,向来都是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樂险的,用短刀的人,身法和步法才是关键。其余的,我也说不出太多的东西来。” “哈哈,王越,你也不用多说。这一段时间你做过什么事,我可是知道的比谁都清楚!连周长虎都被你给打死了,就凭这一点,指点一下常衡的功夫,你就完全有这个资格。” 常真如哈哈大笑着,说话时虽然没什么隐瞒,可在这种场合下,话里话外里流露出来的意思却也是不言而喻。 “那随你们的便了。正好最近我和七叔练拳,刚刚也有了点心得体会,到时候要是收不住手,你也别怪我。”听到常真如这么一说,王越也懒得多讲,只是点点头,便不再言语了。 事实上,他也知道,常真如心里到底是在打着什么主意。这个人虽然生的粗豪,看似豪迈,但实际上,却是城府极深,哪怕是现在对他并没什么恶意,可私底下却也肯定是想要试探一下自己的深浅的。 毕竟,龙骧卫这个组织,干的就是这个活儿。而常真如这种人,明显也是早就习惯了刺探别人的隐秘!! “既然是这样,小师叔,常衡我就献丑了。刚才您要吃rou,那我现在就给您切一盘rou过来吧。” 王越一句话刚说完,就在这时,对面的常衡也准备好了。说话间,一口气吞入腹中,丝丝缕缕,悠长持久,仿佛一阵清风吹过,连带着他手中的那口短刀也是轻轻一颤。顿时刀光如水,冷气森森。 同时,他又将另外一只手里托着的羊rou,轻轻一转,凭空往收了半尺。 随后,常衡的胸腹之中气息一转,继而一口气重又喷了出来,直直喷在手中的短刀之上。立时间,就只听到铮!的一声长吟,刀身一震如同鸾凤清鸣。 下一刻,刀光如雪,似一道道轻风掠出,只是刷刷刷!一阵轻响,那块四四方方的羊rou便被切成了无数薄薄的rou片。 “腕力不错。”王越轻轻点了下头,不过称赞的却不是常衡的刀术,而是他运刀发力的腕力。
手切羊rou,本来也不算是什么刀法,别说是常衡这种练了二十几年刀的刀术高手,就是国内随随便便一个合格的厨师,也能把一块羊rou,切得要多薄有多薄,两者之间的区别无非就是一个快慢而已。 但常衡切rou的快,却的确是一绝,就算王越这样从来不知道虚以委蛇的人在看了他刚才的刀功之后,也不得不赞了他一声“腕力不错”。 新鲜的羊rou,不但rou质细嫩,而且肌rou富含弹性,含水量很大!一般人切rou,都要一片一片,小心翼翼的切,切得越薄,rou片就越容易破碎。 这样的羊rou,放在案板上尚且要分清纹路,仔细的切,何况是常衡这样用手托着,然后在一瞬间力快速的出刀百余次,把羊rou平摊在掌心之上,在十几秒的时间里,切成大小一致的rou片。然后,在收刀之后,所有的rou片还整整齐齐的摞在一起,一切都如未切之前一般! 而这样闪电般的出刀速度,无疑也是对一个人的眼力和技巧,是有着极高的要求的。在这一点上,常衡不论是对自身力量的把握,还是精神层面的关注,明显都已经是达到了一个常人无法企及的地步的。尤其是在他运刀发力的时候,全凭手腕的推送,一来一去,看似简单,实则却是如同机械般的精准,腕力和耐力的确也都是远远超出了一般人的想象之外。 以这样的腕力来用刀,颠覆之间,就足以要了人的老命。 “哎,真是不好意思,小师叔。因为工作的关系,我和人交手的机会实在不多,刀术都是练出来的而不是杀出来的。再加上,这段时间分心太过,却是连这口刀都和我生分了许多似得,以前切rou练刀,这样一块rou我能在十个呼吸内切成一百三十八片,但现在却只能切出一百零八片了。所以,这羊rou却是切得有些厚了,还请小师叔不要介意。” 这个常衡一下切完了掌心中的羊rou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然后就用刀轻轻一挑,挑起了最上面的一片羊rou,对光一晃,却是其薄如纸一般,红白二色的脂肪如同大理石的纹路,隐隐放光。 紧接着他又把手中的羊rou放在案板上早已准备好的一个白瓷盘子里,五指一旋,顿时一百多片羊rou,散开如花,片片分明。竟是连一片粘连不清的都没有。 “常衡,别废话了,切好了rou,就赶紧送上来吧。至于切多切少,你小师叔也不会在意这点旁枝末节的事情,你说是吧,王越?” 与此同时,围桌而坐的常真如也站起了身子,看着常衡短刀上挑着的那一片羊rou,又看了一眼王越和苏明秋,眼神中顿时也显出了几分期待和兴奋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