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一老一小
夕阳辉耀着山头的塔影， 月色映照着河边的流萤。 春风吹遍了坦平的原野， 群山结成了坚固的围屏。 啊，延安！ 你这庄严雄伟的古城， 到处传遍了抗战的歌声。 啊，延安！ 胖子坐在车里哼着《延安颂》，继续驱车前行，走出了延安，一路向北不回头。 两人开车到路边撒尿的时候，突然听到在路边草丛中传来呼救声，声音断断续续，听起来有气无力。是个男子的声音。 胖子右手端着自己的小胖子嘘嘘，朝着张一半笑道：“张哥，你说不会有女鬼吧，像西游记里边的那种，喊着救命，其实是想吃了咱们？！” “就你这一身膘？人家女鬼还不愿意，再说了就你那小牙签，不够看也不够用。“张一半提裤子，果然由听到了几声救命声。 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两人亦步亦趋向前走去。 “这大白天的，我怎么感觉瘆的慌？！”胖子打一个尿颤。 “去看看。”张一半走进草丛。 高速公路旁，有人呼叫救命，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测。 这一带的骗子特别多，张一半加足了小心，他示意胖子先去锁车，然后再去看看情况。草丛中的人应该是听到了有人声，呼救的声音越大，最后，两人发现在路边草丛掩盖之下是一个不大不小大的窑洞。 两人观察了半天，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迹象，于是便走进了窑洞里。窑洞早就废弃了，地上落着一层尘灰。窑洞中间横七竖八的堆放着几块大石头，有一块石头上穿孔，石头上上绑着一个人。 这个人神情萎靡，面色蜡黄，嘴皮子起了数重干皮，突然看到两人如见救星，霎时间眼泪哗哗哗往下流，这人穿着一件短袖，板寸，面色黝黑，看的像庄稼人，汉子道：“两位救星爷爷，赶紧救救我，我就要死了。” 张一半问：“荒山野岭，你怎么会在这儿？是谁把你绑这儿的？” 汉子说：“大哥快给我解开，我想喝水吃饭，我快不行了。” 胖子上前给他解开绳索，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全身无力，连胳膊都抬不起来，手腕脚腕都是绳索勒下的印记，皮肤红透，有些地方还流血了。 张一半知道这是个陕西人，就问：“咋个回事？！” 汉子说：“我快渴死了，饿死了，给我点吃的。” 两人把汉子带到了车旁，递给他面包加膜，胖子看着自己储存的rou夹馍就这么被汉子吃了，有点不想给。汉子几口就吃完了，噎得上气不接下气，喝了三瓶矿泉水才算缓过气。 死里逃生！ 汉子说：“我叫二娃，你们呢？” 张一半道：“二皮。” 胖子一脸笑呵呵，人畜无害的样子，学着四川人说话，道：“我叫三娃子。”胖子走过很多地方，每个地方的话都会说几句，一般人还真听不出来，以为他就是本地的呢。 二皮给两人说起了他的故事。 从窑洞向北行走有三十里路，有一座村庄叫做红星村，汉子的家就在红星村，父母双亡，家中三人，有一子，已经到了适婚年龄。 汉子老实巴交，克勤克俭，家中有点积蓄。 有一天村里来了三个人，一对老夫妻带着一个妙龄少女，来到了他们所在斜坡上的村庄，不知道该去哪家投宿。 叫小燕的少女走到他家小子面前，他家小子面容僵硬，连怎么笑都不会了，只是痴痴地看着越走越近的小燕。 小燕问：“你家能住宿吗？” 小伙子突然反应过来，赶紧点头，说话还有些磕巴，连说：“能，能。” 小燕问：“你家有几间房？” 小伙子这才反应过来，他满脸都是笑容，卑躬屈膝地说：“三间屋子，我大我妈一间，我一间。”（大，西北方言，爸的意思） 小燕落落大方地说：“那带我去你家啊，能不能在你家住宿一晚上，我们不会白麻烦你们，会给钱的。” 小伙子说：“行，行。” 小伙子的家在半山腰，三间水泥平房，在村里头算是光景比较好的啦。小伙子的家一共有三间房屋，一间小房屋是他住宿，一间大房屋是他的父母住宿。 汉子说他问过话，知道他们三个人被人抢劫，走到这里来投靠亲戚，他们说的就是汉子的邻村，可惜在十几年前那个村子集体搬迁到新疆了，成了一片废村。 三人没有找到可以投靠的亲戚，况且天色已晚，就在他家住宿。 汉子打听到叫小燕的少女还没有定亲。 所以，汉子起了私心。 他想把小燕说给自己的儿子当媳妇，两个老人就由他们赡养。 小燕说：“一间小房屋就足够了，今晚我睡在这里，他们会另外找房子住在别人家里。”小伙子听到小燕这样说，高兴得眉毛都在颤抖。 那天晚上，小燕住在汉子家，老头老太住在另一户人家。 老头老太住的是一间房屋，老太打水洗脚，老太洗完脚后就出去了，说在村子里走走。农村人大多朴实，对一对老人也没有多大的防备心。 谁知道第二天，是老头子与小燕睡在一个房间。 他们是父女，自然没有人怀疑，也没有人想那么多的腌臜事情。 老头过去把小燕叫醒，让她赶快穿上衣服，跟着走。 小燕没有问去哪里，就穿上了衣服。 父女两人走出了房门，急急的赶向小伙子的家里。 小伙子家一间大房，两间小房，父女二人径直走到小房门前，一推，小房的房门居然虚掩着。两人走进去，看到床上有两具裸体紧紧地抱在一起，上面是昨天的那个小伙，下面是老太，小伙似乎是要挣扎离开，老太双手紧紧缠着小伙的脖子，不让他离开。 小伙看到父女两人，停止了挣扎，脸都吓白了。 老头走到床边，怒不可遏，气的跳脚骂娘，他指着小伙的鼻梁说：“我日尼玛的，我的老婆子都快六十岁了，你连这样的女人都不放过，真是个衣冠禽兽，走，我要把你拉到派出所。” 小燕上去叫妈，老头子也上去，老太在小伙的身下，扭过脸说：“甭叫我妈，我没脸给你当妈了。” 老头继续训斥小伙：“你现在说怎么办？你干出这么没皮没脸的事情，还当着我女儿的面，我这一辈子真是活给狗了！” 小伙面色苍白，窘迫的说不出一句话。 老头说：“你干出了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我都没脸见人了，我都不想活了。”老头把自己的脸打得啪啪响。 小燕扑上去抱住老头的胳膊，她带着哭声说：“大（西北方言），您别这样，您不活了，我也不活了。”老太哭喊着说也不想活了。 老太放开了小伙，她慢吞吞地爬起来，面对着墙壁哭泣。小伙子完全被吓傻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也忘记了穿衣服。 老头说：“这事情，我只能和你大你妈讲道理。”然后，老头子站在台阶上大喊道：“全村人都来看，这家子生出了一个猪狗不如的畜生，把我六十岁的老婆子都日了。”喊完，嘤嘤的哭了，老泪一抹一大把，非常伤心。 小伙子终于反应过来，他央求老头说：“别喊啊，别喊啊。” 老头说：“你这样做，对你影响很坏，以后就甭想娶媳妇了。但是这事，我咽不下这口气，我老婆子一辈子清白，临了被你日了，我不甘心，心里不舒坦。” 小伙子告饶道：“千万别让我爹知道了，我爹会打断我的腿。” 然而，房间里的吵闹声已经惊醒了汉子，就是张一半与胖子眼前的汉子。汉子穿着汗衫，走了进来，他听见老头的哭喊，老太还光溜着身子，再一看儿子的脸面，就明白了。 汉子一进门，心里明白了大概，从院子里拿起一把斧头，作势就要把儿子给活劈了，最后还是在老头和自己媳妇的阻拦下没有下手。 小燕看到这种情形，上去抱住了汉子，她说：“有事说事，你这是干啥啊？做了错事，也不能杀人要命，他还是你的儿子啊？” 汉子跳脚骂娘，嘴角的rou突突地跳，他气势汹汹地骂道：“我要杀了这个畜生，弄死他算逑了！” 老头看到汉子这幅样子，就伸手夺过了手中的斧头，心平气和地说：“我说孩子他大，孩子犯了错也罪不至死，你这样做，大家脸上都难看的很。” 汉子余怒未消，他脖子上的青筋条条暴起，又顺势踢了几脚儿子，头脑逐渐的冷静下来，说：“老哥，这事情你就不要再宣扬了，不然以后我儿子就真的完蛋了。” 老头点头，道：“你说的这事我明白，为人父母为儿女着想，但你这儿子睡了我媳妇，不能就一句话算了吧，你也把我们看的太不值钱了。这事要是咱们两个上了年纪的人看见，就当啥事都没发生，可是被我女儿撞见了，你说咋办？！” 老太说话带着哭腔，她道：“小燕还是个女娃娃，没成人呢，路还长着呢。” 汉子说：“你说该咋办？” 老头道：“啥都不说了，给点钱算了，我出庄之后就和这个女人离婚。” 穿了一半衣服的老太一听老头要跟自己离婚，立即痛哭流涕，他说：“不能离婚，离婚了我住哪儿，咱们的小燕不能没有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