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坐标【云边有个小卖部】
公交车上！ 毕十三望向窗外，整个人都精神焕发，面带笑容…… 这个年纪，正是少年意气风发之时，毕十三看了看路边行走的又长又白的‘树’，心中不禁产生“有些无聊”的念头，随后打开QQ群聊—— 【守夜人论坛】 “出来聊天啊！”毕十三发出一条消息，上方的一条名为“煞笔”的消息被顶了上去， “叮咚！” 昵称【幕后煮屎】：“我都回家了！” 昵称【大爱成果】：“我和@马卡龙吃饭呢。” 昵称【马卡龙】：“你还没回家？@云边卖部……” 昵称【王者无敌】：“打王者，上号上号。。” 昵称【杨某人】：“打个几把，菜的要命。” …… “呵……呵……”毕十三看着群里生机勃勃的样子，不禁轻笑一声，随后心中哼哼道： “张小姐，请在等等吧……” “让我再为你唱首歌啊……” 不知不觉，毕十三就哼出了声，“此去一路保重身体……” …… 半个小时后，毕十三终于到出租屋了！ 时间：【18：02】 “砰！！” 身体倒下的瞬间与床板之间发出的碰撞声，毕十三发出了一声吼叫，“啊~~~！！” 【守夜人论坛】 “唔——”毕十三手指滑动发出了一条消息。 “@大爱成果、@马卡龙、@杨某人，出来吃饭了，我请客！” 不到三秒钟， “嘀嘀嘀。。”毕十三就看到新的未读消息， “【大爱成果】：老板大气，等我。。” “【杨某人】：过去上号，你们这帮混子。” “【马卡龙】：B哥，等我们，十五分钟到你那！！” “【云边卖部】：OK！” “【幕后煮屎】：什么？吃饭你们居然不叫我！！！” “【王者无敌】：吃什么饭，等我下车后一起上号。” …… 毕十三的出租屋不大，仅仅只有二十平，一张床、一张电脑桌、一个板凳、一个晾衣架、一个洗手间，仅此而已。 “故事的最后，刘十三没有等到程霜，外婆的小卖部也失去了王莺莺，牛大田仍在努力做一个文化人。毛婷婷也离开了他最亲爱却不成器的弟弟。” 毕十三合上最后一页，看完了这本他唯二买来认真看的书——《云边有个小卖部》！ “咚咚咚。” “十三，我们来了。”门外传来声音，毕十三从床上下来，径直走向门口。 “哐！” 门打开，三个人影瞬间窜入屋内。 “啊，热死了。。” “快快，让我吹会空调。” “十三，怎么突然请我们吃饭？”说话之人，一米七左右，有点微胖，戴着眼镜，留的长发却依然很精神，他叫马言，金城本地人，是宿舍五子之一。 儿子的子！ 毕十三微微一笑：“毕业后的第一顿饭只能我们四个吃了。” “纪念一下！” 四个人除了毕十三都是金城本地的。 “哇，真凉快。”窜进来的两个一高一矮的瘦子，说话的叫王通，一米七撑死，同样是长发，另一个叫杨文斌，一米七八，戴个眼镜，短发寸头！ 几人站在这本就拥挤的出租屋内，更加拥挤，杨文斌摸摸头，促喘着气：“走吧，赶紧去吃饭，都快七点了！” “走！”王通立马应道。 …… 片刻后，四人来到了街上，看向了又长又白的绿化树。 “去哪吃？” “吃什么？” “随便吧！” “我带你们去吃自助！”毕十三话一说出，就立马感受到了三道炙热的眼神，大手一挥，喊到：“走，出发！” …… 一顿自助，两个小时，毕十三回来时也已经九点半了！ “呼，吃的真是饱啊！”毕十三唤出白秘塔，嗖的一下，就进入到里面，依旧是纯白色的房间！ “我这大摊尸应该还能再突破突破。”毕十三说完就直接躺下，成一个【大】字，进入到【似死非死】的境界。 五！ 四！ 三！ 二！ 一！ 我下班了，蟹老板！ 毕十三好似睡到了天荒地老，打着哈欠，“呜~啊~”，进入了梦乡。 毕十三的身体放松到了极致，似乎可以永远待下去。 不饿不渴了，整个人的生机似乎没有了消耗。 就这样静静躺着，他没有想任何事情，也没有睡着，脑袋里面很清醒，没有任何念头，心就如一缸清水，忘掉了毕业，忘掉了工作，忘掉了所有，整个人似乎在宇宙的尽头虚空中享受那种无穷无尽的寂寞。 寂寞不是煎熬，而是享受。 这是一种心理素质的提升。 …… 呼——呼——呼—— 周围传来的风声叫醒了毕十三，伸手不见五指，“这是在哪？” 一眼望去，满是黑夜，毕十三挪动了几步身子，突然，听到了拖拉机的声音， 哒哒哒！ …… 夜未央的省道，拖拉机匀速前行，车斗颠簸，刘十三躺在里面哼哼唧唧。王莺莺把拖拉机停到路边，帮他翻身，等他吐完，拿毛巾蘸了水给他擦脸。 拖拉机开了一夜，刘十三吐了几次。有次擦脸，刘十三醒来，恍恍惚惚的，以为回到了某个深夜，他喊着：“我不去，我不走，我要回家。” 王莺莺说：“好好，我们不去。” 刘十三眼泪滚下来：“我不去找她了，我不想见她，太伤心，我们不去找她。” 王莺莺哄他：“不去找不去找，我们回家。” 刘十三满意地滚回车斗：“回家好，我想我外婆，我想她做的豇豆炒rou丝，我外婆真好，我跟你说，她一点都不凶，一点都不，她会打麻将，我们找她打麻将。” 王莺莺回到驾驶座，踩下油门，七十岁开着拖拉机，近乎一日一夜，整个后背湿了。 省道尘土重，夜里没灯，王莺莺努力望着前方，泪水和汗水滑过皱纹。 “外婆真想好好活下去，真想永远陪着你，外婆在，你就有家。” 马达的突突声中，王莺莺呜咽的声音被掩盖得很好。 山顶穿破云层，两人仿佛站在一座孤岛上，海浪涌动，雾气弥漫。岛上铺满白雪，一棵树上挂着熄灭的灯笼，云海之间孤立无援。 毕十三见证了一切！ 下一刻，心中一动，毕十三回到了出租屋，看到了合上的那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