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天灵地宝
自从我要出售天灵的消息在聊天室里传开，J010的聊天室就热闹的没有停下来过。 有出主意说去拍卖的，有出价10地宝要买的，有出价2000地宝要买的，有说要以身相许的。 有说要看看的，还有说要留着收藏的。玛德我口袋里只有老板找零的几十块钱，跟我说收藏这么个烫手的玩意，最后我说去卖掉，然后大家多少分一点，大家才开始认真的去联系买家。 小小私聊我说，换了地宝带我去二手市场买点好东西，不然显得太寒酸了。 我又不去做模特，寒酸就寒酸吧。 最后经过一轮讨论，一个叫池安的接灵师，给我介绍了一个买家，约我过几天去交易，我说我很急能不能明天，池安安慰我说，先稳着点，不然别人杀你价。 众人纷纷鼓掌，说池安老道，池安问我要不要陪着一起去，免得被人宰了，还说自己人之后10%手续费。 我这人就是勤勤恳恳，喜欢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便婉拒了他的好意，但介绍的费用还是会给到的。 离去交易还有两天，正好趁着空闲看看手上还有什么案子。 前几天拿到的另几件案子都已经过期了。越是微弱的灵量，越是消失的快，即使它们没有意识，他们也知道要聚集起来才有更大的生存希望，有些时候被接灵师找到，说不定还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我拿着邮箱的钥匙，去楼下看看有没有寄来新的案子。自从灵蝶的事情过后，大家都抱怨最近案子很少，有的人几乎快一个星期没来过新的案子，所以我拿着手中薄薄的信封时，应该是要感到高兴的。 在大家都苦于无事可做的时候，小小偏偏在这个时候忙的要死，连陪我出趟门的时间都没有。 人们常说时间就是金钱，小小觉得时间就是时间，金钱就是金钱，你拿时间换金钱就是亏本生意，只有会拿金钱去换时间的人，才是聪明人。 当然我这种字都认不全的人，显然是没听明白这种道理，请人修个水管也有这么大的学问么。 我一向觉得，能自己做的事，何必要请人做，任何事情都是这样。 当然今天我对任何的定义发生了改变。 像兑彩票一样慎重的拆开信封，果然里面只有一页纸，虽然报酬有不错的15到30地宝，但又是一件不高兴去做的事情，说离H市不远的西林寺有未知的灵量波动，需要前往调查并取回至少10以上的样本。 报酬根据报告的详细程度计算。接灵师最怕遇到三种职业，和尚，道士，大学老师。 宗教地方的人，碰到我们接灵师，都觉得我们在装神弄鬼的唬弄人，他们明明才是最装神弄鬼的不是嘛！ 我一直秉持有信仰是好事，可是这些侍奉信仰的人不是神神叨叨就是唧唧歪歪，所以种案子虽然报酬不错，但一般也很少有人愿意主动去接，基本都属于放着落灰用的。 不过现在的我，也没得挑了。把装天灵的盒子放进保险柜里锁好，这么贵重的东西也不敢出门带在身上。 西林寺在出了近郊的城外，到了短途车站就没有车进去了，只能自己徒步或者叫黑车进去，只有逢年过节菩萨生日的时候香火会旺一点。 我一身旅游者的打扮，在这平时人少的日子里，还是显得有点突兀，以后得学学怎么伪装了，不过伪装也要有花费的啊。 看着胸前挂的单反相机，就一阵rou疼。 自从家里的集灵器见过天灵之后就彻底失灵了，只好去问小小借一个集灵器备用，他给了我一个伪装成单反相机的集灵器，告诉我只要对准目标，按下快门，就有50%的几率启动集灵器，我问他为什么是一般的几率启动？小小跟我说坏了，然后还要收我每天一地宝的租金，说是要锻炼我的上进心。 于是我就挂着个破机器来到了西林寺的门口。 庙门不是很大，程梯形一直往山上修建，说是山，其实就是个不高的小土包。 中院有人工修建的假山假河，是一座老庙翻修过。 我在门口的旅游广告栏里拿了一个简介看了起来，到一个寻灵，要查它的历史，一般的灵没有奇遇的话，是要很久才能聚集起来到达可以收集的量。 所以要去了解当地的历史，看看历史上什么时期发生过什么事情，才有进一步调查的方向，西林寺最初的并不叫这个名字，很早的南宋时期，名曰云间接待院，听起来像神仙的招待所，院内有崇恩宝塔，气势恢宏，元初年毁于兵焚。 既然曾经毁于一次兵站，那么至少在那以后的一段时间里，是不会出现灵的，所以寻灵的线索要往后推算。接着看介绍，明朝的时候重修过，建一宝塔叫缘因塔，正好是姻缘两字颠倒，一般建塔都是存放高僧的舍利。 一般出了舍利的地方，就更不会有灵了，都被舍利的佛性吸走了，所以我才讨厌来有宗教意义的地方，收获基本不会很大。 一路往寺内走，隐约能听到和尚念经的声音，走动的比较少，还有一个穿着保安衣服的人坐在门口。 过了中院是梵宫，宫门之上必有“大雄宝殿”的匾额，宝殿龙吻脊上，有“佛日增辉”四个大字在阳光下耀目生辉，脊后为“**常转”，越走越觉得希望渺茫。 在宝殿里绕了一圈，想要拍照，被人拦了下来，差点忘了这是念佛之地，我说是来旅游想留个纪念，僧人说可以去中院的广场拍远景，我只好又折了回去。 广场有铜铸“长明灯”，“唵嘛呢叭弥吽”六字大明咒环绕灯座，八面镌刻《尊胜咒》经文。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因为简介上写的就这么多，广场两边有钟楼和地藏殿、观音殿，来都来了，干脆烧个香拜一拜自己仕途顺利吧。 我随手在广场拍了几张，集灵器悄悄启动的声音很小，但也没什么效果。 灵量波动这种事，就是看运气，也许你一来就有，也许你等一个月也看不到。 如果用机器就能自动检测出来，那地府也不需要我们这 些接灵师了，对于未知的灵种，就更是只能靠人来调查。 想一想，也许我们就是地府最廉价的机器了吧。 绕过地藏殿，来到观音殿，殿不大，有一个僧人在卖香烛的地方看着经书。 我走过去，毕恭毕敬的说道，“大师您好，我想上香，不知道拜观音能求仕途顺利么。” 僧人看了我一眼，说“人等百千金，尽扫吃住行，不如心有善，无佛拜观音。” “呃~~~大师是什么意思？”心想完了，肯定要推荐我捐献修庙或请个菩萨什么的了。 “施主，大香十五，小香十块。” “给我来大的。”从来没觉得有这么良心的寺庙，卖的不贵啊。 僧人从面前的柜台里，拿出了一把香，我正准备掏钱给他时，发现了一点不对的地方。 “我说大师，我买的是大香。” “这是大香。” 我拿起柜台上的香，在看看柜台里别的，明显有更大的。我就问“那那一种香呢，比这个大的。” “施主，那是小香。” 我靠！！！懵我瞎呢，眼小不代表看不见啊，“明明是那一把比较大啊。” “世人眼里相大小，佛祖慈悲心小大。你看到的外表小的香是实心的，外表大的香是空心的，空心的烧的更快，实心的余香缭绕。” 我真的很佩服佛，连个卖香烛的弟子都这么能掰，我服我买。 点好香，跪在莲花垫上，僧人准备击磬，我举香过额说“观音娘娘……” “要叫菩萨。” “……………………观音菩萨。” “不要念出来，默念。” 我不跟和尚计较。“嗯~~~么么咪嘛嗯哦咦。” “也不要发出声音。” 这一定是菩萨给我的考验！！！！ “求求观音菩萨显灵，求求观音菩萨显灵，求求观音菩萨显灵……”我在心里默念了七遍，上好香，就退出观音殿了。但愿菩萨真的能帮我显一显我要找的灵吧。 寺里的斋堂不对外开放，我在寺里转了一上午也没什么收获，就出寺找点吃的去了。而且打听打听寺周围的事情，也是有帮助的。刚走出寺庙的门，就接到小小的电话，问我进展如何。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有案子？” “你不是借了相机要出门吗？难道你还在家里睡觉啊？” “是啊，我借来放着不行么。” “随便你，反正我一天1地宝的租金照收。” “你说你这么黑心怎么会有朋友啊。” “那朋友，你来帮我个忙，我这边案子需要人手。” “晚了，我已经出门了。” “你不是在家睡觉么。” “我今早出家了。” “做和尚还是做道士了。” “和尚，我在西林寺。” “阿弥陀佛，那算了，西林寺的案子我知道的，在池安那边放了很久，就给退回去了，他们发给你啦？” “是的，我今天早上收到的，那池安当时有查出什么么？” “他根本就没查吧，也许查了我也不知道，我们没熟到会说案子的事。” “那你看我们熟的，你多借我两天相机，可能这边一时半会还搞不定，等卖掉天灵我再一并还你。” “亲兄弟，明算账，你看是给我地宝，还是帮我再去跑一趟买两条金鱼。” “你前几天不刚买过么，你吃金鱼啊？” “不知道为什么死了两条，我都跟以前一样养的。” “金鱼本来就很容易死的。” “要是正常死的就不奇怪了，你还记得我买的鱼的颜色么。” 现在我听到颜色两个字都瘆的慌，“记得，两黑的两白的。” “不知道是我眼睛出问题还是记忆出问题，现在看来是我眼睛出问题的，昨天晚上回来看到有两条金鱼死了，翻着肚子浮了上来，我就给捞出来了。” “然后呢。” “捞出来两只是黑的，活着两只也是黑的。”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大白天的你吓不到我，我背后有成吨的佛祖。” “我真不骗你，吓的我就直接拿袋子包好扔了。” 听完小小的话，我好似想到了什么，脑子里思绪纷飞，整理者早上在寺里看到的东西。 “喂~喂~~阳阳~” “不说了，回聊。” 我挂掉电话，转回寺里，想去看看我心里觉得奇怪的地方。 但今天早上这个寺里最奇怪的地方应该就是我了吧，如果一般的旅游的人不会在寺庙来转太久，就算是来烧香拜佛也不用进进出出的。自然这样的我，就被人盯上了，“施主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么。” 一个有点年长的僧人，正下课了功课，一手抱着经书，另一手持掌行礼。 我回了一个礼节，干脆就直接问他“师傅，这寺中怎么不见放生池。” “放生池就在殿前，只是近日放生池需要修整，所以暂未开放。” “那除了放生池，为何寺里不见任何一处活水甚至死水的地方呢。” “呃…………”僧人似乎有口难言，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寺里最近各处都在修整，所以都把水放干了。” 一听就知道是在敷衍我，“出家人不打妄语。” 我偷偷窃笑，看到僧人脸都红了，“是我妄言了，只是见这庙中不应如此香火稀薄，又毫无生气，所以觉得有些奇怪，我只是路过宝地朝拜一番，如果僭越了，还望师傅不要责怪。” “善业善业。寺中午休，请施主自便吧。” 看来是水出了问题，不过老是在这寺中瞎逛，也不是个办法，还是先去填饱肚子再说。 在手机地图上看到里寺庙不远的地方还有一个类似古镇的旅游景点，其实就是随便找一条老街，修一修，开几家店里必有卖糕点卖酒卖特长的，那里应该能填饱肚子。 出了寺庙跟着导航走了20分钟，就看到比其他地方热闹不少的一条小街，进进出出的人流和车辆，一个崭新的牌坊上写着“啥啥老街”。 哎~~~我是不是应该去买一本字典瞧瞧，都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你说你这下面也不标个拼音什么的，一点都不international，就算我跑了一万里还是个半瞎子。我走到热闹的人群里，就特别敏感的听见一个吆喝的声音。 “天灵灵，灵不过八卦七星，地灵灵，灵不过我胡半仙，不欺骗，不迷信。我讲究的是科学推理，塔罗占星，看相测字还会逗你开心~” “哈哈哈哈~~”有几个围观的人看着耍宝的傻笑了一阵。 “天灵灵你看过来，地灵灵你别走开，我不卖江湖大力丸，不售地摊老鼠药，来到宝地与你们有缘，我一送一赠不要一分钱……” 反正没事，就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要真是封建迷信敢这么大胆的公开，早被抓起来了，现在的江湖艺人都学精了，不挂点科学的边都不好意思出来跑江湖，因为穷的无聊的时候也去摆过地摊，吆喝生意这个还是要点嘴皮子的本事。 “天灵灵你往这瞧，地灵灵你往这看，这是啥，一口瓜，隔壁买的八块八，这好瓜，顶呱呱，他说不甜我找他。我一送诸位三个字，“别信他”，“别管他”，“别理他”，“别烦他”，我买瓜，破开之后笑哈哈~” “为什么我笑哈哈捏~~~”众人纷纷摇头 “嘿嘿嘿嘿~~你这娃娃都不晓，我买到一个大元宝~~” “天灵灵，地灵灵，天灵灵，地灵灵，天灵灵，地灵灵~~”他念完三遍之后，开始口念听不懂的经文，念了好久好久，脸都憋的通红了，我一边咬着刚买的饼，一边看着。 周围已经有人觉得无聊要离开了，他偷偷瞄了一眼，眼看好不容易聚起来的人要散了，口中经文越念越快，手上还有细微的小动作。 我坏笑了一下，加快了要饼的速度，他念的更快，我就吃的更快，他念的几乎都要喷出血了，我一口把所有的饼都嚼进了嘴里。 突然他经文一停，举起手中的瓜，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砸开了红红的瓜瓤。顿时两眼都傻了，因为好像和预想的不一样。我捂着一满嘴的饼偷笑，只见他暴跳如雷，“谁！！是谁！哪个不要脸的混蛋搞的鬼，给老子滚出来！” 他一边怒视的众人大吼是谁，一边又找不到发火的对象，众人还以为他在表演节目，哈哈大笑起来。 我赶紧从人群中溜走，调戏完同行之后心情舒畅不少，赶紧找了个角落的地方，把嘴里的饼都吐出来了。 本来还心情不错的我，把饼吐出来的那一霎那，整个胃里都觉得不舒服了。 饼全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