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潦草的新婚仪式
面对着眼前神色诧异的众人，许辰安说不尴尬是假的，但是许辰安心中铭记一句话：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许辰安一脸坦然的站在大厅的正门口。 而此时一众丫鬟婆子才反应了过来，急急忙忙的端来了一只火盆，放到了台阶上。 跨火盆这个仪式是成亲之时新娘子登门需要经历的礼节。 寓意是跨过火盆，能够烧掉身上的晦气，让以后的日子越烧越红火。 而如今许辰安是入赘而来的女婿，这个仪式其实可有可无。 如今这些丫鬟婆子竟然要求许辰安跨火盆，自然是存了点儿想要立威的心态。 许辰安对此并没有多少反感，反正许辰安表示有什么招数，你们尽管使出来。 “新郎官儿跨过火盆，日后的日子会红旺旺的！” “好好好。” 许辰安一笑，撩起衣摆直接一个高窜了过去。 看到许辰安一个跳跃直接蹦高窜过了火盆，一众丫鬟婆子再次愣在了原地。 “啊，这…” “这个这个不合礼制呀，新郎官啊…你得跨过去，而不是跳过去。” 一个婆子说道。 而听闻此言，许辰安也是点了点头。 “好好好。” 许辰安又一个高儿跳了回去。 此时几个许家的长辈脸上青一阵紫一阵… 他们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是这样吗？”许辰安撩起衣摆慢悠悠的从火盆上跨了过去。 看到这个情景，后面一个婆子也是笑着说出早已算计好的，刁难的话。 “哎哟哟，新郎官你可小心着点，别被火烧了胯…” 而旁边几个丫鬟婆子，就和之前商量好似的，同时哄堂大笑起来。 一般要脸面的读书人，听到被婆子这么取笑刁难，定然会手足无措，心中羞愤。 而许辰安是什么人？ 许辰安可不是普通的死读书的读书人，而是一个成长于二十一世纪的现代灵魂。 面对这些宫斗的戏码，早已经在各种古装电视剧里学全了。 “烧着胯？不怕，就算烧着了一会儿也有温润如水的新娘子帮我灭火。” 此言一出，一众丫鬟婆子都是变了脸色。 “好一个登徒子…” 一旁一个婆子咬牙切齿。 而已经跨过火盆的许辰安则是装作不解的说道：“这位大娘此言差矣，从上一位女帝登基开始，成亲之时便是有婚闹的习俗。” “如今百年已过，但还有许多传统留了下来，就比如刚才大娘们端来的这火盆，不就是之前遗留的习俗吗？在下现在开几个小玩笑，小小的闹一下，应当也不过分吧？” 一众丫鬟婆子哪里是许辰安的对手，一个个被许辰安说的都无法反驳。 随后为首的那个婆子只能扯着手绢儿，咬牙：“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子！看起来还真不是那些迂腐的读书读傻了的文人。” 此时许辰安已经站上了大厅的台阶，看着脸上阴晴不定的许家人，许辰安却丝毫没有罪恶感。 此时季家这边的主事人才赶了过来。 为首的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听着周围季家人称呼他为老爷，许辰安便明白这应该就是自己的准岳父了。 看着自己岳父的相貌，年轻时肯定是个大帅哥，就是不知道自己的岳母长得如何。 要是岳父长得帅，岳母长得美，那自己的新娘子长得肯定不差。 不过今日是他这个赘婿归家，季家的女眷自然不方便出来。所以许辰安也没能见到自己的准岳母。 季文政作为季家的家主，脸色平静，神色淡然，谁也无法从他脸上看出喜怒。 季文政正看了许辰安一眼，便进入大堂，在主位坐下了。 随后身边的下人喊着：“新娘到！” 一旁的丫鬟婆子们也都乌泱泱的迎了过去嘴上喊着：“新娘子来了…” 许辰安也是转头看向那边，发现自己的新娘子身穿大红裙摆，厚厚的红盖头将新娘子的整个头都包的严严实实的。 别说脸和脖子了，就连手脚都看不到。 包的那叫一个严严实实。 不仔细看，甚至看不出人形。 不过新娘子旁边服侍的那个贴身丫鬟倒是一身粉衣，五官精致，显得俏丽活泼。 这丫鬟便是之前偷看许辰安的两个小丫鬟，其中的一个，花莺。 许辰安只看了一眼花莺，便又将视线投到了自己的新娘身上。 “不是很高，也不是很矮，不是很胖也不是很瘦…”如今的许辰安只能看出这些。 此时蒙着大红盖头的新娘子，被一众丫鬟婆子领到了许辰安的身边。 许辰安也不太清楚仪式，只能直愣愣的站在那里。 “哎哟，新郎倌儿哟，还愣着干什么呀？赶快牵着新娘子进去拜堂成亲呀！”一旁的丫鬟婆子催促道。 而许辰安也是点了点头，随后有些生涩的小心的牵起了新娘子的手。 许辰安趁机瞥了一眼，却发现新娘子的手藏在袖子中，依旧看不到，自己只能伸进去牵手。 牵到新娘子的手之后，许辰安明显感觉到新娘子的紧张。 但随即许辰安就能通过触摸，感受到这只手的滑嫩。 小小的滑滑的。 “想必应该不是个丑女吧…”许辰安心中思量着。 此时许辰安已经牵着新娘子来到了大厅的正中央。 “一拜天地！”一旁的丫鬟婆子喊着。 许辰安和新娘跪在蒲团上朝着孔圣人的画像拜下。 “二拜高堂！” 由于许家夫人羞于与许辰安扯上关系，而季家的主母又不方便出面，所以许辰安和新娘子只能拜季文政一人。 二人拜完，季文正点了点头，脸上依旧看不出喜怒，许辰安也没有听到季文政的心声。 “夫妻对拜！”丫鬟婆子继续挥舞着手绢喊道。 许辰安和女主转过身来面朝的对方缓缓的在蒲团上跪下，朝着对方拜了一拜。 拜完之后，许辰安自己站起身来，而眼前的新娘子被一众丫鬟婆子还有花莺七手八脚的扶起来，然后直接带到后院去了。 那急匆匆的样子，就像生怕吃了亏似的。 许辰安看着这一幕也是瞠目结舌。 这拜堂成亲这么草率吗？ 随后又有数十个仆人和丫鬟走了，进来将整个大厅里的太师椅蒲团喜台什么的全部撤下，然后搬来了许多宴会用的桌椅板凳。 许辰安就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这些人忙活。 不到半炷香的时间，整个大厅已经变成了宴会厅，甚至连席面都被摆了上来。 今天虽然自己是新郎官，但是许辰安总感觉自己像个外人… 也不知道秋月跑哪儿去了。 此刻的许辰安感觉心好累。 大厅里的众人已经开始招呼着喝酒吃席了，而许辰安这个新郎官虽然是个赘婿，但也免不了被灌酒，和给长辈敬酒的待遇。 好在如今的酒水度数很低，许辰安装模作样的给自己老丈人季文政敬酒。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想了想称呼，自己叫什么都不合适，好像只能称呼父亲大人了。 “父亲大人，请饮此杯。”许辰安端着酒杯恭敬道。 季文政倒是没有难为许辰安，点了点头，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依旧看不出喜怒。 许辰安将浩然正气催入自己的印堂窍，想要听到老丈人的心声。 最后却只能听到老丈人季文政心中似乎是叹息了一声… 许辰安也是了然，看来即便自家的女儿是个又哑又瞎的姑娘，但看到自家姑娘嫁给了看起来一无是处的自己，老丈人心中也在叹息呢。 许辰安理解，这也是人之常情。 更何况自己本就是被抓来顶包的，本来的婚约说不定根本没有自己的份儿。 不过眼见自己这便宜老丈人即便心中有些失望，也没有为难自己，许辰安心中对自己这便宜老丈人倒是高看了一眼。 “这季家人说不定不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