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道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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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想到那历代帝王搜遍神州大地也未曾找到的至尊九鼎很有可能便在咫尺之处,宁枫便不由激动万分,他虽不是贪婪之人,但面对这等传说中的神器国宝,也是忍将不住,喜悦难抑。 他急忙将幼童递至宫雨儿怀中,催动灵力呼啸涌过全身经络,强大神识如潮水般尽数朝四周掠去,如此感应了数分钟,却是一无所获。这倾宫瑶台虽壮丽宏伟,但其中无一丝生气,只有冷冰冰的金石琉璃兀自闪烁,那万千宝珠、碧玉便如亘古星辰一般,绽放光芒,任是时间流转,日月呼啸,也不曾改变分毫。 而且四周玉石皆是灵物,宁枫神识甫一接触,便觉心神激荡,脑中嗡嗡,良久之后只得放弃。 宁枫缓缓感应脚下昆仑玉之灵,蓄精养神,休养伤势,暗想:“九鼎既然被称作天下至尊之宝,必然是蕴涵无上灵力,我感应了这许久也未曾发现,说不定早已被人挖掘,收入囊中!” 心中既想,顿时百气尽消,没来由地生出一丝怅惘、悲伤,当初夏桀坐拥华夏神州,最后却也不过屈居在这太庙之内,老死残生,尸骨化为一抔黄土,随风飘散,连一丝痕迹也未落下。 便连这用无数奇石百玉建成,当年浩浩荡荡的百万成汤军队也未曾侵入的华夏第一宫殿,也在沉寂数千年之后,被三名后人轻松破入,而那些保卫太庙的青铜卫士,也化作铁屑飞舞,封印元神飘飘荡荡,消散无形。 正思虑间,却见高光启迈着大步,手拿定灵珠,在瑶台之上走来走去,口中念念有词,神情奇怪之极,宁枫猛地想到,高光启握有定灵珠,身居北都城主,定然也一直在寻找九鼎的下落,今日来到这夏墟地宫,最为激动兴奋的怕除了李承恩,而是他了! 只是,玉台之上空无一物,九鼎下落不明,高光启此番恐怕要败兴失望了。 宁枫心下不忍,劝道:“城主大人,这夏墟遗迹历经千年,说不定早有人进来过,那九鼎自然也被人拿走了。而且就算你取得九鼎,也难逃外面李氏家族的勃勃野心,还是让这地宫继续沉睡下去吧。” 高光启神情呆滞,置若罔闻,仍然是祭起定灵珠,在瑶台之上缓缓感应,似乎是不甘罢休。 宁枫略略疑惑,他以为这花间城主感兴趣的唯有美女和歌舞,想不到竟然也对九鼎觊觎万分,不过转念一想便瞬间释然,传闻谁能得到至尊九鼎,便可以问鼎中原,占有天下,这份诱惑,又有谁能抵挡得住? 不过此时最重要的怕不是九鼎的下落,而是三人如何从这倾宫瑶台逃出去,不然过得数十日,纵然不被饿死渴死,也要被四周这无尽的森寒诡异逼得发疯了。 宁枫想罢便欲与宫雨儿一道在倾宫中查探一番,刚一回头,却听宫雨儿柔声道:“宁哥哥,这童子好像要醒了?” 宁枫闻言朝她怀中看去,果见那幼童眉头微皱,口水都流了下去,浸湿了雨儿洁白的衣衫,他不由心中一惊,要知道他在石门之外为了迅速制服幼童,可是以医道异术点了其全身三十六处经脉,令其灵力阻滞,心脉暂歇,数个时辰之内都会一直沉睡,这幼童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醒来,其灵力修为当真惊人! 就在他愣神之际,幼童已经睁开眼睛,许是感觉宫雨儿怀中温暖甜香,竟然用头拱了一拱,发出一阵舒服的**之声,顿时惹得宁枫涌出嫉妒、羡慕之意,同时也是心头一软,笑骂道:“好啊,小小年纪就喜欢美女,长大了还得了,不行,得好好教训一番。”说罢便欲上前将其从雨儿怀中抱走。 宫雨儿知其心意,俏脸微红,嗔道:“真羞!连小孩子的醋也要吃……” 幼童听得交谈,顿时惊醒过来,双眸陡地睁开,如黑玉宝石一般闪烁灵光,他见着宁枫,顿时认出其便是那时将自己封xue的疯子。此刻幼童又看宁枫满面“凶狠”神色,不由心头害怕,口中叫喊:“鱼jiejie……鱼jiejie,救命啊!” 宁枫不由心中无语,暗想:“我有那么可怕么?” 宫雨儿见幼童精雕玉琢,可爱之极,内心虽明知其可能是魔教中人,但仍是忍不住泛起怜意,不停地拍打其后背,同时对宁枫佯怒道:“别表情这么凶,吓坏小孩子。” 宁枫暗暗失笑叫苦,但却不敢反驳,不过他见这幼童灵动非常,也是生不出半分狠意,更难将其与之前那个御使万千凶兽恶禽的魔教妖人联系在一起。当下刚刚心中想到的无数逼问威胁的计谋全都作罢,一时倒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幼童见抱着自己的这个jiejie喜欢自己,而眼前这个凶狠的疯子却又是十分听这位jiejie的话,当下心中惧怕之意尽消,稚嫩的朝宁枫哼了一声,便又钻进宫雨儿柔软的怀抱,闭上眼睛。 眼见这幼童瞬间逆转形势,竟凌驾于自己之上,宁枫平生第一次感觉有些无计可施。但此时瑶台之外的连绵宫殿尽数隐于黑暗,不知又藏匿多少危险,而九鼎却也寻之不得,若是不从这幼童口中问出点讯息,怕真的要困在这夏王太庙之中了。 宫雨儿见其神情,轻轻摆了摆手,柔声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那秋泠仙子是你的什么人?” 幼童对宫雨儿颇有好感,便睁开双眼,又见宁枫便站在自己半丈之外,便瞥了其一眼,奶声道:“jiejie,你让这个疯子走远一些,我便告诉你。” 宁枫无奈,便朝后退去,却见幼童一直不愿开口,他只好又退了五丈之远,心中暗想:“哼,真是个无知小儿,以为这样我便听不到了!”当下运灵流转双耳经脉,顿时四周百丈之内的声息都尽数得闻。 却不想只见那幼童双唇翕动,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但宫雨儿却是笑意嫣然,不住点头,显然是在与其交谈,宁枫大惊,猛地想起一异术:“难道这竟是师父曾经提到过的传音入密之术么?”他骇异不止,此术相传乃是天竺一高僧所创,可以用强沛灵力将声音聚成一线,只让特定的人听到,而其他人即使是近在咫尺,也全然不闻。 “此子有此异术,为何还要让我远离五丈的距离?”宁枫心头疑惑,又想:“难道是他灵力不纯,怕我感应到么?”他看了看幼童如玉般的面颊,不知为何,内心却闪过一丝异样。 宁枫释放神识将两人笼罩,却仍是什么也听不到。当下只得放弃,但双眼却是紧紧盯着那幼童,突见其在空中兴奋摆动的双手迅速伸入怀中,似是在摸索什么,他大叫不好,闪电般飞身而至,灵力涌入指尖,在幼童双臂之上连点数下。 随后从其怀中搜出一幅画卷,只见其上画有一陡峭山崖,奇花异木纵生,瀑布从山顶之上飞速流下,如白练银河一般。隔着画卷也能感觉到那盎然生气以及扑面凉意。 宁枫少时博览书籍,于绘画也算是有几分造诣,见过一些名家真迹。但此时方一阅得此画,却是心中惊叹非常,但见画中横斜平直,似灯取影,便是寥寥数墨已勾勒无尽变化,几乎已臻画道之极致。 他不理幼童口中叫骂,细细观摩画作,宫雨儿也猜到几分,便站于其侧,看得入神,突见山崖峭壁上的一株大树之上,环绕着一片奇怪的金色虫子,似蜂非蜂,似鸟非鸟,但却有几分熟悉之感,正思索之际,却听宁枫叫道:“百足妖祖?” 宫雨儿仔细看去,发现这金色虫子果然与百足妖祖所豢养的金色蛊虫十分之象,心中一凛,却仍是疑惑不解。当下宁枫将自己的推测和在石门之外见到的七条金龙说了出来,宫雨儿越听越是心惊,但她修道于名门,见多识广,倒不像宁枫初见时那般诧异慌张。 两人收起画作,那幼童却仍是叫骂不已,宁枫狠下心肠,走过去厉声道:“小儿,快说这幅画是谁画的?鱼jiejie又是什么人?为何会知晓九鼎的所在?她有什么阴谋?” 宁枫此时对幼童再没有半分怜惜,他既然心中一直藏有加害之意,那刚才自然不会对雨儿说出真话,当下紧紧抓住其小手,内心疑惑如连珠一般从口中迸射而出。 幼童感应到宁枫体内涌动的厉意,不由心下惧怕,双眼求助似的看向宫雨儿,几乎要落下泪来。 宁枫正要劝宫雨儿勿要对这妖童生出同情,却见她款款走过去,嘴角凝出一丝奇怪的微笑,柔柔道:“我听说人身上有七百二十大xue,其中有麻xue、痒xue、痛xue、死xue……每一个xue位都有其奇妙之处,你想试试被人点中这些xue位有什么反应么?”其声甜如蜜,脆如莺,但言语却是锋如剑,利如刀,满是森冷霜寒。 宁枫暗暗惊诧,在他心中雨儿妹子一直纯真灵动,剔透玲珑,绝少会表现出怒意,没想到她生起气来竟是如此的骇人。 幼童听宫雨儿这等狠厉语气,又看她冰雪般美丽面容,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是怔怔地看着。 宫雨儿峨眉微蹙,叹了口气,举起纤细玉手,催灵入指,刹那间光芒乍现,灼灼生辉。 幼童似是没料到宫雨儿真会动手,惊惧已极,小小的身体都不住颤抖,连哭泣也不敢发声,只是口中呜咽道:“我……我叫道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