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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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枫大吼一声,两道凌厉剑气轰然扫过,顿时将四条金龙瞬间击散,无数蛊虫浆液漫天飞洒,腥臭刺鼻。 百足妖祖的金色蛊虫“身体”顿时发出一道闷哼,余下的三条金龙不能与破阵音波抗衡,瞬息之间被节节击退,直退了数丈之远,又在墙边重新凝聚,万千蛊虫尖鸣狂振,汇聚至一处竟将乐曲压制了下去。 宁枫强忍心头惊诧,募的闪至宫雨儿身旁,大声叫道:“百足妖人,就凭你这点道行,在山上就未奈何得了我,又像跟屁虫一样尾随到这里,当真是又臭又烦。本少爷不陪你玩了,就此别过!” 说罢拉起宫雨儿的手,便欲飞出酒楼之外。 宫雨儿玉容之上的疑惑神情一闪而逝,心中恍然,魔教万人之众在峨眉山上铩羽而归,百足妖祖又被两位师叔击下山崖,颜面尽失。他此番虽肆意暴虐,滥杀无辜,但却不过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其目标却仍是己方两人,只要自己和宁枫两人离开此地,那周围这些妇孺、豪侠自然便能逃脱其毒手。 她略一迟疑,便飘然跃出,与宁枫两人同时消失。 身后秋泠仙子轻纱遮面,嘴角漾起一丝奇异的微笑。 百足妖祖见宁枫和宫雨儿趁机脱逃,心头大怒,急忙凝起神识,将无数蛊虫汇聚至一处,宛若一条巨大金龙一般从酒楼房梁之处破顶而出,可待临空看去,两人竟已不见踪影。 身后众宾客松了一口气,急忙互相之间查探伤势,驱逐蛊虫。 金龙盘旋半空,发出嘿然冷笑:“天下间还没有人能逃出老夫千里虫的追踪。” 百足妖祖控制蛊虫之身,聚散分合,如一团乌云般朝北方疾速飞去,眼见来到丛林尽头,远方山峦层叠,丘陵变幻,忽而狂风乱舞,暴雨如注,忽而又阳光明媚,云浪翻腾,他追了足有数个时辰,感应那越发微弱的千里虫传回的讯息,心头惊疑不已:“这小子怎么跑得这么快,过了数百里竟还不见人影?” 他飞至一处山谷之时,突然发现下方出现一妙龄女子携一幼童行走其中,心中微微诧异,此地荒无人烟,距离最近的城镇也有数十里之遥,甚至间或有绿林出没,这二人出现在这里,岂不是等着被人劫掠么? 若是放在平时百足妖祖肯定要驱使蛊虫,吸食两人血rou,可此他追击宁枫良久不得,心中急切之极,便压下邪念冲动,疾速飞掠。 不想刚飞过百米,百足妖祖突觉眼前一片迷茫惨白,空无一物,他心头大惊,以为是落入无边云海之中,急忙催灵飞跃,欲穿过此境地。 片刻之后,百足妖祖只觉身侧冷风呼啸,待凝目瞧去,天空中竟下起鹅毛大雪,以其百年修为,也感觉寒冷刺骨,他惊诧之情愈发涌起,此时明明是暖春时分,此地也并非北极之地,何以会出现这等反常天气。百足妖祖飞身向下,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处寒江江面之上,江边一处枯黄芦苇迎风飘荡。 而在江水中心,正有一老者身着蓑笠,手拿鱼竿垂钓。 以百足妖祖弑杀、暴虐性情,一时竟也不敢上前,只是厉声喝道:“喂,老头,此地是何处?为何出现这等诡异气象?”老者如铁塑一般,丝毫不动,也无回应。 他心头大怒,御使蛊虫嗡嗡上前,将老者重重包住。不想老者竟是如墨水画就一般,蛊虫穿身而过,不溅血水,反而是荡起一波一波的纹浪。 百足妖祖身为魔教宗师,天下奇人异事见过何止万数?但却也从未听闻如此异术,他心下大怒,金龙又起,咆哮着冲击过去,却见整个天地如螺旋一般疾速飞转,化为一点黑白。 他再看清之时,已发现自己置身于山谷之中,周围鸟语花香,前方十米处却是有两道人影,正是刚才那女子与幼童。百足妖祖识不得底细,不敢轻易出手,只是冷声问道:“你们是何人?为何阻住老夫去路?” 那女子嫣然一笑,如花开四季,婉转道:“百足大人可真是忠心不二,身有伤势还依然对那个小子紧追不舍,不知道神后大人会给你什么赏赐呢?” 百足妖祖的金虫“身体”陡地巨震,嗡声道:“你……你也是神门中人?” 女子道:“正是,百足大人便将那小子交予我们吧!我们会在神后大人面前为你请功的!” 百足妖祖尾行近一月,更指望擒获宁枫将功抵罪,哪里会如此这般轻易拱手让人,冷笑道:“老夫之事自会自己解决,便不劳烦你了!” 女子笑道:“百足大人一月不回神门,不知道计划有变么?你若再这番轻易冒进,怕是未立得功劳又增一过呦!” 百足妖祖立足魔门数十年,人人畏惧,哪里受过别人如此嘲弄,当下大怒不已,周围蛊虫一振,便化为小金龙攻击而去。 却见那女子笑着摇摇头,退后一步,反而是那幼童踱步上前,百足妖祖哈哈大笑,正欲讥讽,却突觉周身传来一阵巨大压力,随后两侧的山体如波浪般起伏,从中闪电般突出无数尖石铁刺。百足妖祖左突右奔不得出,第一次涌现出惧怕之意,只觉自己的神识仿佛被泰山五岳镇压一般,不得动弹。 片刻之后,女子和幼童携手站立,百足妖祖的千虫之身已不见踪影。 幼童手执毛笔,展开一幅画卷,其上两座青峰耸立,苍松翠柏横斜攀生,夹有一陡峭山谷,谷中飞鸟毕现,走兽栩栩如生,奇怪的是,在山峦半腰处,却是有一团密集如蜂群似的虫豸盘旋树顶,便是透过画纸仿佛也能感应到起恶毒、怨念。 幼童拉了拉女子的手,稚声嫩气道:“jiejie,jiejie,又出了一幅佳作!” 女子眼望北方,笑意嫣然,并不言语。 ………………… 宁枫和宫雨儿自酒楼中跃出之后,便一前一后疾速御风,足足飞出百里之远,两人感应不到身后蛊虫气息,方才减慢速度。期间宁枫数次想要接近,却不想宫雨儿仍然余怒未消,御使青鸾鸟四下闪躲,始终与其相隔百米。 宁枫心头苦笑,一时却又想不出办法,倒是宝宝鸟对其颇有好感,欲飞身靠近,但又不敢违抗主人之令,便一路嘶声低鸣,直吓得不少飞鸟燕雀四散奔逃。 宫雨儿坐于青鸾鸟之上,心情复杂。 那日她自梦慧大师涅槃之后,伤心悲切。又因宁枫的关系遭到同门排挤,便连两位师叔对其态度也与以前大不相同,双重打击之下更是内心沮丧,一时心如槁木、冷如死灰,不复往日神采。 后来其在一夜深人静之时悄悄下山,御使青鸾神鸟在空中漫无目的的飞行。不想宝宝鸟似是知晓主人心意一般,竟靠着神鸟的嗅觉和目力寻得宁枫的踪迹,尾行而至。 一直到得酒楼附近宫雨儿才惊讶发现,下方的人影便是自己脑海中一直欲忘却又挥之不去的宁哥哥。她本想让宝宝鸟离开此地,却又难以抗拒内心想法,便在路旁击晕一路人,抢得其衣衫穿上,混入宾客之中。 后来她本欲稍微教训一番宁枫,便原谅他。哪知宁枫竟然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秋泠仙子青睐,与其共座一席,那仙子更是隐约之中眉目传情,笑如春风,宁枫虽定力颇强,但哪里经受得住青楼歌妓的挑逗,一时也飘飘欲仙,迷糊沉醉。 宫雨儿那时瞧见此景,心头又悲又怒,便出声要与仙子和曲,后又于乐曲之中感应到百足妖祖的踪迹,与仙子一道震死众人体内潜伏的蛊虫,打乱妖祖的计划。 其间种种细节,宁枫哪里得知?他向自以为孤苦一人,此时得见宫雨儿,内心欣喜激动不能言喻,终于又过了片刻,他终于按耐不住,厚着脸皮使用九宫洞天术瞬间移至青鸾鸟身侧,赔笑道:“雨儿妹子,见着你,我……心里十分开心!” 青鸾鸟昂首翔鸣,显然也是十分喜悦。宫雨儿听到宁枫之语,心中一软,刚欲回应,酒楼里他与仙子并肩携坐的场面又浮现脑海。 她冷哼一声,理也不理,直接偏过头去,倒是青鸾鸟感受到主人心意,悄悄瞥了一眼宁枫,低首呜呜叫着。 宁枫见其仍心怀怒意,更加自责,急忙又跟上去,挠头道:“雨儿,你怎么了?” 宫雨儿瞧其模样,脸色虽冷,心头怨气却已消了大半,仍淡道:“哼,你都有你的仙子了,何必还来管我怎么了?” 宁枫闻言恍然,急着解释道:“雨儿你想哪儿去了?我那时不过是见那什么李公子咄咄逼人,欲强抢民女,便一时热血,想要将她救下而已,别无它意!” 宫雨儿见其急切模样,胸中没来由地升起一股甜蜜之意,轻哼了一声,说道:“那仙子不过是歌妓,而且还不是寻常的歌妓,算的什么民女,哪里需要你来强出头。” 宁枫听其语气变暖,心中一喜,又随意道:“师父一直教我歧黄之术,便是想让我救死扶伤,仙子她虽然是歌妓,但也算是身陷困境,我救的一救,也没什么的!” 宫雨儿闻言心中一沉,又想到自己在峨眉山上的境遇,暗想:“好啊!别人遇着小小困境你便想救,我在山上孤苦无依,连师叔也对我极其冷淡,那时你跑哪里去了?” 她越想越怒,更甚之前,猛地御使青鸾鸟,扶摇直上,转瞬已飞在数百米之外。 冷声远远传到宁枫耳中:“你想救便接着去救个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