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传说
世界上究竟有没有龙的存在，卓乐不得而知。 然而灵气复苏这几年，越来越多荒诞怪异的事情发生在华夏各地，远古神兽、妖魅精怪这些存在于神话传说中的东西相继出现，有龙存在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何况今夜他还亲眼目睹了雷暴漩涡里那颗威压天地的巨大龙头。 世间一直有一种说法，华夏有文字记载的几千年文明在整个文明史上，就像是时间长河里的一朵小浪花。 往前追溯的岁月里，有着已经失落的璀璨而漫长的远古文明，人妖神三界共存，仙人神佛，妖魔鬼怪飞天遁地竞风流。 “他生来就是为了献祭自己。从出生就注定在龙魂现世那天成为容器，走向死亡。”胖和尚看着白玉莲花盏里的常十八，轻轻摇头。 “禅师可不可以说明白一点？”卓乐感觉自己听得云里雾里的。 胖和尚看了看孙秀才、卖酒老人，缓缓说道：“数千年以前，传说中人妖神三界共存的年代，神族高高在上不理人间疾苦，人族与妖族之间矛盾越来越深，妖兽作乱危害黎民百姓，战乱连年不断。后来人族渐渐占据优势，妖兽或者被降服或者被屠杀。 “这其中有一条恶龙，生性残暴，神通广大，前辈大能为了屠杀这条龙付出了很大的代价，苦战三天三夜才最终将其击杀。 “巨龙虽被屠杀，却因运数与人族气运息息相关，而得以留存一缕神魂。尸首埋在深海的极寒之渊，前辈大能布下天罗地网，让它在那里接受刑罚，忏悔罪过。 “屠龙勇士飞升之前留下训示，法阵五千年轮回，龙魂失去禁制，恐怕会为祸人间，届时会有应劫之后人降世，作为龙魂容器，镇守之人打碎容器，即可保天下太平。 “从那以后，灵气枯竭，修真的辉煌岁月一去不复返，剩下的修行者各寻良策，苟延残喘，绵延数千年，早已频临湮没。 “此事说来话长，年代久远，真相究竟是怎样，我们也不得而知。 “儒释道兵四家镇守龙城，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在此之前究竟是什么一个情况，已经难以追溯。 “五年前，全球七大洲皆在同一天发生巨大灾难，灵气开始复苏，异能觉醒，修行之士才重新迎来曙光。 “但也正因为如此，龙魂才更显得恐怖可怕。” 胖和尚说到这里，眼中已有忧虑之色。 孙秀才手捋胡子，沉默不语。 卖酒老人使劲的吸烟。 “就没有化解之法吗？”卓乐问道。 “法阵五千年一轮回，天上九星连珠之日，便是法阵轮回重启之时。届时龙魂失控，必将生灵涂炭，除了将应劫之人牺牲，别无他法。”孙秀才说道。 “十八既然是应劫而生，又是龙族后人，龙魂附体，为何就只能任其摆布，而不想办法控制降服呢？”卓乐问道。 “说的轻巧，那娃入魔有多可怕你都看到了，这还是恶龙神魂被镇压在极寒之渊的状态，若是完全失控，还不知道有多恐怖。谁敢拿天下黎民开玩笑？”卖酒老人说道。 “不敢拿天下黎民开玩笑，那就该拿他开玩笑？你们谁又在意过他呢？凭什么他就要做牺牲品？”卓乐冷笑道。 “大我与小我，孰轻孰重，牺牲一人而救千万黎民百姓，取义成仁，慷而慨之。”卖酒老人据理力争。 “众生平等，命无贵贱。就算取义成仁，那也应该由他自己来决定，而不是你们cao控他的生死。” 卓乐情绪激动：“他的命是他自己的，他有权知道真相，也有权做出抗争。而不是糊里糊涂的等着成为容器，成为牺牲品。” “真人、禅师，也许我们都曲解了先人的意思，应劫应劫也许并非消极顺应劫难，而是积极应对劫难。”老书生沉吟道。 “积极应对？拼着我们四个性命就能奏效？卖酒老人诘问。 “或许总该试一试，这个小兄弟说得对，我们凭什么就替别人决定生死？”孙秀才沉吟道。 “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和尚我倒要看看死了五千年，它还能翻起什么风浪。”胖和尚笑道。 “吕潦虽不才，也想会一会这条恶龙。”城北传来豪气干云的声音。 “罢了罢了，你们几个都不怕死，没理由贫道输给你们。”卖酒老人敲掉烟灰，“姓常那娃怎样办？贫道这臭脾气可教不了。” “我的衣钵都传给韩铁山了，不再收徒。”吕潦说道。 “我一个酒rou和尚，只怕教不好，又累你们闲话。还不如把他交给秀才你。教他圣贤书，修习浩然气。”胖和尚笑道。 “一年之期，时间太过于紧迫，必须加快进度。九转玄灵丹就有劳真人费心了。”孙秀才比了比手指。 “五颗？”卖酒老人问道。 孙秀才摇头。 “五十颗？”卖酒老人瞪大眼睛。 “是五百颗。”孙秀才微笑道。 “你杀了我也没有。你们读书人无赖起来真是天下无敌。”卖酒老人暴走。 “真人若不答应，这件事孙某也不敢允诺。”孙秀才笑道。 “你……这是强取豪夺。”卖酒老人骂道。 “禅师的菩提心法对清心凝神事半功倍，有劳禅师授予常十八。”书生继续说道。 “此事好办，和尚我应下了。不会像老道那么扭捏。”胖和尚哈哈大笑。 “死秃驴我没招惹你，你别给我找不痛快。”卖酒老人怒目而视。 “有什么需要吕潦的，书生尽管说来。”城北那边传来声音。 “以后常十八会亲自去拜会你，还忘吕帅指点他一下剑法。”孙秀才微笑道。 “哈哈哈，好说好说，吕潦能助他斩杀恶龙，也是不世之功。” “那这个事孙某就应下来了，成与不成总要斗上一斗。”孙秀才颔首。 卖酒老人吐出一口烟，说道：“说起来，常十八出生之时，我等就在他后脑施加了真元锁，为何他这次会突然暴走，实在是奇怪。” 卓乐心中一惊，想来猿魔给常十八后脑勺来那一拳，原来是替他打开真元锁。 猿魔在租房偷袭那一次，应该就已经知道常十八天赋异禀，所以才会替他开锁。 只是他一直没跟自己提过，究竟藏了什么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