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争权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睡梦中的陈业，被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吵醒。 他猛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他翻身坐起，拿起手机，定睛一看，是乔治打来的，心中一喜，但马上又变得患得患失起来。 人的欲望就像高山的滚石一样，一旦开始，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陈业今天上午还想着，能签下一份合同就不错了，哪怕是双向合同也可以。 乔治询问他对合同的要求，他开始觉得双向合同似乎有些不能接受，最好是全额保障合同，最好时间还要短一些，免得妨碍他签大合同。 现在，他通过了试训，蔡崇信还对他以礼相待，他开始憧憬起一份1年的迷你中产合同，能多挣点钱，还不耽误他实力提升之后签大合同。 真是贪得无厌啊…… 陈业忽然自嘲一笑，按下接听键： “喂，乔治，合同谈得怎么样了？” 手机里传来乔治轻松的声音： “谈好了，就等明天签字，1 1的底薪合同，2年350万美元，全额保障，第一年114万，第二年136万，其中第二年是球队选项，这是我为你争取到的最好条件了，你还有什么意见吗？” 陈业长长松了一口气，始终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 他终于完成了任务，系统将不会离他而去。 虽然2年的时间让陈业有些失望，但他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笑道： “没有，我很满意，2年350万，比我预期中的多了不少。” “是啊，这是我极力争取来的，我本来按照你的要求，想签一份1年的合同，但马克斯开出的条件是3年430万，和你的要求差距太大，我和他谈了这么长时间，也只谈到2年，还加了一个球队选项……” 陈业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现在是10点34分，距离他回酒店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3个小时。 “乔治，谢谢你，常规赛没剩几天了，这还是一份全额保障合同，能谈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哈哈，没事，我是你的经纪人，这是我应该做的。不过有一件事我感觉很奇怪，今天你试训的时候，阿特金森竟然不在场，他可是主教练，却不来看你的试训，怎么能知道你符不符合他的战术要求？” “你是说这里面有问题？” “很有可能，回去再细说吧，我叫的车到了，拜拜。” 随后，乔治挂断电话，陈业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催挂音，心中回想着今天试训的场景，越发感觉乔治说得有道理。 阿特金森可是主教练，球员试训的时候怎么能不在场呢？ 他回想起了前世篮网突然解雇阿特金森的报道，以及与之相关的各种传闻，心中渐渐浮现出一个猜测。 但没多久，他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无论如何，他终于回到了NBA，这才是最重要的。 他打开微信，给韦含雁拨过去视频电话，大笑道： “老婆，我成功了！” …… 与此同时，HSS训练中心。 马克斯回到办公室，拿出手机，给蔡崇信打了过去，向他汇报了和乔治的谈判过程及结果。 蔡崇信不是那种甩手掌柜，他对篮网有着极强的掌控力，任何一笔签约都要经过他的首肯。 蔡崇信听到马克斯和乔治谈成了一份2年的1 1底薪合同，点点头： “2年时间也够了，到时候看陈的表现吧，伱和肯尼说一声。” “要是肯尼不喜欢陈……” 蔡崇信淡淡道： “没关系，我签下陈就是为了华夏市场，哪怕他坐两年板凳也无所谓。还有，你尽快寻找能替代肯尼的人选，凯文和凯里都对肯尼有意见，得早做打算才行……” “好的。”马克斯答应下来，心中却深感棘手。 杜兰特和欧文阿特金森的成见很深，觉得他不能带领球队争冠，刚刚加盟篮网，就跟蔡崇信和马克斯反映过，要换掉阿特金森。 若是其他球员跟蔡崇信提要求换掉主教练，只会换来他的勃然大怒。 但杜兰特和欧文却不一样，他们是有特权的巨星。 而且两人同进同退，在球队中的分量更是大大增加，蔡崇信也不敢轻易违背他们的意志。 NBA终究还是超级巨星的联盟，杜兰特和欧文之所以携手加盟篮网，也是因为篮网一张白纸好作画，奔着掌控球队来的，否则他们何不加盟更有钱的尼克斯。 蔡崇信只能妥协，但阿特金森上赛季率领阵容平平的篮网打进季后赛，功勋卓著，在篮网球迷中声望很高，若是没有充足的理由，蔡崇信也不能轻易换掉他，只能徐徐图之。 然后，他理所当然地把这个任务交给了马克斯。 蔡崇信之所以让履历平平的马克斯担任篮网总经理，一是因为他在NBA没有多少人脉，认识的人不多，二则是因为马克斯确实能力不俗，且能坚决贯彻蔡崇信的指示，不问对错。 这对于习惯插手球队事务的蔡崇信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马克斯再有能力，也不可能无缘无故让阿特金森下课，没有球队会如此对付功勋主帅，除非不顾名声。 但就连凯尔特人、湖人这种底蕴深厚的豪门，也不敢这么做，马克斯只能耐心等待时机。 而在此之前，他也并不是毫无作为，将选秀、交易、签约之权全都收上来，就是马克斯最狠的一招。 他当然不会故意选一些水货，签一些垃圾合同，损害篮网队的利益。 但一個主教练只有用人之权，没有交易之权，甚至连建议都没法提，长此以往，球队里面都不是他看中的球员，会是怎样一种心情？ 马克斯出了招，就看阿特金森能不能忍了。 结束和蔡崇信的通话后，马克斯给阿特金森拨了过去，换上了最热情的笑容： “哈哈，肯尼，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今天我签下了一名球员，是球队最缺少的中锋，他叫陈业……” …… 第二天上午9点钟，陈业和乔治一起来到HSS训练中心，和马克斯会面。 在昨天乔治和马克斯谈判的小型会议室内，乔治快速浏览了一下篮网拟定的那份合同，朝陈业点点头，示意没有问题。 陈业认认真真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从今天开始，他就是一名篮网球员了。 当他在合同上签下自己名字时，耳边响起了柔和女声： “经检测，您已与布鲁克林篮网队签下合同，任务完成，篮球辅助系统将与您永久绑定。” 陈业听着这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浮现。 随后，他掏出手机，开始给合同拍照。 这么重要的时刻，怎么能不记录下来呢？ 马克斯见状，吩咐旁边正在拍照的篮网摄影师： “等会你把照片给陈发过去。” 摄影师马上答应下来，陈业也不亲自拍了，收起手机，对摄影师说道： “谢谢。” 马克斯笑道： “但我有一个请求，你也知道，最近联盟和华夏之间有一些风波，要是现在把你加入球队的消息公布出去，可能会引起非议，不管是美国球迷，还是华夏球迷。所以我希望你先不要把签约的消息发到社交媒体上，等季前赛结束，莫雷事件的热度降低之后，球队再官宣你的加盟，可以吗？” 陈业点点头： “没问题，蔡先生处于一个两难的境地，我很理解。” 虽然他加盟篮网和莫雷发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但枪打出头鸟，萧华发声后，NBA在华夏国内遭到了大众的口诛笔伐，任何和NBA扯上关系的人和事，都会惹上一身sao。 陈业这几天一条微博都没发，在网上几乎隐身，就是想等风头过去再说。 而且篮网本就因为蔡崇信那封批评莫雷的公开信，遭到了美国本土球迷的质疑和批评。 要是再马上官宣签下一个华夏球员，看起来就像是在挑衅美国球迷一般，这是绝对不可取的。 马克斯面露欣赏之色： “很好，那这几天你先不用参加球队的训练，等过几天你再加入训练，也不迟。” “好的。” 马克斯笑道： “回去恢复一下状态，为常规赛做好准备。” 陈业闻言，却没有答应下来，而是和乔治对视一眼后，问道： “我不需要和阿特金森先生见上一面吗？” 马克斯眉头皱起，淡淡道： “哦，抱歉，我差点忘了……” 他转头吩咐自己的助理： “你带陈和乔治去肯尼的办公室。” 随后，马克斯又深深看了陈业一眼，起身离开会议室。 他的助理则是引领着陈业和乔治，去往阿特金森的办公室。 陈业和乔治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了然之色，会意地点点头。 会议室和阿特金森办公室的距离不远，几分钟就到了，马克斯的助理敲了敲门，房间里传来一个温和且富有磁性的声音： “请进。” 助理轻轻推开门，带着陈业和乔治走了进去，介绍道： “阿特金森先生，这是陈业和他经纪人乔治-米勒，马克斯先生让我带他们来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