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二五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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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道小巷里。 胤禔听闻弟弟有拒绝之意,便略显着急了。 他拉着似乎准备要走的胤禩: “老八,你怕是不知道这里头有多大的赚头吧?” “我这么跟你说,普通乡绅富商跟朝廷捐官,不管他们有再多银子,朝廷只允许捐五百两,买个九品芝麻官当当,而且那还不是实职,说白了就是买了个顶戴放家里好看的。除了有些时候能宣称自己是个官身,可以唬人,其余半点用处没有。” “可咱们这儿不一样啊,他们拿的银子是比原先多了,拿到的官职却也比朝廷给的不知大了多少!” “十年清知县,万两雪花银,这句话你听说过没有?” “花个几千两在咱这儿买个县令,贪一点的,一年就能回本,你说说看,有多少人想买!” “而且这还不是一锤子买卖,那些在咱这儿买了官的,到年底谁敢不送些孝敬上来?年年如此,这玩意儿不比你做其他生意赚钱吗!” 胤禩听后,半晌没有说话。 他当然不想掺合进这门生意,再赚钱也不行。 既然若淳已经说过九龙夺嫡的结局,明知这大哥是个蠢到连暗中诅咒太子都会被发现的货色,跟他搅和在一起没有任何好处可言,那胤禩要是真跟他一起做生意才是真的蠢。 可是,如今朝堂上只有两派,以明珠为首的皇长子党,还有以索额图为主的太子一党。 就连那位四哥,想要做事当差也只能在二者之中选一个人站。 相比起来,太子确实比大哥好了太多—— 至少太子做事无功无过,最大的败笔大概就是索额图这个亲戚了。 但即便再不想答应,胤禩也不能得罪现在的大哥。 一来,对方毕竟还是朝中两大势力之一,要是得罪狠了,以后干什么都容易被使绊子。 二来,大哥的母妃是惠妃,而他额娘只要还在延禧宫呆一日,就一日不能得罪惠妃和胤禔母子俩,否则就算他自己不怕,总也得为亲娘打算吧? 思及此处,胤禩又挂上了那副温和的笑容: “大哥,你说的事情确实很有搞头,不过这事儿有点大,我恐怕还得回去同额娘和福晋商量商量。” “你也知道,我家福晋出身不凡,而且她从小在王府长大,许多事情比我清楚门道……” “这个大哥能理解吧?” 胤禔先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 先前就早有耳闻,老八很听他那新婚福晋的话,甚至京城已经有传言说他惧内了。今日聊过,却感觉并非惧内那么简单。安亲王府是一门很好的亲事,料想八福晋的出身眼界也绝不低,老八自己的外家不怎么样,平日对岳家多有倚仗也是应有之义。 想到先前明珠告诉自己关于安插在八贝勒府眼线的事情,胤禔一时还有些分不清楚了—— 说不准,这并非是老八的手笔,而是出自那位八福晋呢? 他砸吧砸吧嘴,点头笑道: “对对对,这么大的事情,跟家里多商量商量也没什么。” “不过这事儿还是要尽快,如果你想入伙跟大哥我一起干的话,南巡时我就可以带你去见见咱们在江南的那些人了,你都认认脸。听说你有意往江南做生意,哎呀,这事儿不打通关节怕是不好办!” 胤禩笑着答应下来,又寒暄了两句,兄弟二人便一人去养心殿、一人往延禧宫的方向,分道扬镳了。 等到落单,胤禩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 原以为大哥是个蠢的,如今看来,能掺和九龙夺嫡的倒是没一个简单货色。 刚才胤禔说到自己想去江南做生意的事情,就很有些威胁之意了。 在江南的安排,除了府里人,他目前只跟四哥胤禛透露过,但四哥无论从立场还是关系来看都不可能将这风透给老大才是。 所以…… 先前那个车夫,应该是老大或者明珠的人了。 真有意思。 ………… 养心殿。 看完了掌仪司呈上来的聊天记录,康熙随手将这份折子放在暗屉里。 带着折子来的梁九功低声道: “皇上,大阿哥已经往延禧宫那边去了,八阿哥马上就到,您看……” 康熙点点头,语气平静: “不必通传,到了直接叫他进来就是。” 饶是梁九功这般在他身边伺候多年的,此时也没琢磨明白皇上到底是生气还是高兴,于是他点头哈腰地答应了一声,就退出了养心殿。 果然,没过多久,胤禩便被引了进来。 一进门,他就看见汗阿玛坐在书桌后头,但并未批改那堆积成山的奏折,只是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审视着自己。
胤禩后背瞬间出了一层白毛汗。 从刚才见到梁九功的时候他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如今细细一想,立即察觉到了问题。 不管什么时候,任何人进养心殿都需要通传,即使再受宠的后妃和皇子都一样,因为谁也不知道汗阿玛在殿内有什么机密要务在处理,若真有紧急事情,一旦惊扰就麻烦了。 可今天梁九功却没有一点要通传的意思。 前些年,过年也不这样例外啊。 加上汗阿玛如今的表现和态度,胤禩明白,刚才老大在外头跟自己说的那些话,多半已经被原原本本地传到汗阿玛耳朵里了。 他脑筋飞速转动,将刚刚的说辞认真回忆一番,确认没有说什么大逆不道之言后总算暗自松了口气。 “儿臣见过汗阿玛,汗阿玛万安。” 胤禩老老实实地跪下行礼。 康熙瞥他一眼,淡淡道: “起来吧。你来得这么早,也还没去跟你额娘请安?” 胤禩起身,摇头道: “回汗阿玛,儿臣先去了延禧宫看过额娘她们,不过额娘说后头还有大半天功夫,先来跟您请安比较好,免得后头人多起来了。” 人多起来了,要怎么样? 康熙笑了起来: “噢,有事要求朕啊,你说说看,什么事情不方便在你其他兄弟面前说的?” 胤禩迟疑片刻后再次跪下行礼,道: “汗阿玛,儿臣有件事不知当说不当说。此事若说,儿臣有罪过,可若不说,那罪过可就更大了。” 康熙眯起眼睛,打量着这个俯首不与自己对视的儿子。 半晌,他才悠悠开口: “有什么不敢说的,朕教了你们这么多年,孰轻孰重,你该分得清。” 胤禩在那干净得一尘不染的地毯上,重重磕了个头: “回汗阿玛,方才来养心殿的路上儿臣遇见了大哥,他想叫儿臣与他一同做门生意……” “可这门生意或对朝廷有危。” “说,则愧对大哥;不说,则愧对汗阿玛。” “儿臣实在难以抉择,请汗阿玛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