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河边的女孩6
6 茶过三旬之后，李队在临走前，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曾颖平时有什么比较好的朋友吗？” “这个我不太清楚，和他不是很熟悉，你可以问问她车间的同事。” “车间怎么走，方便的话我抽个时间一个个问一下。” 厂长似乎有些很为难，估计是怕担心生产进度。 “我是没问题，不过我要请示一下老板。” “没问题，你可以问下，你就说协助警察办案，我们也耽误不了多久时间。” 厂长站了起来，走到门外似乎去打电话去了，我伸长脖子看了看，没看到人在那里。 “别看了，这家伙也是深藏不露啊。” 大约等了有十多分钟，厂长打完电话笑嘻嘻的走了进来，说“老板说没问题，可以配合你们，就是别耽误太久时间，怕生产进度跟不上。” “没问题，我们尽量降低对你们工作的影响，不耽误太多时间。” “那我出去安排一下，你们稍坐一下。” 厂长走出了办公室，留下我们三个面面相觑。下午六点钟的时候，我们准备利用两个小时搞定询问。 一个简单的办公室，我和杨艺坐在凳子上，我们面前一台桌子和一个椅子。李队则在一旁站着。 进来第一位，资料上写着叫刘茵，一个女孩子，年纪不大，95年，来厂子里刚满三个月。她看了看我们，不明所以，有些许紧张。杨艺指了指凳子，说“坐。”她身体十分僵硬的坐下去，双手叠加在一起放在腿上。 “刘茵是吧？” “是。” ...... “你别紧张哈，只是简单问你几个问题。” “好。” 小姑娘紧张的脸上表情都不知道怎么摆了。 “曾颖你和她熟吗？” 她小手指在不停的动着。 “还行，认识的时间不长。” “她平时人怎么样？” “平时待人挺好的，对所有人都不错。心地善良，人长的也好看。” “她平时和什么人走的比较近？” 她低着头，双手不停的变换方式搓来错去。 “我只知道最近厂子里，传她绯闻比较多。” 我和杨艺互相看了看，他继续问“绯闻？什么绯闻。” 她抬起头，看着我们，摸摸头发，好像在做一个十分艰难的决定，很是为难。 “我不知道怎么说。” “没关系，你就说你知道的。” “可是......” 杨艺有些不明白，问“怎么了？” “是怕说出来，被厂里的人孤立吗？” 李队发出了自己浑厚的声音，很有威慑力。女孩子微微点头，又低了下去。 “没事的，我们不会说出去的，对于你说的每个字，出了这个房间，不会再有人知道这个事情。” 她似乎还有些犹豫不决，内心在做挣扎。过了好一会，她才重新开口说话。 “她喜欢一个男孩子，厂子里的人都是这么传的。” “是谁？” 女孩又沉默了一会。 “王正义。后端车间的一个男孩子，长的很帅。” 我记录下她所说的每一句话。 “好，最后一个问题，曾颖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她忽然好像被电击了一般。 “啊？没有。” 她的头又低了下去，双手又重新叠加放在了腿上， 杨艺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李队，继续说“行，今天的提问到此为止，你先回去吧，对于今天的谈话不要对任何人透露。” 她点点头，走到门口的时候，背对着我们，忽然发问“厂子里最近再传她死了，是真的吗？” “谣言不要信，一切以警方为准。” 她没说话，拧开门把手离去了。下一位还没到来之前，杨艺开口问“李队，要不要叫这个男孩子进来？” “不用，就按照正常流程来，这个男孩子在这个车间里吗？” 杨艺翻找着表格，并没有看到他的名字。他冲着李队摇摇头。还没等李队发话，下一位已经进来。杨艺指了指凳子说“坐”。 一个男孩子坐在了凳子上，头发长长的已经快盖住了眼睛，发型就好像脑袋上顶着个锅盖。 “你叫胡伟是吗？” “是的。” 表情十分放松，没有一丝丝紧张，让我感到很意外。 “曾颖认识吧？” “认识，一个车间的同事。” “和她关系怎么样？” “嗯......” 他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没关系，有什么说什么。” 被看穿了心思，神色有一些慌张。他摸摸后脑勺来缓解自己的紧张。 “呃，我喜欢过她一段时间，不过被她拒绝了。” 说完之后，他还有些不好意思，不敢直视我们。 “你觉得她人怎么样？” “人很好，对所与人都很热情，很不错的一个人。” “她拒绝了你，你有没有心里不舒服什么的？” “说实话，那肯定还是有的，那也不能因为我喜欢人家就一定要人家喜欢我对不对。” 杨艺对他的表述十分的赞同。 “那你知道她平时有什么关系比较好的朋友吗？” 他挠挠头，说“这个还真不知道。她平时对很多人都挺好的。不过......” “不过什么？” “厂子再传她喜欢那个男孩子。” “哦，是吗？那你怎么看待这件事的？” 他低着头。 “现在还好吧，毕竟我喜欢她的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杨艺看着他，脸上平静的有些让人不敢直视他。男孩子不自然的动着身子，眼睛一直看向别处。 “行吧，今天的问话到此为止，你先回去吧。”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充满疑问的眼睛，问“这......就结束啦？” 杨艺点着头，给予了回复。正当他准备打开门离开的时候，杨艺的声音从他背后传了出来。 “对于曾颖的事情，你怎么想的？” “她.....的事？” “关于厂子里对她死的传言？” “哦，这件事啊。” 他没有转过身来，不知道是不是怕我们看到他此刻的表情。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听他们说的绘声绘色的，说实话我有些不太信。” “最好不要相信，一切结果以我们公示的为准。” 他没有说话，直接走了出去。我还在回想，杨艺为何要这么问，是在试探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