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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血蛊

    第六十七章血蛊

    惜一指就站在不远处,轻轻地叹息一声:“她还在恨我,还是不肯原谅我。”

    “mama。”昏睡中的春竹,忽然轻轻的喊道:“mama,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春竹梦呓着,伸出双手,像是想要抓住什么,却又好像总是抓不着,显得很无助。

    女郎中微微一愣,把手伸了过去。春竹抓住女郎中的手,放在脸上,喃喃地说:“mama,mama真好。”样子很幸福,很开心。

    女郎中伸出另一只手,摸着春竹的脸:“他当时应该比他小几岁,和他一样可爱。”她露出慈母般的笑容,享受着,这看似甜蜜的时光。

    春竹身体忽然一震,显出极度痛苦的样子。

    “老帮子,老帮子。”女郎中从遐想中惊醒,惊恐的大叫起来:“你快点来,快点来。”

    女郎中的喊声惊醒了云升,引来了云鼎。

    惜一指想不通女郎中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假装刚睡醒的样子,含含糊糊地应道:“什么事呀,大惊小怪。”

    “废什么话,你快点来。”女郎中很焦急,指着大锅中的春竹说:“快救救他。”

    “怎么会这样?”惜一指好像很吃惊:“这这——”又长叹一声,摇摇头:“不行了,我是救不了啦,只好请女神医诊治了。”

    “不,你能,你能。”女郎中带着哀求的语气:“现在还能,不过再过一会,血蛊长成,你就真的治不了他了。”

    她把手臂伸到惜一指的面前:“如果不行,用我的血,这是用我的血养成的,或许我的血能引出血蛊。”

    “你为什么要救他?”惜一指一本正经的问。

    “我、我想起了项儿,他很像我的项儿。”女郎中又捧起春竹的头:“我求你救活他,救活他行吗?只要你救活他,我什么都依你。”

    “项儿。”惜一指重复了一句,双手抓住春竹的双肩,猛地一脚踢翻大锅,吼道:“把柴火移开,就地挖坑。”

    云升和云鼎,不敢迟疑,移开燃烧的柴火。也不另外找工具,拔出身上的长剑,不消一会儿,就挖出一个长若五尺,深若三尺的长坑。

    惜一指把已经完全昏迷的春竹,平放在坑中,只把春竹的头留在坑外。吩咐云升和云鼎把春竹掩埋,又让二人在上面架起柴火点燃。

    他找来一条棉被,用水打湿,护住春竹裸露在外的头颅,从怀中掏出几个小瓷瓶,把瓷瓶里的小药丸,一股脑的都塞进春竹的嘴中,取下腰间的酒葫芦,用酒为春竹灌服。

    他忙完这一切,才对女郎中说:“我要用你的血,引出血蛊。”

    女郎中没有说话,拔下发簪,划破手腕,让鲜血滴落在惜一指端来的玉碗里。

    “够了。”惜一指没有多说一句话,肃穆的脸上夹杂着无奈和心疼。

    他深情地看了一眼女郎中,转身蹲在春竹的头边,把玉碗中的鲜血,摸了一些在春竹的嘴唇上,然后,把玉碗放在春竹的嘴边。

    时间一点一点流失了,惜一指低着头,不停地来回走动,很焦躁。

    “能治好吗?这样还要多久?”女郎中怯生生的问,泼辣霸道的气息一丝未存。

    惜一指抬头看了看女郎中,停下脚步,咬咬牙说:“再等等,再等等,我相信,他吉人自有天相,再等等。”

    女郎中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口,把目光有投向昏迷的春竹。

    “把火烧大点,过了辰时,他还不醒,你们两个就陪他一起死。”惜一指看看东升的朝阳,暴躁的踢了云升一脚。

    云升和云鼎知道情况紧急,不停手地在掩埋春竹身体的土堆上添着柴火,把火烧的更旺一些。心中却一直在想:“血蛊,血蛊是什么?怎么就进了春竹师兄的体内?看样子好像很可怕。”

    血蛊又名食腑虫,是一种专门吞噬人畜内脏的,可怕的一种怪虫。这种虫有一个特点,平常情况下,大不过一粒米,要生活在血液中,并不生长。

    只有进到人畜的腹腔内,才会迅速生长,一两个时辰内,就能长到拳头大,成为成虫,食腑虫一旦长成,就会迅速吞噬它寄生体的内脏,直至吃完为止。

    这种食腑虫很难找,也很难养。饲养它,需要用新鲜的鲜血,这也是为什么叫它血蛊的原因。

    血蛊还有一个特点,它第一口吃下的是什么人的血液,一生只吃这种人血液。换一种血液,它宁肯饿死都不吃,哪怕是**内脏。

    血蛊非常贪恋主人的鲜血,它只有在混合了主人血液的情况下,进入对方的腹腔内,才会生长,长成后,才会吞噬被侵入者的内脏。

    “他、他还能醒吗?天都亮了,辰时快要过了。”女郎中的眼中噙着泪花。

    “再等等,再等等,吉人自有天相。再等等,再等等。”惜一指还是那句话,双眼紧张地盯着春竹。

    “都怨我,都怨我,是我不敢跟你斗气,害了这孩子。”女郎中的泪水滚过脸颊:“他刚才在梦里喊我mama,喊我mama,我的心都碎了。他好像我的项儿,师兄,你一定要救活他,一定。”

    “再等等,再等等,吉人自有天相。再等等,再等等。”惜一指还是那句话,眼中罩上了一层水雾。

    “我师兄原来还好好的,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云鼎越听他们二人的话,越是感到事有蹊跷。

    “我——”女郎中哽咽着。

    “好好烧你的火。”惜一指挡住女郎中的话:“想让他活,就别问那么多。该你知道的,自然会告诉你,不该你知道的,少问。”

    “可是——”云升接过话。

    “可是你奶奶个屁。”惜一指恶狠狠地瞪着云升:“不想让他活,你马上把他从火里扒出来,滚蛋。”

    “师兄,我好害怕,害怕这孩子没了。”女郎中期期艾艾的说。

    “别怕,吉人自有天相。”惜一指安慰着女郎中。

    实际惜一指比谁都怕,他记得清清楚楚,三年前就有一个灵仙教的堂主中了血蛊,他眼瞅着血蛊吞噬光那堂主的内脏,咬破那堂主的肚皮,一身血污的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