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擂鼓破棋局
擂鼓山,李泽换上一身干净的真武校服,配合他英挺俊秀的身姿,谪仙人一般。 对镜自审,映照出盛世美颜。 穿越者们已经把镜子搞出来了,动作是真的快,而且这巴掌大的小镜子,就要一两银子。 要知道,一两银子,足够普通人家三个月的生活费用。 自身形象没有问题,李泽开始登山,在山中搜寻一圈,没有找到苏星河。 他想起来,苏星河会奇门阵法,若要隐藏,还真不一定能找到。 他也不刻意去找苏星河了,只是估摸出苏星河大概的隐居位置,在附近的区域,结庐而居。 砍来枯木,搭建木屋,挖来山土,平整门前,种花练武。 如今他有了内功和身法,却没有招式武功,只有学中医时,学来的养生太极拳。 天天早上,在门前的平地上,比划慢吞吞的拳法,企图领悟太极之道,把这套养生拳法,转化为实战拳法。 大部分时间,就在山中找仙药,采仙草,炼仙丹。 日子一天天的过,李泽看起来一点都不着急,过的逍遥自在。 偶尔抱出古琴,弹奏一番。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今天山中下起了大雨,李泽没有出门,坐在木屋中抚琴高歌。 琴音穿过雨幕,传到苏星河的耳中。 “好一曲沧海一声笑!”苏星河赞叹,在他看来,李泽的琴技也只是不错,只是洒脱胸襟,实在难得。 从李泽在山中结庐他就注意到了。 这段时间,李泽每天在山中游走,自在潇洒,兴起高歌,随性自由,偶尔打一种慢悠悠的拳法,真是个逍遥的人。 只是痴迷采药炼丹,有点不靠谱。 雨渐渐的停了,苏星河上门拜访。 李泽看到苏星河,眼睛猛地一亮,抱拳行礼,问道:“不知老者尊讳,怎么雨天上山?” “老朽乃是山下樵夫,被山雨所困,刚刚听到有人高歌,豪迈豁达,老朽正好来讨一杯热茶!”苏星河也不表露身份,只说是砍柴的。 李泽也不点破,热情的邀请他进屋:“壶中没有热茶,待我烧开!” 说着,他把丹炉从炉子上拿下来,点燃树枝烧水。 苏星河也不着急,和李泽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问他山中怎么生活。 “山中寒冷,你年纪轻轻,怎么在这里生活?” 李泽笑道:“三九寒天,一炉火足矣,我求逍遥,心便在此,山外繁华,与我无关。” 苏星河点头,寒窑苦洞,能耐得住寂寞的人有几个。 水烧开了,李泽给苏星河倒满一杯茶水,说着山中的天气,生活琐碎。 今天过后两人就算是认识了,之后的日子里,苏星河,经常拿着斧子上山砍柴。 总会在李泽这里落脚休息,讨杯水喝,两人聊的也多了,谈古论今,吟风弄月。 当得知李泽精通中医药,苏星河便问他:“你有歧黄术,怎么不去救治伤病,反在此隐居,空老山林,岂不可惜!” “学医救不了大宋人!”李泽摆摆手。 “百姓之苦,在皇帝,在朝堂,在天下士族,杏林小道,又能解几人之厄,几人之苦?” “我一无用之人,譬如林中蝴蝶,迷梦花海,只求自在逍遥!” 轰隆,晴空一道闷雷,飓风骤起,飞沙走石,草木横折。 木屋的茅草哗啦啦飞舞,门前的花草也残了。 李泽一头黑线。 苏星河也看着骤然变化的天气,目视李泽:“天道无常,飓风吹落百花残,俱为淤泥,世间哪有逍遥处!” “哈哈哈哈!”对于暴风吹破木屋,李泽仿佛浑不在意。 “花开花落知有义,蝴蝶醉梦也逍遥。” “此间不过一场大梦,若有自在之心,逍遥就在眼前!”说罢,他手拨琴弦,琴音溶于飓风之中,不分彼此。 飓风过境,苏星河背着柴离开了。 李泽目视他的背影,不知道琢磨什么。 直到看不见,他回身,看着破碎的茅草屋,暗中叹息,而后开始割草,重新搭建起来。 苏星河还是偶尔会来,李泽还是那样,找仙药,采仙草,炼仙丹。 木屋外,青烟袅袅,一个青铜丹炉,被架在炭火上,药材的香气扑鼻。 李泽盘膝坐在丹炉不远处,闭目修炼,真有几分仙人意向。 嗡! 丹炉蜂鸣,李泽顿时睁开眼,打开鼎炉,把鼎中药泥倒在青石板上晾凉,趁着温热,揉成药丸。 苏星河已经等了有一会了,闻着药香,大概估摸出,这是一种护肝养筋的药丸。 他问李泽:“我见你,一举一动灵动敏捷,应该会武功吧,不知道你师出何派?” 虽然李泽很少显露,苏星河还是注意到,李泽会凌波微步。 李泽忙碌着,头也不抬回答道:“说起来也是我的福缘。前段时间我去大理采药,跌落悬崖,偶然间得到一份传承。” 苏星河的眼皮猛地一跳,问道:“是何地址?” “无量山琅嬛福地!”李泽说出位置,抬起头笑着说道:“你也不用去了,哪里什么都没有了,最宝贵的就是这张琴面。” 对上了! 苏星河心中暗道,如果是在那里得到的,那也有可能,毕竟师傅曾在那里隐居。 他看李泽越看越满意,心中想到,这莫不是天定的福分,让他继承我逍遥派。 “弈棋之道,你可知道?” “只是略懂!”李泽如实回答。 “你跟我来。” 苏星河扔掉了手里的斧头,似乎觉得没有伪装的必要了。 李泽自然答应,跟在苏星河的后面,脸色保持淡然,心中却非常的激动。
苏星河带路的方向也在山中。 顺着山中小路,走进一处山谷,高大的树木越来越多。 有野鸡从灌木丛中飞起来。 不觉间,一股花香袭来,李泽抬头,看到几株茶花绽放。 他在山中游荡了这么长时间,居然没有到过这里。 再走几步,只见竹荫森森,景色清幽,山涧旁用巨竹搭着一个凉亭,构筑精雅,极尽巧思,竹即是亭,亭即是竹。 山谷深处,一株古松鹤立,树下一个棋盘。 “我在山中砍柴,见到这里有一残局,怎么也破不开,你来试试!”苏星河把李泽引到一松树下。 “棋艺我也只是略懂!”李泽谦虚。 同时观察周围的环境,没有发现无崖子藏身在那里,也看不到有机关所在。 “既然见了,那就试试吧。”苏星河期待这看着李泽。 无论是外在的形象,还是见识与学识,他都很满意,只是李泽的心性…… 他看不透。 李泽自然坐下,看着棋盘,这棋局,他看了无数遍,早已烂熟于胸,此刻他还是装作初见一般,皱着眉头。 苏星河坐在了对面,这局棋他研究了三十年,诸般变化全在心中,他在考虑,要不要饶李泽两步。 突然,李泽拿起白子,在死路上落下。 苏星河顿时惊愕,顿时怒道:“胡闹,胡闹,你怎么乱落一子,自己杀死一块白棋,哪有这么下棋的?” “我棋力不佳,只是略懂,既然入局,那就先走几步试试!”说着,他主动把死掉的白子收起来。 苏星河闻言,脸色仍然不佳,心中已经为李泽下了死局。 “唉!” 他叹息,本来很看好李泽,哪想到他竟连围棋的基本都不懂。 苏星河思绪乱了,但他手中还是落下一子。 李泽思考片刻,再落一子。从此刻起,局中变化,他早已在莫闻风的指点下记住,只是每一步棋,还是会思考。 咦! 下了几手,苏星河惊疑的看着棋局,刚刚李泽自杀一片白子,此刻居然让他有了回还的余地。 “这就解开了!”苏星河呢喃。 三十年来面对这棋局,他始终悟不透白棋的活路在哪里。 “这是解开了吧!”李泽看苏星河发呆,鼓掌欢喜道。 愣神的苏星河被李泽惊醒,叹息道:“恩师布下此局,我数十年无法能解,幸哉幸哉!” “我也是误打误撞!全凭心中意气,哪里知道什么棋艺!”李泽谦逊推功,只是自己棋艺不佳,都是巧合,都是缘分。 “你先得我恩师留下机缘,又参破恩师布下的玲珑棋局,确实与我逍遥派有缘!” 苏星河单手指引,道:“小师弟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