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九章 雨中山洞
密布的乌云遮蔽了黄昏的余辉,转眼间天地间皆是连绵无尽的雨丝。 肖雨楚与俞清柏站在可遥遥俯瞰孔雀门的一处山顶,不顾浑身上下已是湿淋淋一片仍自在原处指指点点详加议论。 俞清柏指着内中右侧一处房舍说道:“那便是家兄俞文廷的房屋,房屋后紧邻的便是龙珊妮的住处。” 肖雨楚笑道:“真正的孤男乖女,如此紧邻双双开窗伸手及触,不发生事端才是怪事。” 俞清柏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即说道:“楚兄弟的视线在雨夜中有否阻碍?” 肖雨楚道:“与昼日里下雨无多少分别。” 俞清柏道:“如此我们待得天色完全入黑便摸进去。” “不可!”肖雨楚摆手道:“刚刚入夜人人皆未入睡,而且或有开窗之人及走动之人,我们要等至所有人准备安歇…不,已经安歇之后再摸进去才算最为恰当。” 俞清柏闻言想了想道:“兄弟言之有理,可是,如此在雨中干自等待也不是法子,浑身湿漉漉的并不好过,即便是运功烘干亦是徒劳。” 肖雨楚道:“请白兄印象中附近有无可供避雨之处?” 俞清柏思索一番拍腿道:“有了!曾经与柳师妹去过的山洞便离此不远,我们赶到那里避雨可好?” 肖雨楚道:“哪有比此更好之处?自是再好不过,赶紧带路,如此落汤鸡般正如司空涧的口头禅般~真‘他奶奶个熊’的难受!” 嬉笑声中两人一前一后奔向山峰另一侧。 “就在前面!”俞清柏脚下丝毫不停指着前方说道,话音刚落两人同时心头一震不由齐齐停下脚步。 “什么声音?”俞清柏侧耳倾听着说道。 肖雨楚道:“声音好似正是自前面传来,难不成是…” “山洞!”两人齐声轻呼道,随即同时竖起右手指“嘘”了一声,相顾间不由各自抿嘴窃笑。 “这是什么声音?”俞清柏悄悄朝前挪了几步,肖雨楚急忙跟随立在俞清柏的身侧,侧耳听了听之后说道:“好像是一女子,似是生病了一般呻yin,难不成是被蛇咬了?这可片刻耽误不得,我们这便过去瞧瞧。” 俞清柏拉住肖雨楚笑了笑道:“楚兄弟难不成对男女之事毫无所知?” 肖雨楚诧道:“男女之事?听这声音分明是一女子,想必不是生病便是受伤,抑或是被蛇咬了,关男女何事?” 俞清柏不由艰涩的笑着摇摇头道:“也不知是哪一对男女在此行那男女之事,但极有可能便是孔雀门之人。” 肖雨楚微微皱眉想了想不由失笑道:“噢,我明白了,呵呵,原来如此。”随即惊声道:“难不成是龙珊妮?” 俞清柏闻言微微吃惊,再仔细倾听一番摇摇头道:“不是。” 肖雨楚愕然道:“不是?你如何知晓?你…难不成曾经听过?” 俞清柏闻言点了点头。 “你偷听?你…竟有此癖好?”肖雨楚不解道。 俞清柏笑出了声说道:“兄弟哪里话,我曾经偶然之间听到过,却也不只一两回,所以如此肯定。”说罢摆摆手续道:“我们过去瞧个究竟。” 两人掩着身悄悄前行。 此时的天色已渐渐转暗。雨天天色必然是暗黑的早一些但全黑的晚一分,暗黑的早是因雨雾遮天蔽日所致,而全黑的晚则是空中雨雾反射光线而为。 俞清柏道停下脚步轻声道:“应该就在前面,天色暗了兼且下着雨,我瞧不清楚,你能否瞧得清楚?” 肖雨楚点点头道:“我已瞧见了洞口,请白兄随在我身后,天色暗了且下着雨,他们应该难以察觉。” 俞清柏应了一声道:“此山洞并不深,可一目了然瞧到全境,你稍后将他们的体貌特征传音于我,我当可猜出是门中何人。” 两人终于抵达洞口,俞清柏传音道:“瞧见了没有?”见肖雨楚不答便再次传音催促道:“到底瞧见了没有?” 只见肖雨楚低下头传音道:“这是做什么?” 俞清柏道:“是否一男一女脱光了?” 肖雨楚道:“你如何知晓?你也瞧得见?” 俞清柏道:“还用得着瞧吗?快瞧瞧男子是谁?女子又是谁?” 肖雨楚稳下微显紊乱的心绪咬了咬牙再次望去,随后道:“不认得,从未见过。”随后再次低头道:“他们这是…做什么?” 俞清柏不耐的说道:“你是天真无知还是大智若愚?以后你成婚后和你娘子还不是一样?只不过不必如此鬼鬼祟祟躲到山洞罢了。” 肖雨楚愕然,随即喃喃道:“我与娘子紫莺以后也要如此?” 俞清柏见肖雨楚沉思不语便以肘臂撞了撞传音道:“快瞧瞧男子何等样貌?还有那女子。” 肖雨楚瞧往洞内,随即道:“男子满头大汗,眼珠瞪得大大的!” 俞清柏闻言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的说道:“满头大汗或者表情与样貌有何关系?我说的是样貌!” 肖雨楚点点头道:“男子二十上下年纪,样貌算得上俊俏,像个公子哥,而且额边留有一撮微微卷曲的发丝。” 俞清柏微一思索道:“齐风梧?难道是齐师弟?”随后连忙道:“那女子样貌又如何?” 肖雨楚道:“女子瞧不清楚,好像在哭。” 俞清柏皱眉道:“哪里会是哭?头发样式如何?” 肖雨楚道:“头上左右两个圆形发髻,犹如丫鬟一般…咦?不会是丫鬟吧?” 俞清柏点了点头,随即略一思索运聚功力低沉而悠长的吟道:“齐师弟~你好大胆~” 只听洞内一声惊呼,随即男子的声音喝问道:“谁?” 俞清柏道:“齐师弟,着好衣衫说话,来者俞清柏。” “俞师兄?”洞内男子充满惊恐的声音传来,俞清柏与肖雨楚运功倾听,发现洞内之人不知是因受了惊吓而呆滞抑或是慌了神不知所措,片刻光景竟毫无动静。 俞清柏与肖雨楚互望一眼,肖雨楚传音道:“洞内之人是否以为孔雀门群起而来兴师问罪而惊恐畏惧?” 俞清柏当即说道:“仅我俞清柏及外来的朋友两人前来,我们刚到此处找寻避雨之处才恰巧赶到,孔雀门我们还未曾进入,你不必害怕。” 两人运功之中终于听到窸窸窣窣的穿衣之声。 少顷俞清柏拉起肖雨楚的手,肖雨楚当即会意牵着俞清柏之手举步入洞。 两人刚刚入得洞内行了两步,俞清柏忽然驻足传音道:“他们两人是否已穿戴完毕?为何一声不响的?他们做出何等姿态?” 肖雨楚回复道:“两人已穿好衣衫,男子直愣愣的望着此处,面上尽是惊惧之色,女子则背对着我们。” 俞清柏当即说道:“齐师弟,你们身上有否带得火熠子?记得洞内摆有油灯盏,还不速速点燃?” 肖雨楚见那男子俯身凝神观察两人所在之处,虽然洞外同样暗黑,但在漆黑一片的洞内朝洞口方向望去想必该当有一丝虽然极其微弱但依稀可辨身形举止的光线,于是传音道:“你那姓齐的师弟正歪头歪脑的望着我们所在之处。” 俞清柏当即喝道:“你歪头歪脑的瞧些什么?以为我瞧不见你吗?还不速速点燃油灯?” 那齐姓男子“哦”了一声慌忙寻找身上的火熠子,随即急急擦划,该是因为过于紧张,两只手竟是颤栗不已。 终于“嗤”的一声响中,火熠子的一端腾的燃气火焰随即转为如米粒般大小的幽蓝色火苗,油灯被点燃,洞内当即有了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