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千钧一发
星期刚上了二楼，就听见一间屋子里传出了两个人的说话声，男的声音压得很低，听不清楚，但女的声音却很高，而且一些激烈。 肖秦听出来了是唐政委家阿姨的声音，正在质问凶手是什么人，怎么会进到这个楼里来？ 传出声音的那间房间门在敞着、灯也在开着，肖秦借着说话声的掩护，几步就来到了打房间门口，右手的拇指同时也把手枪的保险给打开了。 从房门的一侧伸出了头，肖秦看见凶手背对着自己，右手提着一只打开了保险的手枪，就在离自己近在咫尺的地方，他的对面不到一米站着的是唐政委夫人。 肖秦不能马上动手，他必须等到凶手有意图杀人的举动，要制造千钧一发的效果。 不过也就几秒钟时间，凶手又问了两句，没有问出唐政委的下落，好像是不耐烦了，便举起了拿枪的右臂。 肖秦的时机到了！ 由于距离很近，肖秦有两个选择，一是开枪，二是首先控制住凶手的右臂，然后以格斗术击倒凶手。 不管哪种方式，肖秦都必须留下活口，以免造成一个无头案件波及太多。 不过为了保险和体现情况的危急，肖秦决定开枪！ 就在凶手右小臂前伸的那一刻，肖秦的枪响了！ 这么近的距离连瞄都不用瞄，一颗子弹就准确的命中了凶手的右大臂，凶手身体一顿，手枪就落在了地上。 一不做二不休，肖秦在凶手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对着他的左臂又是一枪。这次凶手“啊呀”的叫了一声。 接着，肖秦一个跨步上前，挥起左拳狠狠的打在了身体正在下坠的凶手的左太阳xue上，接着一脚就把凶手踹到了一边，扑过去右膝压住凶手的脖颈，右手持枪指着凶手的脑袋，左手在凶手的身上快速搜查起来，同时嘴里大声喊道：“唐伯伯。汪阿姨，我是肖副司令家小四，没事了！凶手被我控制住了！” 很快，在凶手的右裤兜里肖秦又搜出了一支五九式手枪。 “好险！”肖秦倒吸了口气，把半昏厥的凶手翻过身脸朝下按在地上，快速的将凶手一只解放鞋的鞋带扯下，把凶手的胳膊倒背，将他的两个大拇指捆在了一起。 肖秦刚做完这些，就听见过道里传来了脚步声，肖秦“唰“的举起了手枪，一个身影已经出现在了门口。 肖秦定眼一看，原来是见唐政委穿着衬衣衬裤站在那里。 肖秦松了一口气站起身道：“唐伯伯，我是肖家小四，我现在要赶紧打电话报警。” 首长家的格局都是一样的，肖秦不用问也知道电话在哪里，于是走到这间寝室的床头，拿起了床头柜上的电话机道：“接肖副司令电话。” 这是军区政委家的电话，这么晚了、要的又是军区副司令的电话，总机立马就给接通了。 一听电话那头父亲“喂”了一声，肖秦就急声道：“爸，出事了，有人持枪想暗杀唐政委，正好被我碰到了。凶手已经被我制服，唐政委和阿姨没事，你快来，让我妈也赶紧过来，汪阿姨被惊到了。” 见肖秦打完了电话，唐政委这才扶着坐在地板上的夫人，不紧不慢的对肖秦问道：“你是肖松林的儿子？是叫肖秦是不是？” 肖秦提着手枪走到卧室门口，向外看了一下才回过身道：“是的唐伯伯，我前几天还来过您家送熊掌。现在危险不一定完全解除，唐伯伯，您照顾着点阿姨，你放心，有我在，就是再来十个八个的也不是我的对手。” 唐政委夫人也缓过了点精神对丈夫道：“是肖家小四。” 唐政委奇怪的问道：“肖秦，这个时间你怎么会在这里？” 肖秦道：“一下很难说清，既是奉命、又是自己找事做，总的来说是碰上了。唐伯伯，你怎么从外面进来了？” 唐政委看来已经完全解除了对肖秦的戒备，也干脆坐在了地板上道：“我在里面那间屋子里，有一个门可以通到走廊上，我本来想下楼去叫警卫员，就听见了你在喊话。肖秦，要不是你，今天可就危险了。” 肖秦道：“还真是危险，再晚两秒钟，凶手就要对阿姨开枪了。不过唐伯伯，还有一个严重问题，您看着都过了好几分钟了，这么清楚的两声枪响，还有这么大的动静，竟然连一个警卫员都没出现，外面的哨兵也没有反应。这样吧，我摸下去看看。这支枪您放在手边。” 说完，肖秦把从凶手身上搜出的那支手枪放在了唐政委身边，然后提着枪快速向楼下奔去，刚下楼就迎头碰上了一个人，把那人吓得’“哇呀”一声扭头就跑。 “给我站住！再跑我毙了你！”肖秦认出了那人是唐政委家的警卫员，就是那天领他进门的那个小白脸。 小白脸吓得一下定住了，站在那里身都不敢转、双腿一个劲的打哆嗦。 肖秦厉声道：“我是肖副司令的儿子，你看清没有？首长在楼上，好好的。我已经报了警，马上就会有人来。还有警卫员呢？” 小白脸已经听出了肖秦的声音，这才哆哆嗦嗦的转过身道：“还有一个人在外面屋子里睡觉。” 这时一个妇女散着头发出现在了过道里，肖秦一看认识，是唐政委的小姨子，于是就道：“阿姨，你到楼上去给唐伯伯和汪阿姨倒点水喝，别的地方都不要动。你，这个小白脸，去把那个饭桶赶紧叫起来，给我守在院子门口，除了军区和三大部的首长，其他人要进来必须要报告我同意，这里住的人一个也不准离开。快tmd去！” 肖秦刚布置完，就听外面传来了急促的砸门声，于是就走到院子里大声问道：“是什么人？” 那声音喊道：“我是哨兵，快开门，肖副司令来了！” 肖秦赶紧跑过去把门打开，果然见父亲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外。 见是肖秦开的门，肖松林松了口气道：“你妈马上就来，我先进去了。” 肖秦道：“唐伯伯在楼上卧室里，他手上有枪，爸您喊着点上去。” 也就过了一分多钟，秦丽华就在另一个哨兵的陪伴下小跑了过来，一见肖秦就喘吁吁的问道：“小四，你没事吧？” 在秦丽华的心中，儿子可比唐政委夫妇要重要。 肖秦道：“没事，一根汗毛都没少！妈你赶紧进来，我要关门了。你们两个哨兵就守在外面不准离开，枪上装子弹，不准上膛！小白脸，动作怎么这么慢？你们两个也一样，手枪装弹，没有特殊情况子弹不准上膛。守住了，我上去一会儿就下来。” 肖秦把母亲送上楼，见唐政委和夫人都坐到了椅子或床上，自己的父亲正在打电话，于是就看了看还在昏迷的凶手，扯住他的后领子把他拖出了房间，一直拖到了楼下靠楼门口的地方。 在这里，肖秦既可以看着不知何时能苏醒的凶手、又可以看到院子里和大门处的情况。 “等会儿保卫部的人一到，认出凶手是保卫部自己的人，肯定要被吓一大跳。”肖秦正想着，就听院门又被敲响了。 见警卫员没有来请示就大开了小门，肖秦就知道又是有首长来了。 第一个跨进门的是巩副政委，接着就是徐副司令。两个人进来之后，院门又被关上了。 又过了一会儿军区政治部主任也来了，接着又是警卫营的一名连长带着约半个排的人跑步到了。 肖秦站在院子门口对警卫连长道：“认识我是谁吗？” 见警卫连长点了点头，肖秦就道：“首长们在里面处理事情，这里暂时由我负责。你们进来两个人，其余的立刻沿着围墙把这个院子警戒起来，任何人不经允许不得进入警戒线。枪装子弹，标准上膛。对强行进入警戒线的立刻采取强制措施予以扣留。” 见肖秦提着手枪杀气腾腾，身上好似还有不少血迹，警卫连没敢犹豫，立刻就按肖秦的指令进行了布置。 带着两个战士走进了楼里，肖秦指着地上的凶手道：“把他拖到那个屋子里去，他的袜子脱下来塞到他嘴里，防止他醒了以后自杀。再把他的身上仔细搜查一遍，一点东西都不准遗漏，搜出来的东西依次摆好。你们不能离开他半步，没有我的同意，也不得让任何人接近他。嗯，就是不准人进入那间屋子，不听劝阻可以开枪！” 看来肖松林没有惊动太多的人，又过了五六分钟，只有巩副政委的夫人和军区保卫部的一名值班副处长和一名干事、还有两名医务人员相继到了。 肖秦上楼请示了首长，首长们商量了一下，巩副政委就道：“让医生上来给唐政委和汪主任检查一下。保卫部到的人手不够、而且天还没亮、凶手也没醒过来，暂时不要接手案件，负责看押住凶手就可以了。” 徐副司令担心的问了一句道：“小四，凶手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肖秦回道：“暂时不会，两枪打得都不是要害，出血也不多，主要是我的一拳头把他打昏了，估计也快该醒了。警卫营有两个人在寸步不离看着他，还采取了防止他自杀的措施。院子外面我已经让警卫营布置了警戒线，枪里都装了实弹，就是没上膛，没经过首长们批准的人接近不了院子。” 徐副司令道：“小四，你做的很好，这时候决不能掉以轻心。我看就由小四就继续负责下面和外围，等天亮以后再移交。 刚才发生的事非同小可，可以说是建国以来罕见的案件，到底背景有多深还难以确定，一切谨慎的防范都是必要的。 而肖秦亲手制止住了惨剧的发生，可以说他是目前最值得信任的人。 所以首长们都点头同意了徐副司令的建议。 接下来首长们还有重要的事要商议，主要是怎么向中央汇报，于是就把二楼的一间书房临时当做会议室了，端茶倒水的事由秦丽华亲自负责。 肖秦下了楼来，先把医生和护士带到了楼上，这才又回到楼下对保卫部的副处长道：“杨副处长，首长指示你们现在的任务是看管凶手，暂时不要介入案件。不是我信不过你们，这件事太大了，还是对外接触少的战士更让人放心一些，所以过厅这块由你们两个看守，贴身看守还是暂时由警卫营战士负责。不过可以带你们一个人先进去认认凶手的相貌，这是个军人，没准就是军区大院的，看看你们认不认识。” 保卫部副处长虽然想急于进入对案情的调查，说不定能抢先获得什么突破，但听得肖秦传达的是军区首长指示，于是也不敢炸刺，只好道：“我们执行首长命令，我先进去看看凶手。” 肖秦却伸手拦住了保卫部副处长道：“慢点，把身上的武器和锐器、要是有药品也全部都交出来再进去。” 看着肖秦无条件可讲的表情，副处长只好把身上的东西都掏了出来。 肖秦跟着科长走进了房间又道：“离凶手身体保持一米以上距离，否则我随时可能开枪！” 副处长听了后心一凉！心道：“早知道你有这条件，我还不如不进来呢！” 不过从专业角度上来看，副处长还是很赞赏肖秦的戒备，如果换做是他，只怕是还做不到肖秦这样。 一名战士上前拨正了凶手的脸，副处长一愣，先是疑似自己眼花，于是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了一下，不由失声的喊了出来：“他是我们保卫部王子政，正在战俘拘留所被监视审查，怎么会是他？” 肖秦装着大吃一惊，急忙问道：“是你们保卫部的人？你没看错吧？” 副处长摇着头道：“在一起十几年了，哪会看错呢？要不你叫方干事进来再辨认一下？” 方干事被叫进来了，万分吃惊之余也肯定了凶手的身份。 肖秦凝色道：“这可是个相当重要的情况。杨副处长，你马上跟我上楼向首长们汇报去。” 来到楼上书房，肖秦先进去把大致情况向首长们报告了。 听说竟是保卫部的人作案，首长们无不大惊失色，立刻让肖勤把保卫部杨副处长叫进来。 肖秦出门时提醒了一句道：“两支枪不会也是保卫部的吧？” 肖秦话音刚落，就听身后巩副政委道：“立刻通知保卫部清查枪支！ 政治部主任道：“不用通知了，保卫部王部长他们也该到了。小四，要是到了就让他们进来，进来的人数你控制。” 首长们是怎么问的，杨副处长是怎么回答的，肖秦没有留下来听，而是站在了里书房四五米的走廊里等候杨副处长出来。 这样既体现了自己的分寸，有体现了自己在非常时刻下对首长们安全的高度负责。 听到了肖秦在走廊上，秦丽华就忙端了一杯热水从政委夫人的那个房间里走出来道：“小四，你喝点水，肚子饿不饿？汪阿姨说了，她家客厅里的东西你随便翻着吃。” 肖秦道：“有点渴，不觉得饿。”说完就把大半温的水几口喝干了，将杯子递过去道：“妈，再给我晾一杯。” 见儿子渴成这样，秦丽华忙不迭的晾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