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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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良夫妻俩只住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就匆匆忙忙的走了。谁也没留,因为李家知道留是留不下的。 甄真却留了下来。可能是怕自己有命上山没命回家,怕自己从此连骨头都不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不管是怕什么,反正是留了下来。 “你在俺们家又吃又喝的还不干活,好像俺们欠你似的。”大艳翻着不计其数的白眼冲甄真大声嚷嚷着。 “你不也在家白吃白喝吗?也没见你干啥有用的活。”一天天的不是挑水往那只长了星星了了几颗绿苗的石头地浇水,要不就是拿个篮子上树林里晃荡去。这几天干脆从早到晚都见不到人。 “你哪只眼睛看见俺没干活”大艳两手叉腰生气的瞪着甄真。 “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这些天两个人只要在一起,就不自觉的吵上一会儿。 “你的眼睛肯定长天上去了,俺从来就没像过你这样,白天睡大觉,晚上数星星,没事发呆打混的。” “你不是人啊,你不睡觉啊,你不抬头啊。” “你个不知好歹的家伙,还骂俺,俺看你根本没有失忆,你就想赖在俺家不走。” “我就不走了,我就赖在这里了,你不也赖在这吗,管好你自己。” 甄真的话捅到了大艳的伤心处,只听啪的一声响,大艳将手里的毛巾甩到桌子上。冷着脸反倒拉低声音说“这是俺家,俺姓李,你性啥子,你一个外人在俺家里耀武扬威,你害不害臊。俺不管你是不是失忆,你最好马上离开俺家。” “我为什么离开,你说得不算,你是性李,但轮不到你撵我。” “凤娘,你听听这两孩子成天的找别扭。”奶奶轻叹了一口气。 “你们吵什么吵,你们是太闲了吧。”凤娘腰疼得厉害,所以没有上山。 凤娘和奶奶刚从孙大爷家回来,一进院就听见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争吵。 “娘,奶奶,她就是一个白眼狼。”大艳指着甄真咬牙切齿的说到。 “大艳,俺问你,你这些天干啥去了。”凤娘刚问完,奶奶在一旁接着说到“你最近整日的不在家,俺都贼了你四五天了。” “娘,奶奶,你们就别问了。”大艳不想说。 奶奶语重心长的又说到“大艳啊!你个女孩子,在外面会吃亏的。” “奶奶,你想多了,俺就是出去挣点钱。”俺总不能一直在家里白吃白喝。 “在哪里挣钱”凤娘担心的问到。 大艳拿起桌子上的毛巾,拧了一个麻花,慢吞吞纠结的说到“在石头场”大艳刚想劝说凤娘的同意,只听凤娘大声呵斥到“那是你该去的地方吗?以后不许去了。”这孩子要强,但石头场里的活不是她该干的。 “娘”不等大艳解释。奶奶抢先一步说到“那地方全都是些粗野汉子,你一个女孩子去那干嘛。” “奶奶,不像你们想的,俺挣俺的,他们挣他们的,俺在那干活没人敢把俺咋样。” “不许去”凤娘很严肃的命令到,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娘,小柱子上学要用钱,俺想挣钱。”大艳倔强的坚持着。 “不许去,去了就别回来。”这也是保护孩子的一种笨拙的方式。 大艳争强好胜,又没有多少心眼。石头场里多半都是外来的粗野汉子,外一有什么事可怎么办。凤娘不想在大艳不堪的生命里在填上一笔。 空气开始凝结,凝结,在凝结。 最终,大艳开口说到“明天俺在去一趟,总不能白干吧。” “明天叫二良陪你去”凤娘周到的安排着,又叹了一气后说到“明天俺去求你韩叔,让你下地挣公分。” “别费劲了,那臭小子小心眼子,是不会让大艳下地挣公分的。他呀!巴不得看大艳,看咱们李家的笑话。” 大艳低下头看着地上,从自己脚边爬过去的毛毛虫,后悔着。 凤娘口中的韩叔是土家堡生产队大队长“韩望明” 韩望明曾托媒人上李家为自己的儿子“韩满业”说亲。 大艳没同意。大家都知道大艳是因为韩满业是瘸子。 韩满业不是天生瘸腿的,是一场意外。 大艳和韩满业算是青梅竹马,小时候大艳总是嘲笑韩满业胆子小。 韩满业家养了一匹枣红马,甚是喜人。 大艳特别想骑在那精神喜人的枣红色的马背上,在村里走上一圈。 韩满业知道后便大着胆子,偷偷的将枣红马牵出来。大艳当时还不敢一个人骑上去,看了韩满业一眼决定到“咱们俩一起骑马好不好” 韩满业高兴的点着头,笨手笨脚的一个人先爬上了马背,就那一瞬马发了狂,开始上窜下跳,左甩又拧的将韩满业从自己背上摔了下来,还狠狠地踩了两下韩满业的右腿。 从此韩满业的腿瘸了。所有人都埋怨大艳,只有韩满业从来没有埋怨过大艳。还屁颠屁颠的跟在大艳的左右。 长大后,韩满业想取大艳。韩望明就兴师动众的上李家提亲。没想到大艳一口回绝了,韩满业伤心后奔了县城里的姑姑而去。 韩望明也为此记下这个仇。 第二天,一大早大艳和二良一起去石头场。 大艳找到老板说明来意。 “你想干就干,不想干就不干,俺上哪在找人,想走就走呗,要工钱是没有,俺这的规矩在你来时也说清了,干满一个月才给结账。”石头场老板一边抽着烟一边说到。
二良刚想上前说理去,被大艳拦住了“俺自己说,你别掺和。” 大艳委屈巴巴的凑到石头场老板面前小声的说道“俺知道,俺是想干的,特别想干。俺的男人没了,婆家不要俺和孩子,一直住在娘家,俺想挣钱,特别想挣钱,才来着干活的。可俺娘担心俺,说什么也不让俺干了。” 大艳眼睛早已泛红,又可怜兮兮的望着石头场老板说到“俺还答应孩子挣钱给他买面吃,给他买本子,俺知道俺破了规矩,为难了老板,可俺真的是没法子,手里没钱给孩子交学费,想出来挣钱,可家里老人担心,你就可怜可怜俺这个苦命的人。”大艳掉了几滴眼泪,她说的是事实,但更多的是想用自己的惨状换取同情,拿到钱。 “俺这…”石头场老板嘴上还想拒绝,可心里已经泛起柔软的涟漪。 “俺知道为难你,可俺就是想拿自己挣的钱给孩子交学费,买本子写字,少给俺一点也行。”大艳泪眼汪汪的说着。 石头场老板也不是想赖账的主,想想自己何必跟一个可怜的女人计较呢!痛快的从兜里拿出钱来。兜里有六块七毛钱的零钱,想想差不多,就都扔给了大艳说“这些算是你这几天在这里干活的钱。” 大艳手里紧紧的撰着辛苦挣下的六块七毛钱,感觉沉甸甸的。 回到家里,大艳一分不少的交给了凤娘。 “给俺干啥,你自己留着。” “娘,你拿着,俺也只有这些。” 凤娘没有在推让,纸包纸裹的将钱压在箱底上了锁。 “娘,俺寻思多做些鞋,拿到县城里去买。”大艳询问凤娘的意见。 “谁家老少不会做鞋,谁会买你做的鞋。”凤娘将大艳耳处的一缕头发顺到耳后。嘴里有说不出的心疼,心里有说不出的哀愁。 自从大艳的丈夫死了,婆家人就对大艳挑三拣四的,还怪大艳克死了自己的儿子。大艳一气之下带着小柱子回了娘家,谁知道正中大艳婆家的心意。时间久了,大艳不好一直呆在娘家,硬着头皮领着小柱子回了婆家。 婆家人不让她踏进家门,还一个劲的骂大艳。就连自己的孙子小柱子也不认了,狠心的将大艳母子俩拒之门外。无处可去的大艳只好又回到娘家。 李家也几次三番的去讲和说理,无奈女婿没了,亲家翻脸不认人,说什么也不想留大艳母子。 李家也一气之下断了这门亲,带着大艳母子回家。 大艳想过死。可小柱子怎么办,父母怎么办。大艳咬牙厚着脸皮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