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尽管雨势加大，但土路上牛车印依然很清晰，一直延伸至暴涨的河流边。马奇三人一刻不停地追到河流旁，牛车印就此消失，眼前只有是宽阔水面与汹涌奔腾河水，线索中断。星期六继续在河畔附近搜索，但牛车印最终消失在河流中，了无痕迹。马奇和洪智熙也加入搜寻，最后终于凭借若有若无的脚印寻至芦苇丛，然后再无线索，丧气之极。

    星期六判断索菲一定是乘船顺流而下了，但不知河流通向何处，中间必定有许多支流，恐怕很难追寻了。洪智熙也感到很无奈，面对如此汹涌的河水，就算有船也很难追击，真不知道索菲为何会跟达马走，原因难以猜测。马奇知道水流变缓前是无法追击的，随即带着洪智熙和星期六退出芦苇丛，取出步话机和李浩洋联系，说明当前的情况。

    暴雨天气下，步话机的工作不是很正常，二十分钟后才联系上李浩洋，获知他们正在往西赶，距离河流尚远。马奇准备回头接应李浩洋和亚伦，但被李浩洋拒绝了，让他们暂时留在河边，自己会带亚伦尽快赶到。李浩洋相信星期六的判断，决定继续沿河流追踪目标，而且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马奇三人准备回头去村落找船时，河流对岸突然出现为数不少的日军，应该是赶来增援集中营的。日军携带有船只，准备强行渡河，可惜水流太急，试了几次都没成功，遂往下游移动，寻找合适的地点强渡。马奇他们当然不能任由日军渡河，即刻潜行跟踪，打算等日军渡河时迎头痛击，坚决阻止对方渡河。

    日军并未发现对岸有人，快速朝下游行进，不久发现水面开阔处，流速稍缓，当即乘船强渡。马奇三人携带一支自动步枪和两支冲锋枪，火力不算弱，但射程较近，需要等日军乘船靠近才能开火。马奇的自动步枪当主力，洪智熙和星期六分别守住两侧，使用冲锋枪掩护，形成交叉火力，集中射击乘船强渡的日军。

    日军一共带来三艘木船，两艘下水强渡，每船乘坐使人，船头并未架设机枪，估计是认为对岸不会有埋伏。船上的日军奋力划动，抵抗住湍急的水流，逐渐行至河流中心处。马奇立刻抢先开火，自动步枪连续点射，瞬间便射杀数名船上的日军。日军突遭袭击，异常慌乱，连忙开枪还击，却毫无准头可言。

    马奇故意暴露火力点，立时将日军的反击火力吸引过来，然后从容后退，转移至他处。对岸的日军马上提供火力支援，数挺轻机枪猛烈开火，掩护两艘木船靠近对岸，强行登陆。但洪智熙和星期六这时突然全速射击，两支冲锋枪交叉扫射靠近的木船，顷刻间就毙伤一多半的日军，登陆失败。

    两艘木船失去动力，很快就顺水飘走，留下落水的日军拼命挣扎。马奇三人迅速转移地点，避开日军的火力压制，不时打冷枪，连连击毙落水的日军，尸体很快河水翻卷带走。日军只剩一艘木船可用，不敢轻易冒险，只好不断依靠火力压制对岸，同时寻找更合适的渡河地点。

    但马奇三人灵活机动作战，令日军无法准确判断其方位，也不能不限制地浪费弹药，很快就停止了火力压制。激烈的枪声不久消失，河流两岸恢复了平静，只有汹涌的水浪激荡有声，奔流不息。

    日军急着赶去增援集中营，不能久困河流对岸，在没有更好的办法突破下，无奈再次乘船强渡，有进无退。马奇三人自然全力拦阻，不想对岸日军竟然雪藏着两门轻型迫击炮，此刻全速发射，威胁极大，掩护木船强渡。马奇三人立陷被动之中，如果后撤，日军木船必定强渡成功，一上岸就危险了。

    可要是不撤，日军的迫击炮确实很厉害，形成强大的火力压制，依靠手中的轻武器很难对抗。马奇犹豫之间，日军的炮火再度加强，洪智熙的手臂被破片划伤，被迫退出战斗。马奇清楚守不住了，果断下令后撤，放日军上岸，然后近战歼灭。三人退出岸边阵地后，十余名日军很快顺利登陆，马上展开追击，扩大控制范围。

    最后一艘木船也很快返回，接应更多的日军过河，看似已经掌握战场的主动权。对岸的迫击炮也停止了射击，余下日军加速乘船渡河，必须尽快增援集中营。他们通讯手段落后，根本不清楚集中营已近被攻破，去了也只是给同伴收尸，突袭的盟军早就撤走了。迫击炮停止射击后，马奇立刻带头反击，利用火力优势靠近日军近战。

    抢先登岸的日军只有十几人，拼火力自然不如马奇三人，随即展开游斗，拖住对方，等待后续援兵赶到。马奇急于消灭当前的日军，结果却欲速则不达，反被日军牵制鼻子走，体力消耗严重。洪智熙首先支撑不住了，包扎过的手臂又开始渗血，跟不上马奇和星期六的移动速度，被落在了后面。

    后续的日军很快登岸，直接朝拖后的洪智熙包围过来，速度很快。洪智熙拼命阻击，冲锋枪弹匣很快打光，但无法阻挡日军的包抄，只好不断后退，逐渐和马奇两人拉开距离，形式危急。他手臂受伤，更换弹匣不太方便，眼看日军冲近，只好取出点四五手枪射击，准确击倒两名日军。

    可地面湿滑，洪智熙后退时站立不稳，转眼摔倒，点四五手枪脱手，立时变成了手无寸铁。两名日军当先冲近，举起刺刀猛扎洪智熙，又快又狠。洪智熙狼狈翻滚躲避，速度越来越慢，眼看就要被刺刀扎中了。紧要关头，李浩洋带领亚伦及时赶到，果断开枪扫射，当场击毙两名日军。亚伦则连投两颗手雷，爆轰随后跟进的日军，截断日军的持续攻击。

    两名生力军的及时加入，顿时缓解了战场的压力，但危急并未消除，很多日军正在不断渡河而来。此刻天色已发亮，倾盆暴雨也变成了绵绵细雨，河流的水势减弱，不少日军开始下水泅渡，形式对特战小队极为不利。

    李浩洋冷静观察战场形式，清楚硬拼肯定不行，随即下令后撤，进入水田一线阻击，那里地形开阔，更适合发挥火力优势。

    特战小队很快集合在一起，连续投资手雷阻挡日军快速追击，及时退守水田一线，全力阻击。日军乘胜追击，很快就暴露在空旷地带，立时遭到特战小队迅猛的火力急袭，死伤惨重，被迫后退重组。洪智熙感觉死守不是办法，建议李浩洋马上后撤，趁天色还没有大亮，穿越水田区，回到安全地带。

    但李浩洋似乎有恃无恐，安慰洪智熙不要着急，支援马上就会赶到，只需再坚持一会儿便可。洪智熙不知李浩洋为何如此自信，支援又从何而来，但他了解李浩洋绝非固执愚蠢之人，继续坚守肯定是另有深意。他随后也没再多问，继续坚守自己的位置，全力抵抗日的进攻，等待支援到来。

    日军很快重新组织好队伍，即刻发动强攻，依旧是正面牵制、两侧包抄的老战术，但却很管用，至少在野马战机赶来支援前是这样。特战小队只有五个人，尽管火力强大，但无法封锁全部防线，很快就面临着被包抄的危险。李浩洋下令坚守不退，集中火力射击，连续打退日军多次冲锋，但右侧防线最终还是被突破了。

    日军指挥官见终于突破对方的防线，马上调集兵力加强进攻，全部压向右侧，准备尽快包围歼灭当前的美军。可就在这时，空中突然响起野马战机熟悉的俯冲声，一共两架，疾扑暴露在开阔地上的日军，火力全开，猛烈之极。

    日军毫无防备，当然也无法抵抗，转眼就被野马战机打得抱头鼠窜，死伤累累。

    面对强大的空中打击，日军的斗志迅速崩溃，已顾不上包围特战小队了，加速朝河岸退却，准备利用芦苇荡掩蔽抵抗。李浩洋没有马上下令全线追击，而是静静等待野马战机俯冲扫射日军，直到他们的队形彻底散乱，这才发动攻击，稳步前进。

    他临来前已经通过电台联系上摩根中校，要求进行空中支援，给出大致方位，扫荡河流两岸的日军。

    两架野马战机很快就飞抵制定方位，但夜间无法分辨敌我，只好等到天亮才发起进攻，支援特战小队。日军准备退守芦苇丛的计划很快破灭，大部分兵力都被野马战机消灭在开阔地带，只有不足二十人逃入芦苇丛，很难组织起有效的防御。两架野马战机不久开始攻击渡河的日军，发射火箭弹轰击，封锁当前的河面，准确摧毁最后一艘木船，完全是一场屠杀。

    仅仅数分钟的时间，日军的尸体便飘满河面，鲜血染红浑浊的河水，一路向下游流去，望之触目惊心。李浩洋及时带人冲入芦苇丛，快速清剿残余的日军，稳占上风。芦苇丛已经被野马战机用火箭弹轰击过，变得相对稀疏，日军无处藏身，只能拼死抵抗。

    可面对特战消失强大的火力，二十余名日军转瞬就伤亡大半，余下放弃抵抗，掉头跳入河流中，拼死朝对岸游去。根本不用特战小队动手，两架野马战机及时俯冲而下，大口径机枪疯狂扫射水面，完全将泅水逃命的日军笼罩其中。他们身体被子弹瞬间洞穿撕裂，残肢断臂顺水漂浮，无一幸免。

    对岸残余日军见势不妙，马上转身后撤，在野马战机的俯冲下飞奔逃命，甚至两门迫击炮都丢弃了。五分钟后，两架野马战机完成支援任务，顺利返航，直接飞回东爪哇。李浩洋也带队沿河找到被水流冲走的木船，然后乘船顺流而下，继续寻找不知去向的索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