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懒得起章节名了!
夕阳如沁血,历经风霜依旧屹立不倒的城墙,宛若披上了一层血纱。 黄昏暮色下,燕国将士登上了西华的城墙,宣誓着西华的灭亡。挺直如标枪的一幢幢人影,成为了这片大地新的主人! 西华,皇宫! 富丽堂皇中庄重森严的皇宫,却有着一片禁地,那是一片连绵的琼楼。 以前殷千重在位时,除掉他自己,谁也不能踏入那里。 而如今,把守皇城的飞鳞军,在驱赶西华皇宫的宫女、太监时,也没有踏进那片禁地中。 很显然,有人在暗中下了命令,否则这支虎狼之师就没有不敢踏入的地方。 连绵的琼楼其中,在一座阁楼上,祁恨天眺望着远方的霞光,晚风如歌,她的衣衫轻轻翩舞,祁恨天如同似欲乘风而去的仙女。 “诺蓝,让大家都散了吧!此后,你们皆得自由身。外面的大军不会伤害你们,天下虽大,你们皆可去。” “主上......” “去吧!”祁恨天挥挥手:“我马上也会离开西荒了。” 虽然早已料到多半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虽然知道那个男人终究会让西华覆灭,可是真的亲眼看到这一切,祁恨天心中波澜不轻。 别人不知道,祁恨天却从这次的种种事情里面,看到那人的影子。 虽然,他从未露面。可是他的行事风格变不了。 女人是敏感的,比男人要细腻很多,能够从一系列的事件中,看出一些隐藏在水下的东西。 诺蓝张了张嘴,终究难以一言,默默的朝祁恨天恭敬行礼,缓缓抽身后退着离开。 望着连绵的琼楼,祁恨天喃喃自语:“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吗?” 祁恨天的心情是矛盾的,她知道,殷千重和她之间利用的关系最多,纵然当初互相帮助,但亲情的因素也极少。 最是无情帝王家! 杀掉殷千破,也就是祁恨天的生父,殷千重并无多少愧疚之心,他的确有带领西华走向强盛之心,但同时也有一颗欲望之心,他对那个位置有着强烈的渴望。 虽然登基多年,让西华强盛不少,不过这其中的功效,绝大部分是祁恨天的。至于殷千重,他在培养自己的势力,他想要灭掉司空世家,他要让西华上下一心,成为这片土地上说一不二的主人。 不过,也不能否认说殷千重的想法是错的,大一统对国力的增长的确有不小作用,而且他在位期间,也做了一些事,至少比姜天舒要好很多。 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答应姜天舒的要求,发兵百万攻打郓城,致使飞鳞军损失近三万。 飞鳞军对叶恒来言,不是一只用来杀人的剑,而是他的兄弟朋友,是他的另外一个家。 祁恨天没有责怪叶恒,他知道叶恒最看重什么,当殷千重不顾她的劝说调动百万兵马攻打郓城的时候,祁恨天就知道,殷千重走上一条不归路,最后西华也跟着一起遭殃。 祁恨天已经准备离开这里,离开西华,离开西荒,她不是责怪叶恒,只是她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殷千破之心,已经让祁恨天近乎崩溃,让她多年无法释怀,自取名为“恨天”。 祁恨天不是无情之人,相反在那冰冷理智的外表下,她的心依旧有着暖意。 殷千重不是她的父亲,可他是她的叔,也是在这个世上唯一有血脉关系的至亲。 西华!西华是不仅是殷千重的基业,更是祁恨天耗费无数心血才逐渐强盛起来的王朝,这是她的王朝,是她们皇家的王朝。 如今,至亲生死未卜,王朝彻底覆灭,祁恨天如何释怀。 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祁恨天摇头叹道:“诺蓝,你也走吧!我也会走,离开这里,远离这一切。” 诺蓝张了张嘴,望着身边的男人,不敢言语,缓缓退开,离开阁楼。 祁恨天隐约想到了什么,娇躯微颤,一个厚实温暖的怀抱已经将她包裹,这个怀抱是如此的温暖,带着无尽的生机和希望,充斥着难以想象的安全感,让人流连忘返,不忍离开。 “我毁你清白,定然许你未来,我灭你王朝,便会给你天空,不管你要,或者不要,你的未来,都在我的手心,躲不掉,跑步走。” 耳边传来男人坚定醇厚的声音,祁恨天的身子慢慢瘫软下来。 帘幕被掀开,美人入怀,佳人芬芳依旧,两道模糊的身影彼此交织,释放激情和心绪。 祁恨天忽然变的主动索要起来,仿佛是想要压榨完体内所有的力气,又或者是另一种途径的宣泄。 …….. 夜幕如轻纱,弯月皎洁,透过窗台洒落在阁楼上,祁恨天依偎在叶恒怀中:“我要走了。” “我会去找你。”叶恒说道。 祁恨天轻轻点头:“我等你。” 祁恨天终究还是走了,就在当夜,这大概是她为何和疯狂的原因。并非因为心结,而是要走她的阵皇之路。 在祁恨天得到阵皇传承修炼之法时,也肩负了自己的使命,这些东西叶恒不能帮忙,否则便阻碍了祁恨天的发展,一如叶恒很少将希望寄托敖奕。 西华彻底覆灭了,容纳进了燕国的版图,在姜禹和唐饮之联手之下,将负隅顽抗者尽皆清除,对顺从接纳者予以褒奖。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两人让一切重新恢复秩序。 唐饮之的才华,不仅仅是军事天赋,萧布侯当初最擅长的也不是军事才能,而是治国之道。 有他辅佐姜禹,姜禹等于是如虎添翼。 只是,谁也不会想到,让燕国江山易主,让西华覆灭者,是一个隐藏在幕后的少年。 十步杀意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他无所不在,却有难以有人知晓他的所在。 极少数知晓他的人,也皆不敢言出。那些人心中清楚,虽然表面上看,燕国的国主为权利最大者,可是实际上,那个人才是这片大地上的主宰,他之一言,谁人可反驳? 而谁又能想到,这样的一个人,却不超过双十年华。 燕京城,在一条僻静的小巷中,有着一间很普通的房屋。 在简洁却干净的院落中,姜天舒躺在椅子上,享受着午后阳光的温暖。 每天,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是清醒的,才没有痛苦。 他没有死,只是当朝阳初升时,他会痛不欲生,会夜不能寐,而且神志不清,状若疯魔,只有午后这短暂的一个时辰,他才能和正常人无两样。 院落的木门伴随着吱呀声被打开,迎面走进来一人。 如果是放在之前,姜天舒看到这个人便会目眦欲裂,会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可是如今,他的神色却尤为平静,甚至,脸上还挂着一丝微笑。 叶恒颇为歉意的说道:“虽然那位让我留你一命,可其实我想杀了你,我想你也希望是那样。” 姜天舒无所谓的摇摇头,说道:“我知你意,死可赎罪,也能少受折磨。如今这样的状况,肯定不是你所造成的。我相信你,以你的孤傲,不可能对我撒谎,也没有必要在今下的情况下撒谎。” 叶恒点点头,房门被打开,走出来一名身穿囚衣的妇人,她的面容依旧美貌,只是神色憔悴了许多。 看到这名妇女,姜天舒惨然一笑:“原来是你。” “陛下……天舒,我、我错了,求你饶我一命。”黄叶贵妃说道。 “原本我只是让她在你的茶里放上‘忘忧草’,却不知道她自作主张,多放了一味药。”叶恒说道。他没有想到这个女人栽在自己手里以后,竟然还不汲取教训,正是因为她耍小聪明企图在叶恒面前邀功而自作主张,才导致姜天舒如今的情况。 “她的生死,由你来定。”叶恒说道。他对姜天舒没有好感,但也谈不上恶感了,只能说过去了便彻底过去了,对方如今的情况,堪称生不如死。 他已经承受了最大的惩罚,男儿不必纠葛于过往,该放下则放下。 姜天舒摇摇头,说道:“算了。你走吧!毕竟你我夫妻一场。” 叶恒挥挥手,让人将黄叶贵妃带下去。他望着姜天舒,说道:“你变了。” 姜天舒微微一笑,神色坦然,没有回答叶恒的问题,而是说道:“其实我虽然承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可是我却喜欢这样的生活。神武侯,你知道吗?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如此放松过了。” 叶恒表示理解的点点头,姜天舒继续说道:“这样很好,我觉的是最好的结果。每天我承受十一个时辰的痛苦,以来赎罪,而午后的这一个小时,大哥和老三每天都会过来,我们三兄弟一起品茶谈论家国事,或者弄些小玩意,下下棋,多么的轻松惬意。今天你来了,他们才没有来。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下棋最多,神武侯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你父亲就是个臭棋篓,每次都要悔棋,最后被我下输了,他还是无耻的说我偷他的子。” 说到这里,姜天舒哈哈大笑起来。 一个时辰的时间过去的很快,姜天舒到了痛病发作之时,专门服侍他的下人便将其抬回屋内。 叶恒不言不语,静悄悄的离开了院落,朝远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