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三章 犀甲功
回到小木屋的朱云，一推门就看到了早已站在床边，等待多时的南宫晴。 “哦哟哟，鬼老竟然真的将你放回来了，看来他老人家很是看好你小子呀，这可大大出乎了本姑娘的意料啊！” 南宫晴露出一副机灵古怪的样子，目不转睛的盯着朱云，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珠子提溜乱转，似乎想看透了眼前这个“懵懂”的大男孩。 到底有什么出众的地方！ “你先别吭气，待我见见鬼老再说。” 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的判断，见朱云欲开口说话，南宫晴赶忙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一蹦一跳的出了门，朝鬼老的石屋方向而去。 朱云见状也不和她争辩，待南宫晴走远以后，才轻轻地将门关了，把黑色储物袋再次小心翼翼的整理了一番，重新藏进了怀里最深处的衣服夹缝中。 现在的朱云，对自己的目标，有了一个更清晰的认识。 自从和鬼老敞开心扉交谈以后，他了解到了凡人要想踏上仙路，成为一名修仙者是有多么的困难。 这困难犹如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让多少追求仙路的凡人武夫望而却步，遗憾终身！ 看来以前自己还是把修仙一事想得太过简单了。 “要想成为一名修仙者，也许不一定非要攀越过去那座难以企及的高山，拐个弯一样可以抵达山的那边。” 朱云心里想着，黑色储物袋里剩下的东西，除了一大堆灵石以外，就是一些莫名其妙的丹药和药草。 灵石和药草对于现在的自己一无所用，而那些古怪的丹药，在不明其作用的情形下，朱云肯定是不敢随便服用的。 要是吃死人可就得不偿失了！ 虽然，鬼眼灵珠改变了他的体质，但朱云发现，自己只是能感受到天地间的灵气，并不能将灵气吸收消化，变为己有。 所以，他决定先成为一名武者，等到自己和鬼老一样强大的时候，再去寻找那修仙界里闯一闯。 要不然，冒冒失失之下，搞不好就如同鬼老一样，曾经的仇人，变成了遥不可及的修仙者。 对凡夫俗子来说，仙凡”这道天堑，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逾越。 鬼老当初就是太过盲目自信和瞎冲动，被那“叛徒”按在地上摩擦。 真的是越想大仇得报，越是痛苦挣扎，越发下场凄惨！ 可悲！可叹！可怜！ 曾经的鬼老在那名修仙者的一指之下，不但命悬一线危在旦夕，而且自信心被严重挫败，陷入了长时间的癫狂与自闭的负面循环之中。 差点就从此一蹶不振，撒手人寰了。 但好在到了黑风寨以后，在南宫珉的帮助下，鬼老逐渐的清醒了过来。 在坠魔谷的这廿十年里，他重拾信心，将为女儿报仇定为了人生的究极目标，没有一天敢有松懈。 但恢复到了往日巅峰的鬼老，却始终找不到解决困难的办法。 这个困难就是，以凡人武夫的身份，去成功击杀一名练气期的修仙者存在。 在以前，鬼老还能面临很多选择，譬如逃避、面对、无可奈何，亦或是歇一阵，等完全准备好了在去复仇。 但近些年来，随着鬼老感觉自己寿元将尽，一股大仇未报身先死的危机感，始终萦绕在他的心头。 鬼老再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准备了。 好在老天垂怜，让他遇到朱云。 鬼老已经想好了，不管用什么方法，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要请到朱云身后的那位修仙者，替他出手报仇！ 所以，他在朱云承认了身怀异宝，并在他面前主动展示了修仙者才能够拥有的那个神秘黑色储物袋以后，就决定把宝全压在朱云一个人的身上了。 这是破釜沉舟的计谋。 鬼老心想，再不行动，自己都要老死了，怎么的也要最后拼一把！ 不管怎么说，朱云那小子身份神秘，一定与修仙者大有关联！ 南宫晴在得知了鬼老对朱云改变态度的真实意图以后，心里也浮现出了一个自己的想法。 如果朱云有办法将他的父亲救出太玄岛，那她也不是不可以考虑一下以身相许这件事情的。 她心事重重的告别鬼老，回到了小木屋。 “那个……朱云！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站在小木屋门口，南宫晴突然变得有些害羞起来。 她在回来的路上其实都已经把内心的那个想法具现化了，只是此时再看着朱云，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才好。 “你问清楚了吗？” 南宫晴没有想到朱云会对她的话语避而不答，心里有些生气，但一想到自己内心里的那个想法，还是耐着性子的回答道： “问清楚了，也都明白了。” “那就好，鬼老说让你教我武功，这就开始吧。” 朱云不想跟南宫晴多啰嗦，伸手就和她要鬼老所说的功法秘籍。 “朱云！你！” 站在木门边上的南宫晴被气得直跺脚，这个臭男人，怎么这么不解风情！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要过去了，这天鬼老终于从石屋闭关出来。 “晴儿，朱云那小子呢？” “估计又下绿荫潭练功去了。” 南宫晴没好气的回答道，指了指石屋旁边的那个深潭。 “您老出来的时候没有看到吗？” 鬼老一愣，这小姑娘的语气不对劲啊，旋即想到了什么，便笑眯眯的离开了。 鬼老朝着绿荫潭边走去，他要看看朱云在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修练得怎么样了。 其实，在成为鬼老的弟子以后，鬼老只给过朱云那本调节呼吸的法门，再没有传授别的功法，就独自在石屋里闭关修练去了。 朱云现下所修练的功法，来自南宫晴。 但南宫晴却因为一直和朱云赌气，没有丝毫给他讲解功法的意思。 所以，一直以来，朱云都是自己一个人琢磨功法，并下潭修练。 南宫晴虽然在闹着脾气，但仍然依照鬼老的要求，把那本讲述防御功夫的功法完整的给了朱云。 如果有外人看到朱云所练的功夫，一定会觉得很奇特，因为这是一门在江湖上都很少见的，也很少有人修练的武功——“犀甲功”。 这门武功据说在江湖上已经失传了好几百年，以至于许多练武的年轻人甚至连“犀甲功”这个名字听都没有听过，更别说有人修练了。 和现在江湖上流传的传统武功不同，“犀甲功”共分为九层，开始的前三层就极难修练，需要承受许多令人难以想象的痛苦与折磨。 而这门武功的失传正与此有关。 因为许多修练“犀甲功”的武者通常无法忍受前三层的种种非人痛苦，都放弃了继续修练下去的想法，修为从此停滞不前。 更不要说第四层、第五层、第六层的修炼，要承受的修练痛苦是此前三层的数倍之多。 而这“犀甲功”如若没有修练至大成，那则是发挥不出来一点作用。 也就是说，只有将九层的功法全部修练完毕，才能够发挥出“犀甲功”的真实威力。 可是，很多武者连“犀甲功”第一层的那种死去活来的痛楚都无法经受，更不要谈什么功法大成了。 所以，越来越多想要修练“犀甲功”的人因此望而却步，最终造成了此稀世功法失传于世间。 之所以说“犀甲功”是一部稀世功法，是因为曾经有大毅力者将九层功法全部修练完成以后，发现其威力惊为天人。 据南宫晴所说，百年前将“犀甲功”修练至大成的那位武林高手，乃是居住在青龙山玄英洞的那位“三辟道人”，传说他花了六十年的时间，才把此功法修练到了第九层。 “犀甲功”大成的三辟道人，浑身肌rou坚硬如磐石。他的身体就好像是穿有一套宝甲般，刀枪不可入，水火不可侵，就连蜕凡境的武林高手也难以重伤于他。 更令人啧啧称奇的是，“犀甲功”大圆满以后，除了寻常刀枪不入以外，还附带有龙象之力，能让修练者力大无穷。 曾经有武者在十万大山深处猎兽，偶遇那位三辟道人左手活擒恶狼，右手生撕虎豹，脚踩花斑巨蚺，着实是厉害无比。 可惜的是，除了创立了此功的那位高人和三辟道人以外，历史上再也没人能将此功练到第九层大成。 让鬼老暗暗佩服的是，南宫晴在此之前，已经将“犀甲功”的利弊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朱云，可朱云却是铁了心要求修练此功法。 朱云认为，凡事有利就有弊，虽然“犀甲功”难以修练，但好在除了修练过程异常痛苦之外，没有其他副作用，所以就没有把南宫晴的警告当作一回事。 朱云毫不犹豫的答应修炼此功，并非只是眼馋“犀甲功”的霸道厉害之处，而是因为他眼下别无选择了。 太玄岛之行充满未知，而且近在眼前，修仙界之路飘渺艰难，尚且藏在远方。 这“犀甲功”似乎是专门为他量身定制的，只要修成此功法，那朱云便有了最大的安全保障。 最起码也是修仙者之下，凡俗界无人可伤他分毫！ 短短的半个多月，朱云仗着鬼眼灵珠之威能，已经将“犀甲功”练到了第一层的大成。 最近几天，为了顺利冲击“犀甲功”的第二层，在南宫晴的建议下，朱云每天都潜入绿荫潭深达数十米的潭水底下，顶着整个潭水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来自四面八方的巨大压迫力练功。 朱云能长时间在如此深邃的潭底闭气不出，和已经熟练掌握了鬼老给他的那本《呼吸要诀》密不可分。 而朱云能够完全学得《呼吸要诀》里的诀窍，并很快熟练的应用到实际当中，这是连鬼老自己都没有想到的。 鬼老穿过石屋，走到绿荫潭边，朝潭水中看去，瞧见那朱云果然在绿荫潭底刻苦修练此功法。 只见此时的朱云周身已被一层薄薄的灰白之光所笼罩，潭水开始以他为中心翻滚起来，这正是“犀甲功”破入第二层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