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让她疼
“我瞧着是他。”离光楚说。 顾云禾手里握着的帕子一紧。 那日,她得知袁子晟会去自家的筵席,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一颗心七上八下,总是幻想着自己与袁子晟相会的情景,盛情打扮,精心设计,毕竟,袁子晟是西陵城女公子择婿首选的第一名。 自己还被…… 她今日邀离光楚来,她也当真敢来,不知道是她胆识太过人,还是她聪明过了头,根本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就连家仆都没多带一个,现在。这条船都被自己的人把持着,待会儿要是出点子什么事,就是自己说了算。 那日自己在顾家的事,知情人都被母亲灭了口,算是揭过去了。但是今日若是离光楚在这月牙湖发生了什么丑事,可就人尽皆知了。 可是顾云禾还是被袁子晟这三个字打乱了阵脚。 “楚楚,我大哥那日还提起来二表哥,说二表哥马球打的好,要送他一个新的马球。”大概这马球,就是二表哥最能拿得出手的才艺了。“既然今天遇见了,不如我去知会他一声,他必然会欣喜。” “不妥吧,我二哥的船上还有外男呢?”离光楚一脸巧笑。“表姐,你可是连船夫都赶下船了呢?” “那有什么打紧,我们是表亲,他船上的袁公子又是西陵城有名的孺子,表妹,咱们得知道变通呀!再说,袁公子是儒学天纵奇才,有机会可以向他讨教一二,大约会成为这西陵城的美谈,以前是没机会,今天既然有机会,就是天公作美,我们且不可辜负了去。” 离光楚道:“那你让你的的人找找我二哥的船,他的船不大,也没有帷幔,一眼便看的到。” “嗯。”顾云禾吩咐下去,便有她的家仆从船尾分出一叶扁舟,满湖去寻离光寿他们了。 离光楚关注着她,眼光淡淡扫过她头顶,默不作声的剥了橘子皮。 到底是姑表亲,打断骨头连着筋。 为着姑母,只要她不出幺蛾子,离光楚便不想在理她的。 但是她看着顾云禾今日这阵仗,不像是不惹事的。 她叹了口气! 她与顾云禾,一直都是背道而驰的。 可是眼下,重来一世,她肩负着更大更重的使命,与她的个人恩怨,最好能大事化小。 也或许是她还是心软了,她说:“表姐,父亲常说,姑母同他乃是一母同袍的亲兄妹,所以,父亲事事处处都在为姑母考虑,大事小事,颇多照应。就算是为了父亲和姑母,我们也摒弃前嫌,和好了吧。” 这是离光楚最后的善意。 她不能在多说什么了,她觉得自己说的够明白的了。 顾云禾脸色沉了沉,像是心事被看穿一样,眼底陡然一慌,然后立马恢复平静。 她举起酒杯:“那么表妹,我们就共饮一杯酒,前尘做云烟吧!” 离光楚握着酒杯,心里彻底的寒。 顾云禾扭头又对着宋定慈:“宋家女公子,既然今天你是陪客,就也一并饮了手中的酒吧。” 三人碰杯,昂头饮下。 顾云禾今日大发善心道:“两位meimei的贴身侍女,跟在两位meimei身后也都乏了吧!快请到船舱最里面,跟着其他顾家仆,都去吃点东西吧!” 宋定慈小声说与离光楚:“你表姐今日怎的这么好心,都开始关心婢子的事了,搞得她多体恤婢子似的,她平时一身傲气,才不会肯与人交善。” 离光楚小声回应:“兴许,她转过性子来了。” 离光楚应该是这世间最了解顾云禾的人了,她沉不住气的。 好歹她身上也有离光家一半的血脉,却生的这么蠢。坏也要坏在刀刃上,而不是明面上。 上次让她吃了那么大一个亏,她还敢故技重施。 离光楚一闻,就知道这酒里被下了药,哦!应该说,这一次她比之前聪明点,不止酒里,就连磕的瓜子皮,下酒的小菜上面都被掺了一些。 而顾云禾身边那个贴身小厮,离光楚看到他,便气血上涌,颤栗不止,她极力保持表面的冷静。 是这个人啊! 前世,将自己所有亲人都剥皮扒骨的人!就算是把他烧成灰,离光楚都认得!
他就是程崇年! 他跟在顾云禾身边,离光楚本来只是怀疑顾云禾此行的目的不纯,直到看到他,才敢肯定,顾云禾心里一定是憋着什么坏! “表妹!表妹!” 眼前开始模糊不清,身旁宋定慈已经酣睡! “表妹!表妹!” 离光楚也昏昏睡过去! 顾云禾这才放下手里酒杯,吩咐她带过来的家仆:“你们把这个船都给我守住,一只苍蝇都不能放出去。” “你过来!”她勾勾手。“程崇年,今日我便把这个西陵城的大美人交给你了,你别客气,给我玩命的折腾,最好折腾的她七天下不了地。那日,你就该得手的……” 要和好。 好啊! 那表妹须得变得跟表姐一样才行。 那日,未完成的事情,今日她要双倍补上。 不止程崇年,待会儿这条船上每一个把守的粗鄙野汉,她都要让他们做一回离光楚的丈夫。 袁子晟就在附近,他要是看到了,看还会不会要她! 袁子晟是她给自己选定的夫婿! 母亲说过的,只要是她看上的,母亲就能从中周旋,让自己如愿!她早就将这个胶东袁氏子看成是囊中之物了,绝对不能容忍离光楚的横插一脚! 自己与离光楚同时看中的东西,最后,自己都是两手空空。 她怎么会甘心! 任何事,都无法阻止她要嫁给袁氏子的决心,她将来是要辅佐他振兴宗门的。 “程崇年,你不要客气,只要你肯卖力气,我就让我舅父将楚楚嫁给你。到时候飞黄腾达,富贵加身,都不是问题。” 程崇年出身寒微,多次想出人头地,可是都无门道,那日他走在大街上,被顾云禾一眼相中,说要给他找个媳妇,还与他荣华富贵,太便跟着她来了。 “程崇年,要让一个女人忘不了你,就得让她疼,让她喊,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