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授课

    一个多月后，缸内之水已然见底。但兄弟俩自始自终没有着急，虽吃了些苦头，但也有所长进。徐少言的经义背的更熟了，哪怕是倒着背也无碍。而徐少州发现他的字进境神速，笔锋犀利，下笔有神，在纸张上书写力透纸背，徐父见了都夸起写字有了些许神韵。

    其实在他们每日练字温书之时，沈先生常常透过窗户观察他们，知晓俩学生从未叫过苦，亦没有甩笔撒水，乱涂乱画。每次临近回家时，碗里余下的水都规规矩矩的倒回缸内。

    沈晦对自己收下的俩个学生感到格外的满意，下定决心要好好教导他们。遂将他们叫到了前厅：“吾观你们是个上进且颇有慧根的，今日起便收下你们了，我不喜什么拜师大礼，今日就你我三人敬茶拜师吧。”

    徐少州徐少言听闻先生终于要收下他们了小脸上洋溢出开心的笑容。遂拿起小厮递来的茶水向沈先生敬了去，叩首行拜师之礼。

    别看这番拜师看似简单，其实沈晦从中考量了许多：其一考究俩子读书为了什么，心性如何。

    其二考验徐父徐母是否会担心儿子吃苦参与进来求请，无他，他教书育人不喜外人干涉。

    其三考验俩子是否有天赋，在他的观察之下，俩子都很聪明但又各有不同：徐少州悟性超凡且机敏；徐少言记忆超凡且听话懂事。

    总之沈老先生对自己收下的俩个弟子是极其满意的。

    消息传回清远徐家，徐父徐母自然十分欢喜，自己的俩个孩子终于有了名师教导。这为他们未来的路夯实了基础。

    第二日，五更天俩哥儿便早早起来收拾一番赶去沈府，到达沈府差不多就七更了，这时沈先生尚未起，兄弟二人便自发温书。

    半个时辰过去，沈老先生来到了课堂，瞧见俩兄弟自觉学习心里很是欣慰。

    “先生”，俩兄弟见沈先生来了恭敬道。

    “今日为师就给你们讲讲经义。”别看沈先生平日里不苟言笑，讲起课来却眉飞色舞结合一些事例，往往能把死气沉沉的书本讲的活灵活现，听的俩兄弟直呼过瘾。

    徐少州觉得能有这样一位老先生教自己真是幸运，这种讲课不死板的先生在这个大环境下真是提着灯笼都找不到。而且先生每每讲到一些经义中的道理时都能结合时事让徐少州觉得这是一位很有见地的老师。

    过了些许时日，沈先生亦摸清了俩兄弟的性子，除了正常的讲课之余，私下还会分别给俩兄弟开小灶，算是因材施教了。

    哥哥少州脑子灵活悟性高，但经义的背诵不够熟练于是先生就叫少州多多抄书，一来能更加熟悉，二来也能磨磨少州的性子。

    弟弟少言记忆力超凡，但对经义的理解不够透彻，仅仅是将其死记硬背了下来，没有去理解，于是每每今日内容讲完先生都叫少州将字义、词意查出来加以理解深化。

    这边徐元秉也熟悉了清远县的政务工作，在他的治理下虽没有什么开拓，但却井井有条。徐少州徐少言俩兄弟虽每日读书上课，但却过的很充实，每弄懂一篇文章，徐少州就很有劲头。沈先生倾囊相授，俩兄弟携手并进。徐少州他感到很满足。

    时间一晃而过，少州少言跟随沈先生亦有俩个年头了。这日，沈先生将俩哥儿叫来：“今日不讲课了，为师带你们出去游玩。”

    少州少言闻言开心不已，皆对此行充满期待。最终他们的目的地选在了梧桐山，随行者只有师徒三人外加俩个小厮。一行人简单准备过后便出发了。出入山林之时，便闻到阵阵泥土的芬芳，满山野花点缀。徐少言小脑袋四处张望开心不已。

    起初时三人无甚行李爬的好不愉快，遂至半山腰时已日上三竿，兄弟二人皆汗如雨下，疲惫不堪，但却没有叫过一丝苦，更没有提过下山。沈老先生对此很是满意，“停下休息会儿吧，我带你们来爬山就是想告诉你们，科考就如同攀爬这座大山，多少人行至一半就因种种原因而放弃，或是看不到尽头生出无望感更是从心里被击溃。有些人一出生就在山顶，所以他们不用努力，可我们不是，我们必须自己去攀登，去争取。爬山不易，你们真的准备好了吗？”

    “回先生，我准备好了，不管前路等待我的是什么，我都当冲破他，状元郎别人当得徐少州为何当不得，我定要争一争这世间的第一流！”徐少州发自内心的说道。

    徐少言：“俺也一样！大哥当得我亦当得。”

    沈先生闻言满意道：“少州少言好志气！那为师定当全力助你们，今日过后，吾便教你们写八股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