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章 不欢而散，偶然间，泪落两行
“客官，你们的面团”那酒保端来一食盘，将三碗面团放在桌上，又道：“你们交代我的马也是处理好了，去李员外家又买了一匹，现都在后面吃草呢。” 秦欲喜道：“如此甚好。”那酒保听闻此话后转身就欲离开。秦欲忙道：“莫走，你可听闻此处有什么匪人大盗？” 那酒保摇头道：“此地一向安和，还未曾听闻过甚么匪人甚么大盗。” 秦欲惊道：“我可听得我几位叔叔听闻过，你再好好想想。” 酒保依旧摇头道：“小的确是不知，若真要说有，近几年来倒是听闻这镇中村民说起过，这客栈直走后的那青云山上有些异动，其余的小的就是不知了。” 秦欲摆摆手示意他下去，对史三通道：“史前辈，如何？” 史三通沉思片刻后道：“前去瞧瞧，山大什么鸟都有。” 三人吃完后，将那些烧饼装在包袱中，牵过马来，三人一人一匹又向林中赶去。莫约大半日后史三通又是一挥马鞭大声道：“前面那座山峰便是青云山了，这山接连山西行省，江浙行省，河南江北行省。如此三省交汇之处，又临近长江。在此落草那里的头头倒颇有眼光。” 秦欲道：“我三人还是小心摸上山去，再出手不迟。” 史三通笑道：“正是如此，我们在暗，他们在明！” 三人又策马行了一会后，以是接近山脚。三人跃下马来，将马拴在树下。三人以史三通为首，纵跃在枝头。三人暗自奇怪，并未瞧着半点人影，更莫要说甚么匪窝了。莫华汇小声道：“秦欲，你是如何听师父们说起的。” 秦欲道：“我听几位叔叔说玉虚山下有位强人，都要年过半百，还要强抢民女什么的。”此话刚出就听史三通哎呦一声跌落在地。秦欲忙将史三通扶起道：“史前辈，怎么突然这样？” 史三通摆摆手道：“莫要再寻强人了，秦小哥，你这几位叔叔说的不是别人，正是在下。”说着，史三通才慢慢悠悠的站起身来。 秦欲噗嗤一声再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会儿细细打量着史三通，笑道：“史前辈，这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是我不对，曲解了那几位叔叔的意思。” 莫华汇却叹道：“看来如此只能耍套太玄剑法了” 史三通挠头好不尴尬，怒喝道：“你那几位师父都在放屁，误人子弟，误人子弟。” 莫华汇虽见史三通骂自己师父，但又见史三通被气的满脸通红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史三通骂了好一通后，见两人毫不搭话。甚感无趣。便起身道：“二位小兄弟，我这气也出够了，既无甚么强人，我便先行一步，就此别过。” 一旁的秦欲和莫华汇忙抱拳道：“有此误会，实属意外，之前言语之过，还要史前辈海涵。” 史三通摇头道：“不知者无罪，何况这全是屁话”说罢便是头也不回的奔走。 莫华汇见史三通已经走远，便道：“秦欲，史前辈如此便走了，该不是结怨了吧？” 秦欲摇头道：“该是不会，只是再与我们一起倒是尴尬了。也怪吕叔叔不说全来。” 莫华汇点点头道：“那既是如此，我们也就下山去吧。” 突的，秦欲轻道：“这山上有人。” 莫华汇一惊道：“可史前辈不是走了么？” 秦欲道：“不是史前辈，另有其人。” 莫华汇问道：“是否是上山的樵夫？” 秦欲又是摇头，道：“此人脚步颇为沉稳，绝非一般人。”秦欲拉着莫华汇猫下身子，快步在树林中穿越。秦欲一停，轻道：“就在前面。” 莫华汇不敢再有所动作，屏住呼吸轻轻的拨开面前的枝叶，只见前面有一怪人。很是清瘦，但却衣衫褴褛，满头白发杂乱无章都要长到腰间。秦欲定睛一瞧，只见那怪人手上持一刀胚模样的东西，时而大笑时而喃喃，状若癫狂，十分可怖。 秦欲暗想，怎如此熟悉之情。莫华汇也是大气不敢出。秦欲猛的想起“圣平子”，持魔刀的圣平子。自己的伯公，秦欲越想越是如此。心中更是慌乱无比，伯公自着魔之后便是四处逃窜，又无半点心智可言，还要被武林各路人士追杀。这将近三十年的岁月，伯公的日子可谓是凄惨无比。秦欲眼眶通红，已是就出泪来。 那圣平子听得半点异动，一把将梦魇提起嘶吼道：“谁？！出来。” 莫华汇已是大惊，轻声道：“秦欲，这是何人，我们快些走吧。”圣平子双耳微动已是瞧的秦欲所在，一刀便是劈来。秦欲早就有所防备，见圣平子一动，连忙拉着莫华汇往旁一个翻滚。再瞧刚刚所伏之地已是一个大坑，尘烟滚滚。 秦欲大叫道：“圣平子伯公，我是太虚子祖父的孙子啊。” 莫华汇一听原是圣平子，心中大骇，躲在一旁不再出来。圣平子日日夜夜和梦魇相伴，魔性也是能控制一些。神智也有所清醒，听的秦欲大叫说是太虚子，圣平子的心中感觉甚是熟悉，当下不再攻击。问道：“圣平子是何人，还有那太虚子又是何人。快快告知予我！” 秦欲挥手擦去泪水，跪在地上。呜咽道：“你就是圣平子，太虚子祖父是你的师弟，还有道谷子叔公。” 圣平子抓着一头的白发，颤声道：“好孩子，不哭了，伯公给你糖吃。”说着便往怀中掏去，摸来摸去却摸出两个石子递给秦欲。圣平子抚摸着秦欲的脑袋瓜，又问：“你是谁的孩子？” 秦欲握着石子道：“父亲秦玄生，母亲兰灵。”圣平子笑道：“秦玄生，我是记得的，那是他和你一样大。甚是好玩。兰灵，兰灵是谁？我怎不知？”圣平子浑身不住颤抖叽里咕噜道：“李梦芸不是么，兰灵是谁，啊……梦芸她，梦芸死了，死了！” 秦欲正欲说话，突然圣平子仰天长啸，一个翻身，嘴里哇哇大叫。手中紧抱着梦魇，一头扎进林中，秦欲还没怎么看清便已消失不见。莫华汇撑着长剑站起身来道：“刚刚那怪人，可真是太师父的师兄？你可莫要骗我。” 秦欲摇头道：“祖父多次和我说起过，那怪人却是我伯公。”说着秦欲再忍不住心中委屈，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落去。 莫华汇拍着秦欲的肩头道：“此事事关重大，此消息一但传出怕你的伯公有生命之险，当速速禀告太师父，让他老人家做个定夺。”秦欲也明白此事的深浅，一把擦去泪水。将包袱揭开，把里面所有的面饼一齐拿出放在一旁。轻声道：“伯公，快些吃吧。” 莫华汇听了心中也不是滋味，一阵酸楚。 莫华汇顿了顿脚，站起身来道：“秦欲，走罢。” 秦欲点点头，心中甚是神慌，只道是心中伤心，便不再多想。随着莫华汇起身，奔下山去。秦欲和莫华汇不过片刻又来到山脚，来到拴马之地。莫华汇解开马绳就欲将马拉出。 秦欲叫道：“不好，此事蹊跷的很。” 莫华汇道：“怎么？为何如此说。” 秦欲道：“莫师兄，你看此处还有三匹马，只怕史前辈并未离开。” 莫华汇这才发觉，刚刚心急并未多想，此时一想不由一阵冷汗冒出。 莫华汇道：“你的意思是，这史前辈还在山上？” 秦欲点头道：“必是如此，若真是慢慢悠悠下山而来那也就罢了，只怕他老道的很。” 莫华汇心惊，道：“若真是这样，适才我们可是伴虎同行了。” 秦欲接道：“就算我伯公心智不全，但料想史三通拼尽全力也奈何不得我伯公。此处山林颇大怕是再不好寻到史三通。” 莫华汇听着秦欲将史前辈改口成史三通，便知秦欲已是分了立场。又见秦欲抽出长剑一甩，将其一匹马杀死，很是不解。 秦欲道：“若是你我在此处等史三通前来，一来没有证据就算史三通来此也不好无礼。即使无礼已你我二人这点功夫，怎能奈何的了他，倒不如将这马杀了，这里离镇也有些脚力，就算他要传消息出去也能缓他一缓。” 莫华汇不住点头道：“好主意，那我们这就出发。” 秦欲解开缰绳，跃上马鞍。一个低喝，那马一惊，四蹄急奔。莫华汇见此也是驾马长驱。 秦欲心中甚急，毫不怜惜马力。一路狂奔，就算胯下的马儿登时绝命也是顾不得了。和莫华汇一口气奔在镇上，那马纵是秦欲千呼万唤再也是不肯多走一步。秦欲叹了口气，骂了这畜生几句，又向那酒保要了两匹好马。便又上路，秦欲与莫华汇共乘一马，身后又牵有一马。待秦欲胯下的马体力不支便又跃上另匹马来。如此轮流倒也没出什么差错。 待秦欲和莫华汇再来玉虚峰外已是一天之后。两人跃下马来也顾不着拴马，便是对一弟子道：“秦欲，莫华汇师兄回来，快些开门。” 那弟子一瞧，可不正是出去游玩的秦欲么，微微一笑忙把山门打开。问道：“秦公子和莫师兄可玩的痛快？” 秦欲只是点点头道：“甚好，甚好。”便是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