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倾诉
似乎昨天的荒唐像一场梦，只是梦醒的很快。日子似乎又回到了平静，期待唐梓墨帮助李期期搜集张想证据的时候，李期期发现了喝酒能够短暂的忘却烦恼以后，只要是下班，就独自窝在家中喝酒，买醉，她不想清醒，就想醉醺醺的，什么也不想想，一醉到天亮，可是，举杯消愁愁更愁，心里的烦恼，喝醉了，哪能次次都管用，今天，喝了那么多酒，却怎么也没有困意。 偌大的魔都，没有一个人能倾诉内心的不快，平时就知道上班，李期期没有多少朋友，因为她也信奉一句话，万不能把同事处成知心朋友。她倒是也有闺蜜，只是结婚以后，联系的少了，此时的李期期倍感悲哀。 朋友不在于多，在于需要帮助，需要安慰的时候，有人倾听你的委屈，李期期有个闺蜜群，很久没动静了，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各自的烦恼，都没有在群里诉说，估计是不敢，不敢让关心彼此的人担心，此时的李期期需要安慰，率先打破了群内的平静。 “姐妹们，我要离婚了，哈哈哈，姐妹们，快点恭喜我，我要恢复自由了。”李期期说着违心的话，心里的苦涩，无法形容。 “怎么回事，你们好好的，怎么会走到离婚这步，有什么事情，不能再好好谈谈。”最先回复的，是马雪，此时的马雪，很为李期期担忧，在她看来，李期期是他们四个当中，过的最好的一个。 丁一蕾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程欣说道：“同问。” “原来大家这么晚了，都没睡啊，我啊，遇到了一个渣男，说是在魔都买房子，结果却把老家房子抵押了，钱还不上了，要被法院拍卖了，钱呢，也被他拿去投资了，我和孩子很快就要变成无家可归的人了，哈哈哈。” “期期，你是不是喝酒了？”马雪担心的问道。 “嗯，喝了点，想用酒精麻痹自己，可是不管用，根本不管用，还是很清醒，还是能想到这糟心的事情。” “期期，你以前从不喝酒的，你不是说那些用酒精麻痹自己的，不仅伤身体，不敢勇敢面对的，都是懦夫吗？你现在是在干嘛，你这样子，不也是成了懦夫了吗？既然你都说你的那位是渣男了，为什么还要为他买醉，伤身体。还要因为他难过。”程欣生气的说道。 “我那会是以旁观者的身份说这话，可是当事情真的砸到我头上的时候，我很慌，也很乱，我很愤怒，所以第一时间提出来要离婚，可是等待的日子并不好过，我后悔，后悔没有听爸爸mama的话，他们都不看好他，觉得他为人不行，看着老实，其实一肚子花花肠子。” “你还爱他吗？”丁一蕾很平静的问。 “我对他，哪里还有爱，我对他，早在刚生完孩子，就已经没期待了，我生孩子那会儿，由于是顺产，疼了27个小时，才生下我的女儿，我刚从产房出来，身体还很虚弱，一直躺在病床上休息，孩子饿了，他骂我，为什么没奶，还是临床的阿姨看不下去了，说刚生下孩子的产妇，基本都没奶，这时候他才不说话。” “新生儿刚出生，产妇没奶，这是常识吧，他以为是奶牛呢，一年到头都有奶。”马雪很生气的说道。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孩子四十天的时候，得了肺炎，在妇幼住院，由于太小了，一个人陪护不过来，需要两人陪护，我肯定留下的，他呢，以第二天上班为由，不能留下，就说要回家睡觉了，那会儿才晚上七点多种，他哪儿是回去睡觉，其实是回去玩游戏去了。” “后来呢？”程欣问。 “后来，他就走了，我妈留下了跟我一起陪护，护士问我，那人是孩子爸爸吗？孩子都生病住院了，当爸爸的有什么事情比孩子重要，我当时的那个心啊，很难受，一直在强忍着泪水，因为我妈在，我不能让她看到。” “后来，我实在忍受不了内心的压抑，发消息给他，以离婚为要挟，他这才不情不愿的来陪护，就算来医院陪护，也总是看不到人，不知道去哪儿了，在医院，还是照样玩游戏，临床阿姨都说他，他还是和没事儿人一样。” “这样的渣男，你是怎么和他生活这么久的，对自己的孩子都这么无情，真的是渣到家了，那么小的孩子生病住院，本来就很可怜了，他妈的，他怎么还能玩儿的下去，要是我当时在，我呼死他，什么玩意儿。”程欣抓狂的说道。 丁一蕾问道：“还有别的吗？” “有啊，孩子吃鸡蛋过敏，浑身红肿。我要带上医院治疗，他不让，让我自己去，我当时就怒了，我又没病，我自己去算怎么回事，我没听他的，就带着孩子上医院了，到了医院医生跟我讲，再晚一点，孩子就危险了，把我劈头盖脸的一骂。” “期期，你离吧，之前我还认为。如果是他单纯的出轨，只要能改，还能给一次机会，可是听你说的这几件事，没一件事是当爸爸应该干的事情，太渣了，这算什么男人。”马雪心疼的说道。 “你是不是还有很多委屈的事情没跟我们讲？”丁一蕾说。 “嗯，有啊，只是我觉得都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和这两件事相比，不重要了。” “你这结婚才几年啊，就受了这么多委屈，你父母看到了，得多心疼你。”“马雪说道。 “他们都知道，跟我住一起，怎么会不知道呢，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晚。只要是孩子生病了，不管白天还是深夜，都是我爸陪着我去医院的，他们如果不是因为我，因为孩子还小，老早就把他扫地出门了。”李期期露出苦笑的一手拿着酒杯，一手快速的输入着信息。 “离吧，赶紧离婚，早离了早解脱，你这是遇上了什么样的混蛋，怎么可以这么渣，我支持你的选择。”程欣说道。 “期期，我也支持你离婚，这个世界，谁离了谁不能过，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丁一蕾安慰道。 “期期，我知道你之前受了这么多委屈，还一直忍受着，是为了你女儿木木是吧，你觉得她还小，不想让她在单亲家庭中长大，可是你想过没有，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左右的，他的心，早就不在你娘俩身上了，又何必在这样纠缠下去，早点放手，是对的，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但有时候，还是当断则断。”马雪说道。 “我觉得，你老公就是蠢，孩子有丈母娘老两口照顾着，没让他cao一点心，他父母更是一点忙都没帮，这样的好事儿，他都不满足，总有一天，这个渣男会后悔的，他以为随便哪个女人都是期期这样的，他哭的日子，还在后头。”程欣很是愤愤不平。 “期期，既然你对他没有爱了，决定要离婚了，就没必要为了这么个渣男折磨自己，也不要那么伤感，看我，我离婚了，还没有孩子，现在一无所有，不也过的挺好的吗？”丁一蕾有些打抱不平。 “坦白说，我不是为他伤感，我是为自己难过，为了孩子难过，难过摊上这么个老公，难过孩子摊上这么个爹，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可是生活却一团糟。” 李期期饮尽杯中的酒，有些自嘲：“他可能还会跟我争抚养权，我肯定不能答应，我要跟他打官司，打官司以后，我也没能力再买一套房子了，孩子以后上学，还是个未知数。” 程欣骂道：“这个混蛋，怎么还有脸争抚养权，他怎么不上天了呢，期期不怕，你没钱跟我讲，我帮你在云城付个首付，你别买别墅啊，别墅我可买不起。” “对，期期，有我们在，房子的事情你不用怕，孩子上学的事情你更不用怕，大不了我云城的房子低价卖给你，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丁一蕾附和道。 “期期，我能力有限，可能帮不到你什么，只能在精神上安慰你。”马雪自责的说道。 “谢谢大家的好意，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现在还不需要，要看看房子拍卖结果，还能有多少余额，离婚官司，他输定了。和你们说说话，我心里好受多了，以后不会喝酒了，喝多了早上起来头疼，大家放心，不管遇到什么困境，我都会勇敢的面对的。” 朋友是什么？朋友是失败时的鼓励，朋友是成功时的分享，朋友是迷途时的光明，朋友是幸福时的祝福，朋友是孤独时的港湾。朋友不在于多，也不在于平时联系多少，而在于需要的时候能够听你倾诉，出手帮你，这就够了，李期期觉得，她今生也是幸运的，有这三个朋友，足矣。 李期期刚想睡觉，突然手机屏幕再次亮起，那个他闪现在上面。 李期期深吸了口气，关上手机萤幕，假装没有看见，继续假寐。 然而，又一条信息随着手机的震动传了过来。 他有些阴魂不散，就算假装视而不见，也令李期期有些辗转反侧。她才想，也许唐梓墨找到张想出轨证据了呢？于是实在敌不过这个自欺欺人的理由，拿回手机刷开屏幕：“发第一条信息，如果你不回，我就知道你睡了，发第二个信息，你回了，我就知道你失眠了！” 李期期无奈的想放下手机，但是今晚她又想当捉鬼大师，把心中这个恶鬼你消灭，然后终结这一切。 “是失眠，今天很开心，所以睡不着。”发出信息的时候，李期期觉得她要做个残忍的事情。 他应该会上钩吧？他可知后面他只要接话说什么开心事情，那她就可以说出那些让他知难而退的话！李期期在心里推演着一切，然后突然发现什么时候在唐梓墨身上这么用心了？ “要离婚了？恭喜。“他猜的很潇洒，也很准确。 唐梓墨，你以为离婚了就会跟你么？还恭喜？对你来说，这不是好消息！不过……李期期暗中盘算着。 “没有什么可恭喜的，只是结束一段不开心的感情！你答应我的证据如何了？你不会说了不算了吧？”李期期继续诱导着这个话题。 “明天到公司我拿给你！” “这么快？你如何拿到的？上次听说你不是很麻烦？这才几天？你如何办到的……” “我怕你告我强jian。”唐梓墨的这个信息，瞬间让李期期面红耳赤，她瞬间想起自己主动的那个夜晚。 他只是为了这个？李期期想着，随口说了出来，“看来我们只是一个交易！” “难道不是么？” “那，谢谢老板。”信息送出的那一刻，李期期有些心酸。他终究不曾在意她，一切只是交易，男人！呵呵。 那些主动的风花雪月的事，在张想这个正牌老公身上都不曾出现过，却用在了唐梓墨身上。也许当初张想跟李期期道歉，说买房子时候，李期期各种理由说房价不合适、也不喜欢、女儿木木学习还要用钱，这些话确实是事实，但直到此刻李期期才知道那些并不是真正理由。 “那下一次交易准备是什么时候？我期待你的表现！”唐梓墨信息传了过来。 “我不打算和你继续这个话题。”李期期觉得她很傻，本来是让唐梓墨对她死心却变成了被动，牵扯着那晚的荒唐事情，只好想办法岔开话题：“我困了，睡了。” “陪我一会。”在李期期准备打出这句话前，唐梓墨已经用四个字终结了李期期：“我喝多了，想跟你说说话。” “嗯，那就几句。”李期期耐着性子说道，心想反正现在见不到，也不可能再发生那天的事情：“还有，风花雪月的话题可以结束吗？” “那就不聊那晚事情、不说离婚，只说你和我吧。”唐梓墨直接切入主题：“你觉得，我在你面前是什么角色？” 李期期犹豫了一下，“是我老板！” “只是老板？” “还是熟悉的陌生人，我曾经告诉过你，我们不能成为朋友。何况，我们对人生的理解相差很多，所以你跟我做朋友这条路，也距离很远。” “这话确实是实话。我们似乎隔着万水千山……”唐梓墨似乎认可了这个事实，却又说：“我也从来没想过只跟你当朋友。” “我们更不可能是情人。”李期期毫不犹豫地回复，断绝一切可能。 “那就只剩下一个选择了。” 看到唐梓墨这个信息，李期期突然发现这个心中的鬼法力高强，似乎很快要冲破她设立的防线。 “我不想听，你最好别说。！”李期期知道自己说不过他，所以急着终止话题：“这么晚了，你女友许子莹没来陪你？” “她啊？你吃错了？” “你这说话太逗了，你看我像吃醋了？”直觉告诉李期期，真的不要再继续跟唐梓墨说下去了，可是却被激怒的李期期，无法放下手机：“许子莹是不错的姑娘，你应该全心全意对她，不应该在问我你如何？” “看来你还需要跟我多交流，或者，假装你去买醉，这样你就知道我现在的感受了。” “我不想想知道。”跟唐梓墨聊天，李期期觉得有些精疲力尽：“赶紧睡吧，明天还得上班。“ “找个时间，来我这再喝一杯如何？”唐梓墨邀约道。 “我困了，想睡了。”李期期知道每次去他那喝一杯，都变成风花雪月了。 “我又想睡你了。”突然一句单刀直入，让李期期差点丧失理智：“我们难道只是这种关系？。” 李期期发就这句话，突然又后悔了，想撤回，发现已经无法撤回。就像消灭魔鬼一样狠狠的把手机扔到床上，闭眼入睡。 李期期知道她知道问错了，她不该反问这种关系的话题，因为她不想跟她再有任何关系，自以为在捉鬼，却引鬼上身。 唐梓墨就是李期期心里的鬼，让她在今晚惊慌不已。她心跳加速，彷徨不安，使劲闭眼入睡。她多希望唐梓墨只是一场梦，梦醒了，一切回到原点。 然而，李期期无法驾驭她现在的心，或许这一切的开始都是因为他们彼此的关系或者说是李期期询问唐梓墨，“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