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订婚宴(二)
魏雅的悠闲生活正文卷第二十二章订婚宴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了,贵妇的心也落到了肚子里:“球球,怎么去了这么久?奶奶给你盛了银耳汤,你尝尝?” 球球皱着小眉头:“我不饿,刚刚在jiejie那儿喝了粥。” 想到刚刚那香甜的黑米粥,球球舔了舔小嘴唇:“奶奶,黑米粥好吃。” 贵妇眼泪都要下来了:“好,明天一早就让阿姨做好吃的黑米粥。” 话说她这小孙子也是命运多舛,很少主动开口说要吃什么东西。如今张口就要黑米粥,她这心里还有些惊讶,难不成孩子挑食的毛病就此好了? 可惜她想的太美好,接下来不管上什么菜,孩子是一口不吃,只是一直宝贝的抱着那个饼干盒子,许久才吃一小口,那个珍惜的劲儿看的贵妇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想尝一块。 午饭过后,霍予淮送西尔维娅去房间休息,“你先坐,稍后我给你消息,霍之国这会儿忙着呢,不到两点他基本不会回房间休息。” 西尔维娅摆手:“行,我眯一会儿。” 美丽也是要付出代价的,早上她老早就起了,这会儿一个中午下来,西尔维娅难免会觉得累。若是平时在家里,她早就各种咸鱼躺了。 哪里像在这儿?各种端着?幸好没有什么交际应酬,否则西尔维娅会更累。 霍予淮出去了,西尔维娅顺势在套房内的单人沙发上坐下。要说这穿着礼服确实有各种不方便,很容易就弄皱了,到时候就不好看了。 “别扭,还一天办两场。”嘀咕了一句,西尔维娅到底没有躺下,她还是很要风度的,自然不肯在外面落了面子。 话说要不下午解决了霍之国以后就回去?省得还要在这里食不下咽? 就如同霍予淮估计的一样,两点的时候霍之国才将宾客们都安置好了。看霍之国这会儿空下来了,霍予淮走过去:“二叔,去房间坐坐?” 霍之国顿了顿,转而笑道:“好啊,咱们叔侄也许久不曾一起叙旧了。” 霍予淮轻笑:“是,从上次董事会结束到现在,我们快有半个月不曾见面了。” 一提到董事会,霍之国的笑容就僵住了,心里漫上层层的怒火。要说这小子真是命大啊,他安排了那么多后手,结果他依然毫发无损。 打蛇不死,结果迎来了疯狂的反扑,如今比起霍予淮来,他的损失要更惨重一些。后半程霍之国也不说话了,叔侄俩的气氛很是凝重。 他们这会儿离彻底撕破脸皮仅仅是一步之遥,只是这张纸什么时候捅破了,就看西尔维娅那边做什么了。 “二叔,进来坐。”听得外面有动静,西尔维娅将手机放到一边,转而从手包里拿出了一个类似香水瓶的小玻璃瓶。 将这个小瓶子打开,一阵阵幽香就传了出来,很快整个套房内都是这种绵长的香气。 霍予淮领着霍之国进来的时候,就闻到了这股香气。他迅速的闭了闭气,“二叔你先坐着,我去给你倒茶。” 霍之国进门就看到了坐在单人沙发上的西尔维娅,此时的她比在宴会厅内看着温和了许多。再一看霍予淮领着他到了这儿,两人还同处一室,估摸着两人的关系…… 脑子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霍之国顺势在西尔维娅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和西尔维娅隐隐呈对峙之势。 西尔维娅看了霍之国一眼,这离的近了,她越是嗅到了霍之国灵魂里的腐朽气息,就这样还敢说自己清清白白? 很快霍予淮端着茶水过来,他顺势坐在西尔维娅临近的沙发上,有他插科打诨,一时间套房内的气氛还不错。若是不看这叔侄俩背后的恩怨情仇,这个场景也算的上是温馨和睦了。 西尔维娅捧着杯子,热气氤氲而上有些模糊了她的眉眼。算算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吧?看对面的霍之国眼神有些微的迷茫,西尔维娅忽然身子前倾红唇轻启:“霍之国,你看着我的眼睛……” 霍之国只觉得自己越来越晕,而西尔维娅的声音就好像是从天际飘来的一样。他迷迷糊糊的和西尔维娅对视着,好似看到了一抹绿光从西尔维娅的眼里闪过? 霍予淮作为旁观者自然看的没有那么清楚,但是西尔维娅这会儿做事他也不敢多说什么。这不在西尔维娅开始发问的时候,他就识趣的打开了手机录音功能。 霍之国的防备心还是很强的,初始西尔维娅问问题的时候他基本没有反抗之力,问什么就答什么,譬如说他的妻子是谁,他的儿子是谁等等,这些他很顺利的就说出来了。 可一旦问到霍予淮的父母,他的眉头就有些皱了起来,回答也没有那么顺畅了,还时有磕巴,显然其中有鬼。 西尔维娅也不恼火,就说像这种穷凶恶极的人,能够这么多年都没翻车,心房哪里是那么容易就攻破的? 可西尔维娅有的是耐心,再有迷梦的加持,霍之国最后还不得乖乖张口?在听到了霍之国曾经一系列的谋划后,霍予淮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他是死死捏住了拳头才没有冲上去。 录音算不上证据,他不能这个时候就和霍之国翻脸,他要根据这些录音去找到证据,如此才能锤的霍之国不能翻身。 如此说服了自己后,霍予淮的情绪才渐渐平息下来。这一冷静下来,他就看到西尔维娅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戏谑。 “还算理智,没有当时就出手。” 霍予淮:“这些是构不成证据的,我不能这个时候打草惊蛇。虽然这会儿蛇已经惊了,但若是霍之国知道他曾经的恶行败露,他会不计代价的。” “这个时候我更要冷静沉着,若是我也折进去了,就再也没有人为我的父母伸张正义了。他们过世的时候太年轻了,才三十二岁……” 说着说着他的眼眶就有些泛红,谁说男人就一定铁骨铮铮,到了伤心难过的时候,眼泪自然而然就下来了。 西尔维娅弹弹手指:“能够帮你的我已经帮你了,这儿你扫一下尾,把他送走吧。” 霍予淮有些担心:“他醒来后会不会知道曾经的事情?” 西尔维娅挑眉:“当然不会,他只会觉得是自己睡了一觉。迷梦,顾名思义,梦境和现实难以区分,估摸着霍予淮只当自己是做了一场美梦吧。” 霍予淮:“你之前可没说过迷梦还有这个效果。” 西尔维娅:“你又没问,我干吗要多嘴?” 霍予淮苦笑,心情诡异的好了几分。厌恶了看了一眼对方沙发上鼾声大作的霍之国,霍予淮把向阳和周志远叫了进来。 “把他送到方华那儿去,就说他中午喝多了,这会儿有些不胜酒力。” 向阳和周志远什么都没问,架着霍之国就离开了房间。西尔维娅收起那个香水瓶,霍予淮眼角跳了跳:“像你这种手段,估摸着别人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翻车的。” 西尔维娅:“我还是很爱好和平的,你看寻常时候我主动出手过吗?这次若不是为了帮你,我才懒得来这儿。这里的人和事我都不喜欢,充斥着各种算计。” 更不用说那些灵魂了,话说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到现在,霍予淮应该算是她遇到的最纯净的灵魂了。所谓纯净不是不谙世事,而是在历尽千帆后依然保持本心。 霍予淮:“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是为了找点乐子。不过我很感谢你,若是没有你,霍之国藏的这么深,估摸着还要许久我才能够得知真相。” “其实结合霍之国做的这些事情,我大致明白为什么在爸妈过世后爷爷会对我这么好了。估摸着他心里有愧疚,觉得亏待了我爸妈,才想着加倍对我好。” 西尔维娅:“还有一个原因吧,就是霍之国这么心狠手辣,老爷子怎么也不愿意将家业交到这样的人手里。一个掌权者若是没有一颗仁心,这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霍予淮点头:“或许有这方面的因素吧,只是站在我爸妈的角度,我觉得不公平。他们因为霍之国丢了性命,结果爷爷还这么息事宁人,想想我觉得委屈。”
西尔维娅:“大家各自立场不一样罢了,我从来都不觉得什么事情能够永久的隐瞒着。况且欠了别人的,早晚都是要还的。” 霍予淮抹了把脸:“是,都是要还的。” 西尔维娅:“现在知道了霍之国曾经做过的事情,晚上的订婚宴你还要参加吗?会不会生撕了霍之国的心都有了?” 霍予淮站起身:“我自然不会参加,知道我们曾经有着这样的仇恨,我怎么可能在他儿子的宴会上多待一分钟?我们回去吧?” 这话正中西尔维娅的下怀:“那就走吧,我也不想待在这里,这里很污浊。” 他们俩走出房间的时候,正好向阳和周志远从电梯里出来。 向阳:“霍夫人也真是的,一看我们把霍之国送回去,话里话外是各种抱怨。抱怨他多喝了酒,抱怨我们不早点送过去等等。” 霍予淮:“我们回去吧,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看霍予淮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向阳和周志远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两人对了个眼神,跟着霍予淮去到了停车场。 到了碧水嘉园,西尔维娅自回自家,至于这会儿估摸着霍予淮也没心思过来。让她高兴的是,她回来的时候黄嫂正好准备忙晚饭了。 “魏小姐回来了?我中午煲的汤,这会儿时间差不多了,魏小姐先垫垫肚子?” 黄嫂不说还好,黄嫂一说西尔维娅就觉得饿了。她摸摸肚子:“那就来一碗吧,我中午就吃了一小碗黑米粥,还被不知道哪儿来的小孩子分走了半碗。” 黄嫂笑了,别看西尔维娅平时表情不多,看上去很高冷,其实为人最是温柔。倒是那位经常来的霍先生,表面上看着很温和,其实最为疏离冷漠。 这两人都是属于那种“表里不一”的,若是能选,黄嫂自然选西尔维娅。 “黄嫂,我先上去洗个澡换身衣服,这衣服好看是好看,就是穿着怪不舒服的。难怪人家总说,美丽需要付出代价。” 黄嫂笑眯眯的:“好嘞,我先把汤盛出来,一会儿你下来的时候就能够直接喝了。” 去楼上换了身宽松的衣服,西尔维娅擦着湿漉漉的长发下来的时候,就看到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你怎么过来了?不是有事要忙的吗?” 霍予淮撑着脑袋:“事情我和他们已经交代好了,他们会去办的。这种时候我不愿意一个人呆着,这种感觉快要把我逼疯了。” 西尔维娅了然:“行吧,家里也不差你这双筷子。我有言在先,我可扮演不了知心jiejie的角色,有些事情有些情绪只有你自己消化。” 霍予淮苦笑:“我知道,这种时候我也无需别人安慰,只要不让我一个人呆着就好了。魏小姐,我很好奇,你平时不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为什么这次会这么主动的开口要帮我?” 西尔维娅沉默了下,随手把毛巾丢到一边。她喝了口汤:“我早就说过,我不是为了帮你。我就是想看看,当你得知真相后你的反应会是什么。” “就算我知道后如此伤心难过?”霍予淮沉默了下,忽然发现他过去对西尔维娅的认知几乎是完全错误的。 西尔维娅:“你的伤心难过和我有什么关系?这些都是你的事情。既然是你的事情,这些情绪你就要自己慢慢的消化,别人是帮不了你的。” 客厅里沉默许久,霍予淮才开口:“魏小姐,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西尔维娅挑眉:“石头算不上,但是别人的悲喜我很难共情到。如果你想从我这儿得到那些安慰什么的,你无疑来错地方了。” 霍予淮:“你曾经经历过什么?为什么你的行事如此矛盾?有些时候善良的不可思议,但是有些时候又格外疏离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