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闻秘事凤姐讯家童
却说莺儿带着老婆子们送东西回来，回复了宝钗，将众人道谢的话并赏赐的银钱都回完了，那老婆子便出去了。莺儿走近前来一步，挨着宝钗，悄悄的说道：“刚才我到琏二奶奶那边，看见二奶奶一脸的怒气。我送下东西出来时，悄悄的问小红，说：“刚才二奶奶从老太太屋里回来，不似往日欢天喜地的，叫了平儿去，唧唧咕咕的不知说了些什么。”看那个光景，倒像有什么大事的似的。姑娘没听见那边老太太有什么事？” 宝钗听了，也自己纳闷，想不出凤姐是为什么有气。便道：“各人家有各人的事，咱们那里管得？你去倒茶去来。”莺儿于是出来，自己倒茶。不提。 莺儿心中仍然充满了疑惑，她不禁开始猜测凤姐为什么会如此生气。她回想起刚才在琏二奶奶那边看到的情景，凤姐的脸上明显带着愤怒的表情。莺儿知道，凤姐一向是一个善于隐藏情绪的人，很少会让人看出她的喜怒哀乐。然而，这次她的情绪却无法掩饰，让莺儿感到有些不安。 莺儿决定再次去找小红打听一下情况。她悄悄地走出房间，来到了小红的住处。小红正坐在窗前发呆，看到莺儿进来，她立刻站了起来。莺儿轻声问道：“小红，你刚才有没有听到琏二奶奶和老太太之间的谈话？”小红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我听到了一些片段，但不太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小红说道。莺儿心中一动，她知道小红是一个聪明伶俐的女孩，或许能够给她一些线索。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听到的一些内容？”莺儿小心翼翼地问道。小红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我听到琏二奶奶说了一些关于老太太的事情，似乎是关于家族财产的分配问题。”莺儿听了，心中更加疑惑了。 她知道凤姐一直以来都是一个精明强干的女人，对于家族财产的分配问题肯定有着自己的打算。然而，为什么她会在这个时候表现出如此大的怒气呢？莺儿决定再去找其他的人打听一下情况。 她来到了王熙凤的房间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门开了，王熙凤站在门口，看着莺儿。莺儿微微一笑，然后说道：“凤jiejie姐，我刚才去了琏二奶奶那边，看到她一脸的怒气。我想了解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王熙凤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这件事情与你无关，你还是不要多问了。”说完，她关上了房门。 宝玉送黛玉回家后，心中不禁为她的孤苦感到伤感。他决定将这件事告诉袭人，希望能给她一些安慰和支持。然而，当他进入房间时，却发现只有麝月和秋纹在屋内。他好奇地问道：“你袭人jiejie去哪里了？”麝月回答道：“她大概就在这几个院子里，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找不到她呢？你这样急着找她。” 宝玉微笑着解释道：“我不是担心她会走丢，而是因为我刚刚去了林姑娘那里，发现她正伤心难过。我问她原因，原来是因为宝jiejie送给她一些东西，而那些东西是她家乡的土特产。看到这些熟悉的东西，她不免触景生情，心情变得低落起来。所以我想告诉你袭人jiejie，让她过去劝慰一下林姑娘。” 正当我们正在交谈的时候，晴雯走了进来。她看着宝玉，问道：“你回来了？这次又是要劝谁呢？”宝玉便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晴雯回答说：“袭人jiejie刚刚出去。我听她说，她可能会去琏二奶奶那里，甚至可能还会去林姑娘那里。”听到这个消息，宝玉没有再说什么。秋纹倒了一杯茶给宝玉，他喝了一口后递给了小丫头子。他的心中感到有些不安，就随意地躺在床上。 另一方面，袭人因为宝玉出门了，所以自己开始做一些事情。突然，她想起了凤姐最近身体不好，这几天也没有过去看望她。而且，听说贾琏也出门了，这正好是一个大家可以聚在一起聊天的好时机。于是，袭人告诉晴雯：“你要在屋里好好待着，不要都出去了，否则宝玉回来找不到人。”晴雯回答：“哎呀！这屋里只有你一个人关心他，我们都是闲着没事做的。” 袭人笑了笑，没有回答她的话，然后就离开了。她刚走到沁芳桥边，那时正是夏末秋初的时候。池塘中的莲藕新旧交替，红绿相间。袭人沿着堤岸看了一会儿，突然抬头看见葡萄架下有人拿着掸子在打扫什么。她走近一看，原来是老祝妈在那里打扫。 当那位老妇人看到袭人时，她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快步走上前来，和蔼地问道：“姑娘，今天怎么有空出来逛逛呢？”袭人回答道：“是啊，我正打算去琏二奶奶那里看看。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老妇人回答说：“我正在忙着驱赶蜜蜂。今年夏天雨水少，果子树上都长了虫子，把果子吃得破破烂烂的，掉了好多。姑娘可能还不知道，马蜂是最讨厌的。它们一窝蜂地飞上来，只咬破两三个果子，那些被咬破的果子上的水滴到好的果子上，一整窝果子都会烂掉。姑娘，你看，我们说话的功夫都没来得及赶，就落下了这么多。” 袭人说道：“你就是不停地赶，也赶不了多少。你不如告诉买办，让他多做一些小冷布口袋，每个一窝果子套一个，既透气又不会弄坏果子。”老妇人笑着说：“姑娘说得对。我今年才接手这个工作，哪里知道这个巧妙的方法呢？”接着她又笑着说：“今年的果子虽然有些破损，但味道却很好。不信的话，姑娘可以摘一个尝尝。” 袭人严肃地说：“这怎么能行！不仅没熟的不能吃，就算熟了，还没有供奉给皇上品尝，我们就先吃了。你是府里的老人了，难道连这个规矩都不懂吗？”老祝妈忙笑着说：“姑娘说得对。我看到姑娘很喜欢，才敢这么说，却违反了规矩。我真的老了！”袭人说：“这也没关系，只是你们这些年纪大的老奶奶们，最好不要带头这么做就好了。” 袭人一边说着，一边径直走出了园门，来到了凤姐的住处。一进入院子，就听到凤姐在房间里说：“天理良心！我在这个屋子里待得越来越像个贼了！”袭人听到这句话，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她既不想回去，也不想进去，于是故意加重脚步，隔着窗户问道：“平jiejie在家里吗？”平儿听到声音，立刻迎了出来。袭人接着问：“二奶奶也在家里吗？身体可大安了？”说着，她已经走进了房间。 凤姐躺在床上，装作不舒服的样子。看到袭人进来，她也笑着站了起来，说：“好多了，让你担心了。怎么这几天不过来我们这边坐坐呢？”袭人回答说：“奶奶身体不适，本该天天过来请安才是。但我怕奶奶身体不舒服，需要安静地休息一下。我们来了，反而会吵到奶奶。” 凤姐笑着说：“烦是没的话。倒是宝兄弟屋里虽然人多，也就靠着你一个照顾他，实在是离不开你。我常听平儿告诉我，你背地里还惦记着我，常常问我的情况。这就是你尽心的表现。”说着，她让平儿搬了一张凳子放在床边，让袭人坐下。丰儿端着茶走了进来。袭人欠身道：“meimei坐着吧。” 闲谈中，凤姐注意到一个小丫头子正在外间屋里悄悄地和平儿说话。小丫头子告诉平儿：“旺儿来了，他在二门上等着呢。”接着，平儿也轻声地回应道：“知道了。让他先去忙，等他忙完了再来。别让他一直站在门口。” 袭人察觉到他们似乎有事情要处理，于是又说了两句话后便起身准备离开。这时，凤姐说：“既然有空，就坐一会儿，聊聊天吧，这样我会更开心。”于是她命令平儿：“送送你meimei。”平儿答应着将袭人送出去。 当袭人离开后，平儿回到屋内向凤姐汇报：“旺儿刚才来了，因为袭人在这里，所以我让他先到外面等着。现在是不是立刻叫他进来，还是再等等？请奶奶指示。”凤姐回答：“叫他进来！”于是平儿立刻叫一个小丫头去传旺儿进来。 在这个场景中，凤姐再次向平儿询问：“你到底是怎么听到这个消息的？”平儿回答道：“就是之前那个小丫头告诉我的。她说她在二门里面，听到外面有两个小厮在谈论：‘这个新来的二奶奶比我们原来的二奶奶还要漂亮，脾气也很好。’然后不知道是谁，可能是旺儿吧，就责骂了他们两个，说：‘什么新奶奶旧奶奶的！你们还不快点安静下来！如果让里面的人知道了，你们的舌头都会被割掉的！’”平儿正说着，一个小丫头进来报告说：“旺儿在外面等着呢。” 凤姐听了，冷笑了一声，说：“让他进来！”那小丫头出去告诉旺儿：“奶奶叫你进去。”旺儿连忙答应着走进来。 旺儿向凤姐请了安，然后在外间门口恭敬地站着。凤姐对他说：“你过来！我有话问你。”旺儿这才走到里间门旁站好。凤姐问他：“你知道你的二爷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吗？”旺儿又向她行了个礼，回答说：“我每天都在二门上听差事，怎么可能知道他在外面的事情呢？” 凤姐冷笑道：“你当然不知道！如果你知道的话，你怎么会去阻止那些人呢？”旺儿听了这话，意识到刚才的事情已经传出去了，他知道自己瞒不住，于是又跪下来说：“我真的不知道，就是刚才兴儿和喜儿两个人在那里胡说八道，我只是责骂了他们两句。他们背后的事情，我不知道，也不敢随便回答，求奶奶去问兴儿——他是经常跟着二爷出门的。” 凤姐儿听到这个消息后，气得狠狠地啐了一口，愤怒地骂道：“你们这群没良心的混账东西，都是一伙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先去给我把兴儿那个家伙叫过来，你也不许离开！我要问清楚他，然后再来问你。好，好，好！这才是我使出来的好人呢！”那旺儿只得连声答应几个“是”，磕了个头，爬起来出去，去叫兴儿。 话说兴儿正在账房里和小厮们玩耍，突然听到二奶奶叫他，顿时吓了一跳，却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暴露了，连忙跟着旺儿进来。旺儿先进去，回说：“兴儿来了。”凤姐儿厉声道：“叫他！”那兴儿听到这个声音，早已没了主意，只得硬着头皮进来。凤姐儿一见便说：“好小子啊！你和你爷爷办的好事啊！你只实话实说吧！” 兴儿一听到这句话，又看到凤姐儿的脸色和两边丫头们的情景，早就吓得腿软了。他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只是不停地磕头。凤姐儿说道：“说起这件事来，我也听说与你无关；但是只要你早点回来告诉我，就不会有今天的误会了。你要实话实说，我还可以原谅你！如果你再说一句假话，你就摸摸自己脑袋上有几个脑袋！” 兴儿战战兢兢地朝上磕头道：“奶奶问的是什么事，是奴才和爷办错了吗？”凤姐听了，怒火中烧，喝令道：“打嘴巴！”旺儿走过来，正准备动手时，凤姐儿骂道：“你这个糊涂的王八蛋！叫他自己打，用你来打吗？等会儿你再自己打自己的嘴巴也不迟呢！”于是兴儿真的左右开弓，狠狠地打了自己十几个嘴巴。凤姐儿喝止道：“站住！”然后问道：“你二爷在外面娶了什么新奶奶旧奶奶的事情，你大概不知道吧？” 兴儿见提到了这件事情，更加慌张起来。他连忙把帽子摘下来，在地上咚咚咚地磕头，嘴里说道：“只求奶奶饶恕！奴才再也不敢撒谎一个字！”凤姐儿催促道：“快说！” 兴儿直蹶蹶的跪起来回道：“这事头里奴才也不知道。就是这一天东府里大老爷送了殡，俞禄往珍大爷庙里去领银子，二爷同着蓉哥儿到了东府里，道儿上，爷儿两个说起珍大奶奶那边的二位姨奶奶来，二爷夸他好，蓉哥儿哄着二爷，说把二姨奶奶说给二爷──” 凤姐听到这里，使劲啐道：“呸！没脸的忘八蛋！他是你那一门子的姨奶奶！”兴儿忙又磕头说：“奴才该死！”往上瞅着，不敢言语。 凤姐儿道：“完了吗？怎么不说了？”兴儿方才又回道：“奶奶恕奴才，奴才才敢回。”凤姐啐道：“放你妈的屁！这还什么恕不恕了！你好生给我往下说，好多着呢！” 兴儿又回道：“二爷听见这个话，就喜欢了。后来奴才也不知道怎么就弄真了。”凤姐微微冷笑道：“这个自然么！你可那里知道呢？你知道的，只怕都烦了呢！──是了，说底下的罢。”兴儿回道：“后来就是蓉哥儿给二爷找了房子。” 凤姐忙问道：“如今房子在那里？”兴儿道：“就在府后头。”凤姐儿道：“哦！”回头瞅着平儿，道：“咱们都是死人哪！你听听！”平儿也不敢作声。 兴儿又回答道：“珍大爷那边给了张家一笔不小的银子，所以那张家就不再过问了。”凤姐问道：“这里头怎么又牵扯到什么张家李家的事情呢？”兴儿回答说：“奶奶您不知道。这二奶奶——”刚说到这里，兴儿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于是立刻捂住嘴巴，这让凤姐儿忍不住笑了起来，两边的丫头们也都抿着嘴笑。 兴儿想了想，继续说道：“那珍大奶奶的meimei——珍大奶奶的妹子原本从小就已经许配给人家了，姓张，叫张华。如今她家境贫寒，几乎到了讨饭的地步。珍大爷答应给她一笔银子，她就解除了婚约。” 凤姐儿听到这里，点了点头儿，回头便望丫头们说道：“你们都听见了？小忘八崽子！头里他还说他不知道呢！”兴儿又道：“后来二爷才叫人裱糊了房子，娶过来了。”凤姐道：“打那里娶过来的？”兴儿回道：“就在他老娘家抬过来的。”凤姐道：“好罢咧！”又问：“没人送亲么？”兴儿道：“就是蓉哥儿，还有几个丫头老婆子们，没别人。”凤姐道：“你大奶奶没来吗？”兴儿道：“过了两天，大奶奶才拿了些东西来瞧的。” 凤姐儿微微地笑了笑，然后她转过头来，对着平儿说：“难怪那两天二爷总是称赞大奶奶，原来如此！”说完，她又转过脸来，看着兴儿问道：“那么，是谁在服侍他呢？应该是你吧？”兴儿立刻低下头去，没有回答。 凤姐儿又接着问：“前些日子，你说要去那个府里办事，我想你办的就是这个了吧？”兴儿回答说：“有时候是去办事，有时候是去新房子里。”凤姐儿又问：“那他和谁住在一起呢？”兴儿回答说：“他的母亲和他meimei。昨天他的meimei自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听到这里，凤姐儿有些惊讶地问：“这是为什么呢？”兴儿于是将柳湘莲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听完后，凤姐儿说：“这个人还算运气好，省得被人当作那种有名的坏人！”然后她又问道：“还有别的事吗？”兴儿回答说：“别的事我不知道。我刚才说的都是实话。如果有一个字是假的，奶奶如果查出来，尽管打死我，我也没有怨言！” 凤姐微微低下了头，然后她转向兴儿，指着他严肃地说道：“你这个调皮捣蛋的孩子，真应该好好教训一顿！你有什么要瞒着我的？你以为你能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在你那糊涂的父亲面前得到好处吗？你的新奶奶会对你这么好！如果不是看你刚才还有一点害怕，不敢撒谎，我早就把你的腿打断了！”说完，她大声命令道：“滚出去！”兴儿立刻磕了个头，然后爬起来，退到了外间的门口，却不敢就这样离开。 凤姐又说：“过来！我还有话要说。”兴儿立刻垂手恭敬地听着。凤姐问：“你为什么这么着急？你的新奶奶等着给你什么奖赏呢？”兴儿低着头，不敢回答。凤姐说：“从今天开始，你不许再去那里！我要你什么时候来，你就什么时候来。如果你迟到一步，你就试试看！现在出去吧！”兴儿忙不迭地答应了几个“是”，然后退出了门。 凤姐又叫：“兴儿！”兴儿立刻答应着回来了。凤姐说：“快去告诉你二爷，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兴儿回答：“奴才不敢！”凤姐说：“如果你出去透露一个字，小心你的皮rou！”兴儿连忙答应着，然后离开了。接着，凤姐又叫：“旺儿呢？”旺儿立刻答应着走了过来。 凤姐用严厉的眼神盯着旺儿看了两三分钟，然后说：“好，旺儿做得很好！你可以走了！如果外面有人提到这件事，那就全是你的责任！”旺儿答应了一声，然后慢慢地离开了。最后，凤姐吩咐道：“倒茶。”小丫头们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都出去了。 在这个场景中，凤姐对平儿说：“你已经听到了吗？这真是太好了！”然而，平儿并不敢回答，只能陪着笑脸。凤姐越想越生气，她斜靠在枕头上，陷入了沉思。突然，她的眉头紧皱，一个计划在她的脑海中闪现，于是她叫来了平儿。平儿立刻答应了过来。 凤姐说：“关于这件事，我觉得我们应该这样做才是最好的，我们没有必要等到你二爷回来再商量。”至于凤姐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情，我们将在下一回继续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