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大局已定
“嫆嫔也要生了？”玄景帝疑惑道“她才怀了七个月吧？” “是呀，母后刚才还派罗月姑姑带人去帮忙呢，儿臣就是见了罗月姑姑才知道母后生了小meimei的。” “如此说来嫆嫔是真的要生了。”皇后略过玄景帝疑问的神色轻笑道:“嫆嫔这胎不安稳怕下人不知道，一有个什么就瞎咋呼，且事出突然想来他们也没什么准备，所以臣妾才叫罗月带稳婆去看看，你这孩子忒有孝心，这么巴巴儿就来了，怎么不等你母妃生了再一起来报喜呢。” “他小孩子知道什么？”玄景帝拍拍皇后的手感叹道:“难为你刚生产完正离不开人，却把罗月调了去照顾嫆嫔，如此cao心辛苦你了。” “事关皇嗣自然不可马虎大意，臣妾没能为陛下生个嫡子，但求嫆嫔能为陛下再添一个皇子。”皇后低头有些落寞道。 “你有心了。”玄景帝感激的拍拍皇后的手道“你刚生完就好好歇着吧，朕就不打扰你休养了。” “谢陛下，这会儿去看看嫆嫔也是好的，奈何我身子不好去不了了，陛下就替臣妾多关照一二吧。”皇后神色虚弱柔的说。 玄景帝点点头背手和萧世赫一起离开了，看那一大一小的身影在屏风外消失，皇后脸色渐渐沉寂，躺下翻了个身面朝里心中五味杂陈：即说要陪他走这条路，便早该想到会有今日，怎奈何心里还是如同擂闷鼓，不疼却震得人难受。 一滴清泪无声滑过隐藏在青丝软枕之间…… 玄景帝扶着额头乘轿而行，觉得身心疲惫，皇后生了个公主，嫆嫔生什么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怀谦，他是庶长子，自幼聪慧过人，遵循礼教，孝敬长辈，太后也喜欢他，皇后却对他淡淡的。 若是不过继在皇后膝下，要封他做太子，那么嫆嫔势必也得晋升，不然恐怕太子难得朝堂那帮老狐狸们的认可。 一路匆匆前往海棠苑，天已清亮，玄景帝赶到后忽见容玉泪流满面扑过来跪下:“陛下救命啊！救救娘娘啊陛下!” “容玉，你这是做什么？”玄景帝吃了一惊问，罗月忙尾随而来跪下说:“禀陛下，嫆嫔娘娘身子虚弱，无力生产，稳婆也没办法，这会儿有些艰难，冷太医医术浅薄不敢轻易下药，求陛下召印太医前来相助要紧。” “你！” 容玉扭头怒目而视看着她却说不出什么来，只好忍下这口气哭求道:“陛下，求陛下赶紧召印太医来吧。” “叫人去召印太医来。”玄景帝向身边人吩咐了一声，然后进正殿坐下看了看这一屋子手足无措的奴才有些恼意:“罗月，皇后刚生产完离不得人，你先回去伺候吧。” “这……”罗月下意识看了看容玉和冷太医，又见玄景帝脸色不好忙低头道:“是，奴婢告退。” 见罗月走了，玄景帝疲惫的揉揉额头:“容玉你说，嫆嫔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早产了？” 容玉忙不迭跪下将嫆嫔不慎摔倒一事说了，待说到去凤翎宫禀报，虽心有不甘但仍在萧世赫的暗示下一句带过了。 “若不是怀谦去凤翎宫道喜，朕还不知你们这些奴才如此没用!你们都是嫆嫔的奴才，且今日还用得着你们，等过了此事你们自去领罚吧。”玄景帝不高兴的挥挥手让他们下去。 “老臣叩见陛下。”印太医带药童匆匆赶来跪拜施礼，玄景帝挥挥手:“免了这些虚礼了，嫆嫔早产，虽然一直都是冷太医保胎，但到底太年轻，有你在，朕才放心些，去看看吧。” “臣遵旨。” 印太医在容玉的带领下忙进了寝殿去了，留下玄景帝和萧世赫在正殿等候，得知萧世赫未用早膳，自己也有些饿了，便叫人摆膳父子俩一起用早膳。 玄景帝为人父，对这种女人一脚踩进鬼门关的事还较为淡定，见儿子食不知味动不了几筷子，心中感叹他终究年纪还小，没见过大风大浪，自己不该太奢望他成熟稳重。 “你母妃这次虽然受罪了些，但有太医院最好的两位太医在，定然会无事的，倒是你，在此忧心着急也无济于事。”玄景帝说着大口吃下一块水晶糕。 萧世赫听了这话，看着玄景帝泰然自若心中略安定了些，也不想在父皇面前显自己软弱，收起心神认真用膳。 寝殿里，冷太医在外间和印太医商量着，原本嫆嫔这胎虽然不大稳，但他还是有把握保个母女平安的。 他私下里早已向嫆嫔透露了孩子的性别，嫆嫔欲派他去给皇后诊脉一探虚实，可是皇后怀的有可能是将来的太子，这等好差事哪里轮得到他插手，只能偷偷看看皇后的脉案心里隐约猜测是个公主，但不敢十拿九稳，所以没叫嫆嫔知道，可即便只是有可能就足矣。 现在他要抱紧嫆嫔这颗大树，只要皇后生的不是皇子，嫆嫔即便生了个公主也没什么，二皇子颇得陛下赏识，照样会被封为太子，到时候嫆嫔母凭子贵，自己也会在太医院得脸。 可如今嫆嫔突然早产，他只得放下脸面叫人请印太医这个经验老练又德高望重的来帮衬自己一把。 印太医看了嫆嫔的脉案和冷太医商量许久，用了参汤，嫆嫔渐渐也有了些力气，一番尽力折腾却还是没生出来，稳婆催促着太医快想办法，说孩子个头正常健康的很，故生产艰难，可再拖下去，孩子会活活闷死的。 母体虚弱孩子却很健康，显然是孕期进补全被胎儿吸收了的缘故，印太医和冷太医仔细斟酌着用药量，叫人又煎了一碗催产药送进去。 寝殿里嫆嫔嘶哑的痛苦呻吟着，而外面春意正浓，暖风阵阵，墙头的幽凰花开得越发明艳光彩。 夜里近子时嫆嫔终于挣扎着生下了一个女儿，印太医和产婆尤为仔细的检查了孩子，惊喜的发现公主虽早产但并无不足，身体健康！ 玄景帝微微一笑心中淡然，一挥手:“赏!” 宫里两天之内添了两位公主，虽不是皇子，但玄景帝子嗣少只有大公主一个女儿，所以也算大喜事，玄景帝亲自给两个孩子赐名:萧祯凝，萧祯心。 盛靖六年四月，五公主慧凝和六公主慧心满月之时，林嫔也有喜了，宫中一时可谓是喜事连连。 同年五月玄景帝又接连下旨，追封沈君怜赐号婠贵妃，封二皇子萧世赫为东宫太子，其母嫆嫔升至妃位一品为贵妃，旧封号“嫆”难衬尊贵弃用，迁移玉枳宫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