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柳暗花明又见卿
“这是怎么回事？”王瑜见到卫清云步履蹒跚的样子，显然他也是喝了**的，但是却不似宋倚楹二人一般昏睡，对此不由感到了困惑。 困惑归困惑，当先的二名护卫已是伸手分别扣向了卫清云的双臂。虽然头脑昏沉，动作缓慢了不少，卫清云还是后发先至的扣住了右侧那人的脉门，只是浑身乏力，扣住脉门之后，也依旧没有封住对方的气劲。不及多想，卫清云当下侧身向后倒去，借着整个身子的重量，用手肘狠狠的撞在了右侧之人的心口上，这一下不轻，直撞的对方向后退了五步方止。 而同时，左侧之人的右手已是搭扣到了卫清云右肩之上，却不料卫清云突然右腿后提，踢向的部位正是自己的胯下。这种招式本是女子常用的，因为她们与男人相较，天生就存在力量上不足的缺陷，故所习的招式中就不乏攻敌要害的狠辣之术。而男子一般自恃身份，在打斗中都是不用这些凭借巧劲的招式。而此刻卫清云身处险境，在气力不济的情况下，也只好无奈出此下策了。 “哎呦……”左侧之人本就当眼前的卫清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公子哥，对其毫无防备之心，再加上卫清云这一招实在是出人意料，毫无防备之下自然就挨了这一脚。顿时一阵痛呼声响起，左侧之人当下捂着裆部跪倒在了地上，头上冷汗直冒，直看的在场的其余男人心头一阵惊悸。 “真没想到，周兄你居然还深藏不露，有这样的身手啊！”王瑜虽然惊讶，不过随即就释然了，因为此时此刻，卫清云已经中了**，眼前的他正是一副苦苦强撑的姿态。看来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纵然他身手再好也是无用。 “好狠的出手啊！”没想到短短片刻间，两名同伴就已经伤在了眼前之人的手上，尤其是看到那个胯下受害的，让人同情之余不由升起一阵的惊惧。这时原本走向叶儿的二名护卫，也折向朝卫清云逼进，再加上原本就要抓他的那两人，此时也侧靠了过来，一时间，四名护卫就围成了一个半圈，包围着卫清云，而同时这个圈子正在逐步缩小。 这时，卫清云也想明白了：对方并不清楚自己会武功，却还要不辞辛苦的在酒中下药，为的就是想要不引人注目的将自己三人带出这醉香阁。毕竟此处酒醉之人放眼可见，没人会关注的。而一旦强行带自己三人回府的话，到时不管自己三人是反抗呼救，还是用绳索捆绑押解，都会引得阁内众多人的注意。毕竟这是在长安城内，天子脚下，哪怕再位高权重之辈，也是不敢明目张胆的当众掳人的。想到这，卫清云就像是在茫茫大海之中漂泊无依了许久，突然看到了远处出现了岛屿一般。 卫清云当即在左腿内侧狠狠的掐了一把，嘴角不由一蹙，却也暂时逼退了满脑的昏沉感，在四人就要近身之际，突然就像喝醉了一般，身子摇晃着向案后退了开去。 当先的四人看到此景，倒也没有过多的怀疑，在他们看来这想必是药效发作了。四人当即跟上了脚步，不觉间渐渐随着卫清云退到了那一排临靠大街的窗户前。一人性急当先前进了数步，伸手就抓向了卫清云的胸口，同时左手虚提在了腹前，想来刚刚那一脚还是让他有些心悸的，是以下意识的护着自己的下体要害。看着当胸击来的右臂，卫清云只好挥臂砸向了对方手臂关节处，虽然没有太大的力气，不过至少也让对方的手臂感到了一阵的酸软，就在对方攻势受阻之际，卫清云抓住了对方对刚才一幕尚且心有余悸的心态，当下提腿向上。果不其然，对方立刻左掌横切挡向了卫清云的飞腿，看到对方的双手俱被自己引到了外侧，顿时对方中门大开，毫无防御之力，这时卫清云踢出一半的腿立刻回收，右手成双龙探珠之势迅速的插向了对方的双眼。 “啊……”那人当下发出了一声惨叫，双目受创条件反射的紧闭了起来，同时双手下意识的就往回收。 卫清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袭击对方双目的右手回收之际，却是搭上了对方原本袭向自己前胸的右臂，加上原本挥砸的左臂一起用力朝后拉起了对方的右臂。对方双目骤然受创，浑身立刻感到一阵的剧痛，顿时心神大乱，冷不防就感到一股大力拉着自己往前走，这时却也顾不上了，片刻间身子就已朝前迈出了四个小步。 等到对方与自己交错而过之际，卫清云一个侧转，然后整个人撞向了那人的背部。接着两个人就一齐往前倒去，前方之人当先撞破了窗户，当他发觉不对劲之时，已是摔出了窗外。而趁着对方撞破窗户，身子微微受阻之时，卫清云当下止步，拼劲将身体向一侧折去，这才险险的抵靠在了一旁的窗棂上，避免了破窗而出的惨剧。而这一系列剧烈运动下来，整个身子不仅疲乏还平添了一阵的酸痛，当此时，卫清云只能软靠在了一旁的窗棂之上，此时的他就相当于砧板上的鱼rou，唯有任人宰割了。而此刻唯一的希望就是刚刚的一幕能够引起街上行人的关注，借而吸引城内的守卫亦或是城内的差官，若是得到他们的介入，那么自己三人才有机会获救了。 一道沉闷的声响伴着一阵的杂物落地声，这当是那名护卫带着一身的窗户碎片所发出的落地之声了。而接下来入耳的却是一阵的刀兵出鞘声，声音之大之嘈杂甚至盖过了周遭行人的惊呼声，可猜测对方人数的众多了。而同时对方之中貌似一领头之人当先呼叫道，那一道中气十足的呼喝在这深夜时分倒是传出了好远的距离。 “保护郡主！” “郡主，不会吧，难道是她？”显然此时的情况远远超出了卫清云的预计，就当他欲转身向外查看时，原本围在身前的另外三人却是趁机靠了过来。就在卫清云侧转向窗外，欲一探究竟时，腹部突然感到一阵巨痛，已是挨了对方一脚。对方含愤出脚，力道自然不会弱到哪里去，卫清云只感到腹部一阵疼痛翻涌，同时就是一阵想要呕吐的感觉。而接下来又是一拳直直打在了胸口之上，顿时卫清云就感觉仿佛胸口压上了一块大石头，呼吸立刻变得不顺畅，疼得双眼紧闭，身子不觉躬缩了起来，双手压上了胸腹处。 看着与自己朝夕相处的三名同伴，先后伤在了卫清云的手上，剩下的三名护卫自然恼怒不已，得此报复的机会，上前就是一阵凶狠的拳脚。 “住手！”一道清泠的惊呼声遥遥传来，惊醒了正因愤怒而对卫清云大肆发泄的三名护卫。 这本是优美堪比天籁的声音，此时却因为嘶声喊叫而变得凄切沙哑，同时也引得了三人的注意。三人进到卫清云身前，也就是靠近了那面破损的窗户，在最初的愤怒发泄中，到未注意窗外的情况。不过听到这声呼喝之后，三人这才下意识的向外一看。这一眼，当下将这三名护卫吓得不轻，纷纷惊讶的呆愣在了原地。而这时卫清云早已昏迷了过去，随着对方的收手，背靠着窗户缓缓瘫倒在了地上。 楼外恰巧路过的一行人正是香萱郡主以及随行的护卫军士，由于之前遭遇袭击，所以一行车驾在于晗城内停留了一日稍作调整，同时补充增加了随行护卫的人数。另一方面郡守派遣了快马入长安向皇帝陛下禀报了遇袭之事，而皇帝陛下听闻此事之后，也是相当的震怒。竟然有贼子胆敢在华浙境内行此等恶事，不及多虑当下下令调派一千禁卫军前往接应并协同护送。 而随后郡主一行人再次出发前往长安，前方就多了五百名的巡查军士，主要是探查车驾前方道路两侧有无埋伏，也因此一行人的前进速度十分缓慢。就连一路之上游山玩水悠然前行的卫清云三人也比他们先到达了长安，而且足足早了半日多的时间。而今日郡主一行人原本是打算在距离长安城十里外的安岳镇上安歇的，继而第二天一早再进城拜见皇帝。而皇帝陛下有感于之前的遇袭事件，恐怕郡主在外多生枝节，再加上许久未见这个皇侄女，急切的欲一叙亲情。收到一行人的行程安排后，当下下令令郡主车驾连夜进城，并特许城门为其深夜开启。也因为这番变故，才使得香萱郡主恰巧在卫清云三人遇险之际出现，不得不说是缘分使然了。 当卫清云将那名家将打下楼时，郡主的护卫心悸于之前的受伏遇险之事，第一时间就把那破窗而出之人当成了埋伏在路旁以待行刺的刺客了，遂才有了那一幕的刀剑出鞘，全神戒备。 而在马车之内的香萱郡主却反而不似护卫那般紧张，心态平和的她相信在长安城内，况且身旁又有这么多的护卫的情况之下，自己的安全是有保障的。心无所惧的她反而立刻揭开了一旁的车帘，欲一探前方发生之事。 循着刚刚那阵响声的来源看去，显而易见的是前方三十步开外的街道上，一人正痛呼翻滚，伴着身旁一地的窗户碎片。而其正上方就是一个巨大的缺口，周遭是不规则的木屑窗架，楼内明亮的灯火正透过这个缺口投射到了外面的街道上，显然那人就是从那摔下来的了。此时在灯火的映衬下，窗口那一幕的围殴情景十分显目，郡主顺势看到了那一幕情景，当下秀眉微蹙就待转首，却倏然注意到了那一个熟悉难忘的身影，虽然只是小半个侧影，却足以使她印证对方的身份了。不及多想，郡主破口惊呼道，这才制止了春月秋雨楼上的打斗。 “咳咳。” 头脑尚且略感昏沉，同时全身上下传来了阵阵的酸痛感，卫清云缓缓睁开了眼睛，就待要起身查看一番。 “公子，你醒了。” “你是？”卫清云微微支起了身子，就听到左侧有女声传来，遂侧首相看，只看到一位年轻娇柔的女子正朝自己行来。 “奴婢珠儿，是郡主派遣来照看公子的。还有大夫交代公子这些时日宜且卧床休息，所以公子切莫起身。”只见那女子快步行到卫清云的榻前，一边回答一边缓缓的将他推按回了床上。 “郡主？”卫清云不解道。 “是啊，我家郡主昨晚才入的长安城，恰巧碰到了公子遇险，这才堪堪救下了公子一行人。” “对了，楹儿叶儿她们二人如何了？”听到这卫清云当下着急起了楹儿二人的安危了，迫不及待的询问道，伴着一脸急切关心的神态。 “公子是说与你随行的那两位姑娘了吧，她们没事，只是中了**尚且昏睡未醒，她们安歇的房间就在这隔壁。”珠儿看到卫清云这般关切宋倚楹二人，却毫不过问自家郡主的情况，心内顿时有些不忿，接着道：“我家郡主可是整晚陪在了公子的身旁，直到早上应召入宫觐见，这才离开。奴婢自小随侍郡主左右，却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对一个外人如此挂心，为之担忧难寐，怎奈公子却丝毫不关心啊，哼！” 珠儿口中所说之人想必就是当日自己出手相救的香萱郡主了，当即那张冷艳的玉颜出现在了脑海之中，那一晚的独处场景相继浮现。如此天仙玉人，说不动心那绝对是骗人的，只是佳人身上那股拒人于千里的冷傲之气，却也让自己心内升起了一阵的疏寞感。只是听珠儿所述，她整晚陪在自己的左右，为自己的伤势担忧难过，如此种种，只是因为她想要报答自己的搭救之恩，还是她对自己也有一丝亲近之意呢？卫清云不能判断那冰山美人的真正心意，也理不清自己到底对人家是何心态，究竟只是对美色的向往，还是别有他意。与那郡主之间的感情实在太过缥缈遥远，只是眼下楹儿的一片真心自己是绝对无法辜负的，想到这一点，卫清云当下只好淡然回应道。 “承蒙香萱郡主搭救之情，在下感激不尽，日后但有机会定当全力报答。” “哼！”听到这番不解风情的对答，珠儿明显是对自家郡主的一夜伤神感到不值得，当下冷哼道，随即小嘴微嘟的就转到一旁去了。 看到身旁这个名叫珠儿的小婢兀自在一侧生气，卫清云也唯有暗自苦笑了，随即躺在床上闭目养起了神来，同时调息运气查探周身的状况。 而另一边的香萱郡主在宫内的一个早上都显得魂不守舍，心中挂念着卫清云的伤势，不知此时他是否已经苏醒。待拜见过了皇帝皇后以及宫内众妃嫔，好不容易等到一齐用过了午膳之后，就推脱身体不适急忙请辞出宫了。待回到王府中时已经是未时一刻了，询问过了侍从得知卫清云已经苏醒的消息后，郡主不及稍作休息就当先赶了过去。直到来到卫清云所在的屋前，才发觉了自己的失态，不由情绪复杂的停驻在了屋前的空地之上。片刻后，调整了慌乱急促的情绪，恢复了那冷冽的神态之后，这才缓缓前行推开房门而入。 “参见郡主。”原本在房内守候的珠儿当即上前行礼道。 郡主摆了摆手示意免礼，当下轻声询问道：“他的情况如何？”从门口的位置看去，看不到卫清云的脸部，只能看出他是平躺于床上，不知是醒着还是睡着。 “公子他气色不错，恢复的状况也很好，用过午膳之后，许是睡着了。”一旁的珠儿轻声回应道。 “是吗，那还是不打扰他休息了，待他醒来后，我再过来好了。”轻柔的声音，透着nongnong的关怀，温暖人心。 “咳咳。”听到开门声时，卫清云就睁开了眼睛苏醒了过来，尽管身子受伤，不过他的反应能力以及警觉性还是依旧。待发觉来人是谁之后，心内当即升起了一丝的局促，显然也不知如何面对这位郡主。不过待听得对方以为自己还在安睡要离开时，卫清云也不好意思再装睡了，是以轻咳了数声，让对方知道自己醒着。 随着一阵细碎的脚步，一股清雅幽淡的香气弥漫而来，一道窈窕的身影随即出现在了榻侧。一袭雪白纱裙，其上除了绣有数朵玉兰，再无它物，显得简约而素雅，极衬佳人之气质。流水般的曲线，微微收拢的腰身，极妙的体现了来人身材的窈窕。 “你还好吗？”原本内心隐隐渴望看到眼前这个男人，只是真当站到他的面前，反而自己却无话可说了。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再次看到这位美若天仙的郡主，依然给人强烈的冷漠感，那冷艳的气质令人望而生畏，是以简短的回答之后，卫清云一时倒也无话可说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而奇妙，一时间屋内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卫清云在此番场景之下倒是显得有些拘束不自然，这一点也让他困惑不已，自己平时虽谈不上妙语连珠，但也不至于这般无言以对啊。不知过了多久，显然是不适应这个沉默以对的场景，卫清云这才出言打破了一时的寂静：“此番真是多谢郡主相救了。” “几天前，你也不是救了我一次。” “可是前番我只救了郡主你一人，而此次郡主却是救下了我等三人，这个恩情日后有机会定当好好相报。”卫清云不由真诚道，相较于自己的获救，他更加在意的还是宋倚楹的安危，是以此刻他对眼前的这位郡主是真心的感激，只是他的这般想法旁人自是难以了解了。 “偶，照你所说，你还欠了我两个人情了。”脱口而出了这番话，虽然脸上神情依旧，只是心头却不由的情绪波动了起来，连她自己都难以相信自己怎么会说出了这么一番话。仿佛相识多年的好友之间的玩笑取闹，却又夹杂了一丝男女间的情动，一时间这位冷若冰霜的郡主那千年不化的心房产生了松动。 “嗯，也可以这样说吧。”卫清云一愣，显然没想到这位郡主竟会做这般的算术。 突然，房外传来了一阵的喧闹声，一女子正与屋外的侍卫发生争执，而原本清脆优美的声音此时却充满了焦虑之情，而这声音卫清云自然熟悉的很了。 “让开，我要进去。”这话满是我行我素的风格，丝毫不曾顾及所处的境地。 “姑娘还请稍候，容我等先行请示郡主。”侍卫的态度很是温和，没有给人冷漠威严的感觉。 “笨狐狸，笨狐狸，你是否在里面……”显然来人在外没有讨得什么好，依旧被挡在了门外，无奈之下却是当场呼喊了起来。 听着房外的对话，卫清云可以预料到宋倚楹此时此刻的神态，定是慌乱急虑的很。只是她这种莽撞而率性的行为，却是让自己感到了一丝的忧虑，毕竟这是在人家郡主的身旁，不得不顾及一些规矩礼仪的。不过卫清云也清楚，这倒不是楹儿她故意为之，实在是身为公主之尊的习性，一时是绝难改正过来的，是以卫清云唯有苦笑的看向了榻侧的香萱郡主，“我这同伴心性较为天真单纯，恐有冒失不当之处，还请郡主见谅。” “让她进来吧。”郡主闻言后，神色如故，只是侧身外行了数步朝外高声吩咐道。 “是。” 话音刚弱，一道娇小的身影似风般飘忽而至，冲进屋内后只是稍稍停顿，发现卫清云所在之后即奔扑到了床前。被救回之后，宋倚楹女扮男装之事也就当下了然了，此时的她也不再掩饰，虽然还是一身男装，不过一头青丝却是当头披下了，显现出了那清丽的玉颜。 “听说你受伤了，我，我好怕啊。”宋倚楹双眼瞬间弥漫起了一片水汽，眉宇紧蹙间显示出了心绪的波动不平。 “傻瓜，你忘了吗，我自小习武，身体可强壮着呢，些许皮外伤，没什么大碍的。”卫清云早已探察清楚自己此番受伤不轻，不仅肋骨断了三根，而且五脏六腑间也受了震动，带了一身的内伤，可见当时那三名护卫家将下手之重，他们当时心头的愤怒之深了。只是出于不想让身旁之人担心，自是浅笑温和间轻轻将之含糊而过了。 “嗯，只是你要答应楹儿，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宋倚楹蹲靠在了一旁，脸颊靠上了卫清云的右胸，看到卫清云依旧这般谈笑自如，似乎没有什么大碍之后，她先前担忧急迫的心情这才得到了抚慰。 看到眼前两人一副恩爱温馨的模样，香萱郡主当下感到了一阵的落寞，一时间在这个房内自己完全变成了一个多余的人。带着这种心情，她随即带着珠儿退了出去，只是心间的一抹酸楚却是久久难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