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欲入朝堂心绪深
“咦，张兄，你看那。”突然宋倚楹一脸惊喜的笑道，手指指向了前方一处人群围观之处。 一路行来，杂耍歌舞表演几人也见识了不少，不过貌似还没有一处有眼前那般的声势。只见该处外围的人群就已是拥挤不堪了，外围的人还不断向内层挤去，而远处还不断有人向这围拢，想必是圈内的表演非常动人吧。看到此，别说宋倚楹了，卫清云的心内也被勾起了极大的兴趣，欲一探究竟。 三人行到圈外时，只见眼前人头涌动，相互挤压推撵，若是想要一探其内的场景显然很是困难了。若是用强的话，以卫清云的身手，要硬挤到里面去简直是轻而易举之事。不过眼前之人皆是寻常百姓，此举显然与德行不符，再者自己进前倒是可行，但身旁二人就只能留在外面了，这自然不是他想要看到的。于是乎纵然心内瘙痒难耐，也只好在外徘徊了。 虽说目不能视，但卫清云听力远胜于常人，细听之下，倒是听清了其内的动静。原本三人走进此处时，就已经感到了一丝的怪异。因为在这听不到一丝的丝竹乐器之声，而寻常的表演场所皆有各式乐器声，或是锣鼓等喧闹声。不过几人也并未过份在意此事，反而好奇之心更甚，不知此处表演的是什么稀奇玩意。 “哼，本公子见你尚有几分姿色，欲纳你为妾室，这是你的福分，却哭哭啼啼做什么。”一道低哑的声音伴随着一阵的哭泣声清晰的传到了卫清云的耳内。 “咦，莫不是此处演的是什么话剧，听声音到很是形象逼真啊，怪不得这么多人围观了。”卫清云如是臆想到。 “我家公子看上你，那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别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再者你家班主也收下了我家公子的银两，文书已立，还有什么好说的。”一道尖利的声音响了起来，语气中带着一股长期以来形成的根深蒂固的谄媚。 “一个寻常的舞女，日后归宿本就是飘摇不定的，今有幸得我家公子赏识，日后吃香的喝辣的，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另一道声音紧接着出现，显然也是那公子的一个仆人了。 “好了好了，都围在这干什么呢，赶紧让开，本公子要回去准备今夜的良宵一刻去了，哈哈哈。”伴随着这道满是yin邪的话，前方的人群顿时向外扩散了开来,仿佛是在躲避害怕什么。 人群这么一分散开来，原本在外翘首相望的卫清云等人立刻就看清了圈内的景象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四道如狼似虎的身影，分别向两侧驱赶着原本围观的人群，不过片刻功夫，就在原本密不透风的圈子上打开了一个通道。其后一个身材肥胖，满脸麻子的人随着四人向外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六个随从，其中两人还抓着一个姑娘。这时卫清云当然明白了这根本不是什么表演，而是实实在在的强抢民女了。 “哇，吾观这位公子长相实在不俗啊，隐隐貌似有一位仙人的神韵啊！”只见卫清云突兀的上前挡在了圈内走出的众人之前，一脸诧异的看着那个公子哥打扮的人大声感叹道。 “走开。”当先一打手看到有人上前挡住了去路，不及多想就欲挥手驱赶。 “放肆，还不给我退下。”身后的胖公子突兀的喝止了手下的举动，转而笑看向卫清云：“手下人不懂礼数，还请公子见谅啊。刚刚听闻公子说在下的面相不俗，可否请细细相告啊。” “依在下看来，公子的面相到颇有钟馗的神韵啊，若是做个门房什么的，应该能挡下不少的牛鬼蛇神吧。这样好了，本公子就收你做我家的门房好了。”卫清云故作了几番细细打量的姿态，然后才一脸闲散的回答道。 骤然听到这么一番回答，满场的人都呆愣住了。原本期待听到一番赞誉之言的胖公子，此时一张脸更是涨成了酱红色。十名侍从更是惊讶不已，跟随公子出门，受到这样的嘲讽，这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啊，原本张牙舞爪惯了的他们一时间倒是茫茫然不知所措了。 “发什么呆啊，张兄欲收你做门房，那可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还不快道谢啊。日后作了张兄家的门房，天天吃香的喝辣的，还不美死你了。”宋倚楹强忍着一脸的笑意，恰到好处的来了个锦上添花之举。此番话语正与之前胖公子的侍从的一番话语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在此时此刻道来，更加增添了不少的嘲讽之效。 卫清云转头相视，正看到宋倚楹眼角的一丝闪亮，以及两腮一抹嫣红，显然是忍笑忍的很是辛苦。许是看到自己转首，宋倚楹的目光也转到了自己的身上。两人目光相触，卫清云竟有了一丝的恍惚，心内一阵暖意夹杂着一丝莫名的感触。 “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卫清云二人一番耍宝似的表演，周围围观的众人再也控制不住满心的笑意，一时根本顾及不上对胖公子的畏惧之情了，顿时身周哄笑声此起彼伏。 “哼，不知死活的无知书生，快，给我上去好好教训一下这两个臭小子。”随着胖公子一番愤怒的命令，当先四个如狼似虎的侍从立刻挽着袖子朝卫清云二人逼近，一脸狰狞且带着丝丝恶笑，仿佛已经看到了身前二个柔弱的书生在下一刻跪倒面前苦苦哀求的情景。 “公子，我们还是快跑吧。”叶儿看到那逼近的四道身影，整颗心瞬间提到了喉咙之上。偷偷的陪公主出宫游玩，已经是不可轻恕的重罪了，若是公主在外出了什么意外，哪怕是受了丁点的伤害，那自己唯有什么命运将不用多做思量了。是以她慌忙轻扯宋倚楹的衣袖，一脸急促的劝说道。 “怕什么，堂堂都城重地，我谅他们也不敢乱来。”话虽说得豪迈，但明眼人一眼就可看出宋倚楹那闪烁的双眼，哆嗦的唇角代表着什么。宋倚楹步子不自觉的往后轻移，一番率性而为后才惊觉此处不是深宫大内，心跳随着对方逼近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快。 “喂，堂堂都城重地，你们谁敢乱来。”卫清云对着四道身影大叫道，仿似害怕了一般。 “呵呵。”前进的四人浑若不觉一般，根本未把这番话语放在心上，连步子也未停一下。 “喂，君子动口不动手啊。”卫清云往后小退了一步，双手虚抬至胸前，做出一番劝阻的姿态。 “呵呵呵，真是一群虚腐的书生，以为依仗一张利嘴就想行那英雄救美之举，真是不自量力啊，哈哈。”看着卫清云宋倚楹一副势弱胆怯之态，胖公子内心不由感到一阵的快意，脸上浮起了观望好戏的表情。 “现在知道怕了，不过已经晚了。”当先走近卫清云的一侍从嘴中嘲讽道，同时右手出拳带着一丝的罡风直直的袭向了卫清云的肩头。看样子，来人显是个练家子，或是看卫清云一副柔弱书生的身子骨，怕一拳下去惹下什么人命官司，是以出拳并未直击要害命门，而是打向了一侧的肩头。 “啊……”看着这一幕，围观的人群中不由爆发出了数道的感叹声，显是不忍于眼前之事。 “啊……”宋倚楹檀口微张，一双珠眸因为不忍直视眼前之事而紧紧闭合了起来。 “嗯。”由于相隔甚近，一声短促的痛喝伴随着一阵沉闷的拳rou交击声清晰的传到了她的耳中，伴随着这声音，全场一时间陷入了寂静之中。没有似意料中的听到卫清云的惨叫声，以及身周的沉寂使得宋倚楹感到极大的困惑，双目不由微微张了开来，印入眼中的一幕却是那样的令人诧异。 “在下都说了君子动口不动手的，为什么你们就不好好听劝呢？非要逼本公子拳脚相向，真是有辱斯文啊。”卫清云一脸郁闷的表情，对着眼前尚未出手的三人说道。身前正跪倒着之前出手的那人，此刻正双手紧紧抱着小腹，浑身颤抖不已，显然疼的厉害，身子紧缩着，看不到此时的表情，想必是很痛吧，围观众人不约而同的猜测到。 “真是个废物，居然这么没用。哼，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啊，还不给我上。”胖子的嚎叫声紧接着传了过来，在他看来，只是由于手下一时的大意才给了卫清云可乘之机，他显然不相信眼前一副柔弱书生状的卫清云会是什么绝顶高手，最多只是初学了点武学皮毛罢了。而他的这几个侍从可都是他老子花重金聘请的，其实力都不俗。 此刻，距离卫清云身前的三人可真是有苦难言啊。倒地之人的身手与他们相近，可就在刚刚却被人一拳击倒，更加可怕的是他们竟然没有看清卫清云是如何出的手。此刻听到身后胖子的催促声，三人在心里无不放声大骂，可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却又不得不上。 看到三人犹自犹豫不前，胖子随即就是一番的大骂。不过此刻身后的六名侍从显然也看出了问题所在，之前由于相隔甚远，且被上前的四个同伴挡住了视线，故不知卫清云的一番举动，只是看到同伴倒了下去。本以为一人不敌对方，三人一起上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毕竟对方看来也不是很强。看到三人那犹豫的神情举动后才发觉了不对劲，于是乎六人也一并上前。原本被两人抓住的姑娘一得脱困，倒是立时跑回了戏班众人之间。 看到九人合围而上，退到后侧的宋倚楹当即愤怒的大喊大叫：“喂，单挑不行，你们就准备围殴吗，真是太卑鄙了。”此刻她的心里满是急虑不安之情，毕竟九个人一起对他出手，在不会武功的人眼中，数量就是一切。 下一刻，又是惊人的一幕。 显然今天给予宋倚楹的惊奇实在太多了，上一幕还未消化，更大的冲击却又将她当场击愣。不仅仅是她，还有街上的众人，以及一脸怪异表情的胖公子。 “哎呦呦，喝，呼呼……”满地的惨呼伴随着地上十条壮硕的人影。 看着缓缓走到面前的卫清云，胖子立时从呆愣中恢复了意识，扑通一声跪倒于地，瞬间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惨嚎道：“公子饶命啊，都怪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公子。还望公子可怜小人家中尚有三岁老父，八十岁幼儿需要赡养，饶了小人这一次吧。从今以后小人一定在家中供奉公子的牌位，每天早晚焚香跪拜，以谢公子的大恩，公子，你就是小人的再生父母啊，小人从今以后一定改邪归正，不仅小人如此，还要教小人的孩子向善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看到胖子一张肥脸涕泪交错，嘴里更是越说越是离谱，慌不择言的，若再不阻止，指不定还会蹦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呢。想到此，卫清云当即出声打断了胖子的哀嚎：“把东西拿出来！” “东西？”胖子的一对绿豆眼砸吧了几下，一脸的茫茫然不知所谓。突然间，神情大喜，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当即伸手入袖中，怀中一阵掏摸，立刻在眼前的地上摆了一堆的银票、玉佩、项链手绢等物事。在满脸眼泪鼻涕的情况下瞬间露出了欣喜的表情，谄笑道：“哦，这个小人自然是明白的，只是出门在外身上所带的财物不是很多，还请公子笑纳，不要嫌少啊。” 看到胖子一系列耍宝似的举动，卫清云真是欲哭无泪啊，自己就这么像坏人吗？之前的小meimei差点把自己当拐卖孩子的坏人，现在倒好，又被人当成敲诈勒索的抢匪了。 “本公子说的是那姑娘的文书契约，还不快点交出来！” 听到这胖子慌忙起身跑到一侍从的身侧，在那人怀中立刻拿出了一张纸，屁颠屁颠的跑回了卫清云的身边。 卫清云接过了纸张，看过无误后，当即看向站在一旁的胖子冷喝道：“现在事情都已经结束了，公子留在这里可是还有什么指教啊！” “啊，没事了……没事了。”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兀自胆颤不已的看着眼前的卫清云，喃喃自语道。突然间似是明白了卫清云这番话的含义，立时一拍脑门大叫道：“对了，小人想到还与人有约呢，这就不打扰两位公子了，我先行一步了。”仿佛是怕卫清云反悔，胖子一转身即刻沿着大街疾奔而去。 “好了姑娘，现在没事了。不过为了避免麻烦，诸位还是早日收摊离开云缈城吧，地上的这些银两就当作刚刚那坏人的一点心意了。”卫清云将手中的文书交到了那女子的手中，安慰一番后即侧首向该班子的班主劝说道。 “小女子多谢公子的大恩大德……”该女子躬身拜谢道，一句话欲言又止，只是放眼打量了片刻随在卫清云身侧的宋倚楹，眼眸含笑带着一丝促狭。随即看到卫清云打量自己时不由晕生双颊，微微低首局促不安，而心中同时升起了nongnong的失落感。 “公子大恩，我们举班上下皆感激不尽。我等现在就收拾，尽快出城而去，元宵节庆，除了云缈城外还有的是地方供我等前去。”班主抱拳施礼，当即吩咐众人收拾一干事物。 远处突然传来了一片的喧闹声，随即四下传来了巡查军士正往此赶来的惊呼声。 “快，我们快走！”宋倚楹不及多想，匆忙拉起了一旁尚自呆立的卫清云，急急拉扯着朝另一侧的街道冲去。 “都怪自己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了那个胖子，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找人来报复了。”卫清云满心的悔意，不过此刻倒是他错怪了人家了。胖子早已一心奔逃回家，根本无暇多顾。至于巡查军士的到来，则完全是因为冷月与周围诸国十几年来征战不断，在此元宵佳节更是倍加重视云缈城内的一切防务问题，免得他国细作作乱破坏，是以街上守卫巡查士卒等较之往昔更是多了数倍之众。卫清云在街上的这番争斗，早已惊动了一队巡查军士，才有了这番变故。 拉着卫清云拐过了数道街口巷陌，宋倚楹才喘息连连的在一处巷口停了下来，倚靠在石墙上休息。目光偶触及尚与卫清云交握在一处的右手时，慌忙急急甩了开来。抬头只看到卫清云一脸促狭的笑看着自己，心内不由一慌：“干什么……这样看……看人家啊。” “原本我对自己的相貌还有几分的自信，只是遇见了宋兄之后，连那几分自信怕也要没了。本以为英雄救美之后，会有佳人以身相许的美事。没想到，宋兄在侧，人家姑娘竟对我这救命恩人视而不见，却对你含笑留情啊。唉！”卫清云一脸惋惜的感叹道，只是神色间的一抹笑意却是很难完全掩去。 听到这话，宋倚楹不由轻抒了口气，随即才感到一阵的好笑，没想到卫清云此刻到跟她吃起干醋来了。女孩子本就心细敏感，再加上同是女子，这就不难解释对方识破自己的身份了，那女子显然看出自己是女扮男装了。不过想起刚刚那女子对着自己的那一笑，显然不是卫清云所述的传情抒意，而是她误会了自己跟卫清云的关系了。想到此，心内竟产生了丝丝的颤动，一股暖意浮上了双颊，这感觉转瞬即逝，只余阵阵余韵游走于心间。 “宋兄，宋兄。” “啊。”宋倚楹从呆愣中惊醒了过来，看到一侧的卫清云，匆忙间心内的乱绪瞬间消散，随即恢复了常态回应道：“小弟是在替张兄担忧啊，若是照刚刚所言，这样下去恐怕张兄要打一辈子的光棍了，为了张兄一辈子的幸福来看，还是趁早离小弟远点好了。” “嗯。”卫清云一脸无奈的表情，随即不由笑了出来。 宋倚楹也被此情此景所感，一时间两人的笑声在巷中经久不绝。 “你还是赶紧喝几口水，先顺顺气吧。”看着宋倚楹满脸潮红，胸口仍时而起伏，耳际额头泌出层层的细汗，卫清云不由关切道。 这是一处倚湖而建的茶社，共有三层，其内很是宽阔。第一层排满桌椅，略显拥挤，主要是招待寻常的茶客。第二层不仅环境更显清幽，其内的座次也相对较少，不同座次间还用各式屏风加以区隔。第三层则是为达官贵人所备设的雅间了。 此刻卫清云等三人就在二层一处靠窗的位置上，这么一番奔跑对他自然没有什么影响，倒是宋倚楹二人受累不轻，一坐下，即连饮了几杯的茶水，随即喘息不已。 坐着无事，卫清云当即四下打量着周围的景色，茶社内的景色片刻间就已看遍，随即目光延伸到了窗外的街道之上。数遍逡巡，一处人潮相对拥挤的地方印入了他的视线，那儿是张贴告示布告之处，与此相距甚远，任凭他眼力远胜于常人还是丝毫不得见其上内容。 正值此时，店内的小二前来换茶水，卫清云随即询问究竟。 “客官想必是由外地而来的吧，对此事才会不了解。这可是云缈城内的大事了，那儿张贴的是春试的公告。” “春试？春试不是二月间才举办的吗？”卫清云惑然不解的问道。 “客官所说的那是文试，那儿张贴的是军科试的消息。” “军科试？”听到这，卫清云就更加不解了，这名称他可从未耳闻过啊。 看到卫清云仪表不凡，看上去又像个书生，对自己几次三番的询问，店小二或是感到很是荣耀吧，解说的兴头被勾了起来，换完了茶水后就没有立刻离去，口沫横飞，细细的把前因后果都交代了一遍。 听完了店小二的一番解说，卫清云总算是对这个陌生的军科试有了一定的了解。原来这几年，冷月国与周围诸国之间征战不断，将士兵源的补充就成为了明显的问题。起先，由于刚刚夺下云缈城等城池领土，害怕其间民心不稳，其内有不少拥护玉清的臣子百姓。所以在取仕的问题上，宋傲天对于玉清的百姓要求甚严，至于军队将领的选择上，更是完全摈弃了玉清的臣民，完全是从冷月本国国民中进行选择。而随着战争的不断进行，冷月国的人丁渐渐稀少，这使得宋傲天不得不放松了对将领的选择要求。而这军科试则是在五年前所开设，专门用于选择玉清臣民中有能力的将才。由于元宵节期间，云缈城内人员汇集，故将军科试的时间安排在了节庆的最后一天。至于时间这么早，则还有一点原因，就是为了让选出的将领有足够的时间与军队将士融合，训练新军，继而在三月底就可以派往前线战场。 听到这个消息，卫清云脑海中一时间思绪百转，各式念头想法此起彼伏。两年前，自己得知了自己的身世，直到不久前平叔逝世，自己才离开了栖桁村，想要投奔在烈明关的五皇叔。就算真的确认了身份，到了烈明关，可是玉清冷月的战争还是不会止息，云缈城，夜澜关等地还是收复不了。而这一切的种种纷乱，根源只在于宋傲天一人。眼下的军科试，不正是一个好机会吗，到时一旦等到机会，行那雷霆一击…… “张兄，张兄，在想什么呢？”看到卫清云看着窗外那张贴布告之处久久发呆，在自己休息好了之后仍旧没有回过神来，遂不由出声道。 “偶。”卫清云回过神来，转首看向坐在前方的宋倚楹，看着眼前之人，瞬间短短一天相处的经历纷纷涌到了心头：是了，不管此事能否成功，自己的下场是可想而知了，可眼前之人却是无辜的，自己断断不可害了他。 “对了，张兄，你可瞒得小弟好苦啊。没想到你竟然还是个武林高手，害的人家可白白替你担心了良久啊！你说，这要怎么补偿人家啊。”看到他回过神来，宋倚楹想起了刚刚惊心动魄的经历，当即出言笑谈道。 “宋兄，虽说你我相识不久，但是我却深有一遇知己之感。不过，天下无不散之宴席，看来你我的缘分也到此刻为止了。”卫清云神色间满是怆然，轻叹了一声。 没有引来预期中卫清云的插科打诨，反而听到了这么一番话，宋倚楹瞬间呆愣了。看着眼前之人一脸严肃的表情，完全不同于平时的神态，不由下意识挽留道：“张兄，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这种玩笑我可不喜欢啊。” “总之，宋兄你就当作从未遇见过我就好了。现在起，你我也不要再见面了，若是相遇还是当作路人好了。至于原因，还请恕我现在无法相告，不过，相信不久后你一定会明白的。” “张兄，张兄。”看着卫清云起身离去，任凭她几番呼唤也不回头，宋倚楹不由感到一阵的失落：“这个浑小子，真真让人气恼。” 人走茶凉，少了卫清云相伴，没想到心情竟会变得这么低沉，就连那陆续升起的彩灯也难牵动原本那浓厚的游兴了。 “公主，你没感觉他是在听完了店小二的一番话之后，才变得那么不对劲的吗？”看到宋倚楹一副提不起兴致的样子，叶儿不由宽释道。 “是了，就是那之后，那个浑小子才变得那般奇怪的。说起来，他当时是在……”自语间，宋倚楹恢复了神态，抬头看向窗外，夜色将至，张贴公告处早已没有了围观的众人，此刻跟满街的热闹相比，就显得异常冷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