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轮寺
“帮我杀一个人！”八师巴平静道。 “杀谁？”苏寻问道。 “大昭寺，红日法王。”八师巴给出了答案。 “红日法王？”苏寻眉头微蹙，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八师巴笑道：“是不是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苏寻接道：“嗯。” 八师巴道：“你是不是觉得八师巴这个名字更熟悉？” “那是！”苏寻立刻道，他第一次听到金轮法王大弟子的名字叫“八师巴”，就觉得很不可思议，因为八师巴乃是黄易武侠著作《破碎虚空》里面的人物，后来的蒙古帝师，而在金书《射雕英雄传》里，蒙古国师是金轮法王，两人不该出现在一个时空才是。 “我和你不同。”八师巴叹道：“你是灯塔的天驱者，而我只是一个偷渡客，若不用秘法遮掩，根本进不了幻想世界。我这具身体便是夺舍自一处名为‘元末江湖’的幻想世界。” “原来如此。”苏寻明白了：“那红日法王呢？也是你们天外天的偷渡客？” “不是，他是这方世界第三个变数，你知道修行本是逆天改命，练假成真，其间是有极大风险的。” 八师巴顿了顿道：“红日法王的本尊是一处名为“大明江湖”世界里的人物，乃是我一个同门用秘法夺舍的对象，可惜我那同门失败了，让本只存在于幻想世界的红日法王觉醒了，如果不尽快杀了他，恐怕他真有从虚假中归真的那一天。” 从八师巴本人的叙述中，苏寻敏锐的发现，他似乎并不知道《破碎虚空》和《覆雨翻云》这两本书。 看来天外天世界与现实世界的地星并无联系，于是他接着道：“所以你说他是变数？” “对，一个可怕的变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八师巴沉重道：“本来这也是我降临此界的使命，可惜我遇到了你，现在的我，已经不足以击杀他了。” 苏寻知道八师巴说的是什么，两人之前在演武场上一战，看似毫无烟火气，实则凶险万分，别看八师巴现在非常配合苏寻，种种密辛有一说一，从不隐瞒，那是因为他此刻已然身受重伤，要想完成任务，必须借助苏寻之力。 “练假成真，还能这么玩的吗？于虚幻中成为真实？想想还真是可怕？”苏寻心中想着，口中说道：“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给的好处还不够。” 八师巴知道苏寻的意思，六道轮回秘法苏寻已经自己悟得，想要他出手相助，自己还必须给其他好处。 八师巴想了想道：“那好吧，地星的辽省有一座白云山，你知道吧？” 苏寻道：“那是当然，旅游胜地嘛。” 八师巴道：“有空你可以去白云山天池看看，或许会有收获。” “好！”和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苏寻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欣喜道：“红日法王在哪？我这就去杀了他。” “我不知道。”八师巴摊了摊手。 “嗯？” “不过我知道，半月后，他一定会出现在大雪山大轮寺。” “为什么？” “他要一统藏地密教，大轮寺是他必须挑战的对象，而半月后的佛教盛会——大轮法会，是再好不过的时机了。” “好，我答应你。” …… 藏地地处高原，地势雄奇，高山雪峰，并不少见，但只要提到大雪山，藏地之民便知道你指的必是那一座独特的大雪山，有着藏地密教大派大轮寺的那座大雪山。 藏地密教，传承久远，分支众多，既有如今的新秀金刚宗，也有老牌大派大轮寺。据传数百年前，最辉煌时的大轮寺乃是藏地国教，寺内主持更是被尊为藏地国师，可见其地位之尊崇。 可惜数百年光阴已过，大轮寺早已不复当年盛况，虽仍然号称藏地密宗两大教派，其声势地位却不如同为两大教派之一的大昭寺。 雪山之巅，大轮法会，算是大轮寺一年中为数不多的鼎盛之时，对于大轮寺这位老大哥，密宗各派还算客气，纷纷派人来贺，场上一片和谐，其乐融融之景。 可惜，今日的大轮寺，注定不会平静，两位不速之客的到来，打破了这片雪山地域的平静。 广场之上，僧众云集，身穿黄袍大喇嘛法衣的大轮寺主持越众而出，侃侃而谈道：“诸位高僧大德法架光临本寺，老衲不胜荣幸，今日盛会……” “哈哈哈哈！”一道嚣张至极的笑声打断了大轮寺主持的长篇大论，而后一位身形雄伟，身穿黄色僧袍，布衣芒鞋，脸上神采飞扬，隐隐似有宝光流动的中年喇嘛越众而出，目光直视大轮寺主持龙树法王。 龙树法王见到来人，面色不悦道：“我道是谁，原来是红日师弟法架。” “龙树师兄。”红日法王双手合十，道：“这大轮法会，如果尽是论佛参禅，未免无趣，发扬佛法除了要有慈悲心肠，更要有霹雳手段，师兄以为如何？” “原来师弟此番前来是来者不善呐。”龙树法王面容一肃道：“既如此，便手底下见真章吧！” 广场之上，激斗一触即发，而苏寻此时，却到了大轮寺一处孤峰之上，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将他带来此处，等苏寻回过神来，便到了大雪山一处人迹罕见之所在。 “摩天顶？”苏寻看着石壁之上的摩崖石刻，口中念道：“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 又看了看落款，分明写着“鸠摩智留！”这里似乎是数百年前的藏地高僧，大轮明王鸠摩智的闭关之所！ 鸠摩智，藏地国师，被尊称为大轮明王，北宋时期的一代高僧。这是明面上的信息，看过金书《天龙八部》的都知道，在宋元江湖世界里，鸠摩智还是一代武学宗师，是藏地百年一见的大高手。 其人不仅精通藏地武学，还学过道家逍遥派的小无相功，佛门少林寺的易筋经、七十二绝技，武学阅历，少有人及。 天龙后期，更是因一身内力被段誉北冥神功“吸走”，从而武功尽失，却也因此而大彻大悟，返回藏地，埋首钻研佛经，成为一代高僧。 尽管知道鸠摩智的人物生平，苏寻也不觉得他会在这里有什么收获，鸠摩智此人虽前期虚伪狡诈，后期却是一位得道高僧，这样的人，怕是不会把他偷学的小无相功、易筋经流传下去。 但今日摩天顶上，苏寻确实有一种神奇的精神感应，也许这位百年前的得道高僧，真的在昔年坐化之地留下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