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团聚
第108章团聚 虚拟空间。 练武坪上，投影已经被石恒关闭，并把空间让给了三人。 两大一小的身影，相互对视。彼此都沉默不语，不是无言，而是千言万语无从说起。 “阿爸……阿妈……”小石昊稚嫩的声音，声音颤抖地说道。 他如今八岁半，自记事时起，对父母的渴望，只能在梦中相见，今日突然意外重逢，见到了那对熟悉的身影。 他忘不了几年前忆起的石都一战，父亲为了他大开杀戒，以战矛怒杀为虎作伥者。也忘不了，母亲带着他远走西疆，也不知道远行了多少万里。夫妻二人一路上遭遇无数截杀，身受重创。 依稀恍如昨日，襁褓中的他，被父亲抱在怀里，用手摩挲他虚弱的身体，想为他续命。 他们却没有任何办法，一路寻觅，找到了石族祖地，想为他寻找生机。可是却黯然神伤，失落垂泪而去。 他此时小脑袋一片空白，先是突破第十洞天，后是稀里糊涂的见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双亲。 这就是阿恒叔给惊喜。 此刻他觉得好幸福。 “昊儿。” 石子陵夫妇两人看到他，声音发颤。 仿若置身于梦中，这就是他们的昊儿，是他们逼不得已留在荒域的幼儿，而今终于得见。 一瞬间而已，两人本已平复的身体，再次颤抖，张着抖动的嘴，却难以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夫妇两人大叫，向前冲来。 命运多舛的幼儿，现如今八岁，已经开辟了十洞天，这让他们心潮澎湃，脸上虽有笑，但也有泪滑落。 这么多年，各种事纷繁复杂，今天与幼儿相见，思念幼儿之心，终于得以慰藉，可是内心最深处也有负疚、遗憾、愧对在爆发。 两人快速朝小石昊冲来。 “阿爸，阿妈，我好想你们，呜呜.”小石昊泪如雨下，泪珠模糊了双眼。他期盼这一日的日子，不多，也不少。 “昊儿，我的昊儿！”秦怡宁呜咽。 小石昊擦掉泪水，挺着幼小的身体，冲了过去。 “你真是我的昊儿吗……”虽已看了良久，但还是忍不住发出颤音，秦怡宁摩挲小石昊稚嫩的脸庞，痴痴的看着，泪水成串的滴落。 石子陵也是虎目蕴泪，呼吸急促难忍，摸着小石昊的脑袋，在笑脸中，滴落无数眼泪。这一刻，他们喜悦与悲伤，各种情感共存。 “呜呜……是我！”小石昊边哭边大声道，任着泪水流淌，大声呼喊父亲母亲。 秦怡宁一把抱住小石昊，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这么多年对幼子的思念，在这一刻尽情的宣泄，多年来，夜里辗转难眠，无数次从惊梦中苏醒，枕畔皆是泪。 石子陵搂住秦怡宁和小石昊，他没有说什么，强忍着想要宣泄的情感，身为父亲，他不想让孩子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 “阿爸……阿妈……”小石昊喃喃道，他才八岁，如今用小脑袋在秦怡宁的怀里拱了拱，这是他梦中的情景。 秦怡宁一遍又一遍，摩挲着小石昊的稚嫩小脸，看着他，再想到襁褓时的样子，又心酸，又高兴，一阵落泪，一阵带笑，有些遗憾，但没有失落。 石子陵则不断摸着小石昊的小脑袋，小身板，为他健康成长而感到高兴，忍不住想要大笑，可眼中又盈出虎泪，他急忙转过身，背对着小石昊擦净。 “阿爸，阿妈，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小石昊等得好苦。”小石昊抬头看着自己的母亲说道，说着说着，肩膀又开始耸动，嘴巴咧了起来，泪珠往下掉。 “娘与你父亲对不起你，我们应该早点回来.”秦怡宁说着又落泪了。 在相见的刹那，小石昊心中的酸苦便已消失不见，他能感觉到父母浓烈的爱，这种亲情不是时间与距离就能斩断的。 “阿妈，阿爸，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们，只是，想你们”石昊一边抽噎，一边开口，平日里，见到小伙伴都有父母，他也会黯然神伤，而今得偿所愿。 夫妇两人即开心又悲伤，即流泪又微笑，虽有些遗憾，但没有失落，错失了幼子年幼八年，一切不晚，还能陪他走过年少，看他成年。 “孩子，怪我们没有保护好你.”秦怡宁哭泣。 石恒洞天内。 柳树下，石恒撤去投影，眼睛有些泛红，长出一口气，心中滋味万千。 他给石子陵夫妇二人留下手表的意义，就是如此。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小石昊自幼与自己相熟，他早已视如自己的子侄。 石恒眺望神曦星河，怔怔出神，此情此景，心中滋味繁复难言。 小石昊远在玄域的父母，已被他找到。 而他自己的父母，却不知此生能否再相见。 恍惚间，一个和蔼的声音响起。 “阿恒，明天天气变冷，要多穿衣.” “别老只知道玩，快来吃饭” 思绪起伏，他的精神已然游离，到了寰宇虚空的另一端，沉浸在朦胧记忆的长河中，流连忘返。 微风吹拂的柳枝，发出沙沙的声音，似是如那阔别已久的女声，仿佛在细声诉说着对他的关切。 不知何时，柳神和柳叶，出现在他身后，同他一起眺望璀璨的神曦星河，一切显得那么和谐而宁静。 过了良久，一阵微风吹起，身后飘来沁人心脾的清气，他点点抽回游离的思绪。 “这人之情感，为何不会随时间而褪色。无视修为的高低，无视时间和空间的阻隔，反而越酿越纯，越积越多彩。”石恒思绪回身，轻声说道。 一道女声伴随着清气，飘入他的耳际。 “它与记忆纠缠在一起，它是动力，亦是源泉，是精神的核心。如若太上忘情，那便枯若朽木，静如顽石。” 另一个女声从另一侧传来。 “无论时间怎样流转，无论空间如何变换，随着时间推移，它只会越发的深厚，直到化作独一无二的印记，烙印在你的灵魂里。” 石恒转过身，星目凝眸，望着身后的二女，笑了笑道：“我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 “孤苦不是磨刀石，一路的风景才是，你也应该出去看看了。”柳神走向前，与石恒并肩，看向被柳叶栽种好的无数灵植，圣树，仙种，缓缓言语。 柳叶挺着娉婷的身姿，走到他的另一侧，说道：“别让过往和现有的东西绊住了你的眼，向前几步，你会看到更美的风景。” 清气随风而至，石恒心中越发宁静。 “嗯。” 他看了看两侧的绝代佳人，他知道她们想让他干嘛。 三人又静立了一会儿，最后石恒道行不够，耐不住性子，开始拉开话题。 “柳jiejie，叶jiejie，继续跟我讲讲你们的经历呗。” 他从储物袋取出一块毛毯，铺在柳树的树根下，并且取出几个果篮和两个蒲团，放在毛毯上面，继续道：“上次太简略了，我只听了个大概，这次要慢慢讲，一天讲一点就行，我有的是耐心听。” 话毕，他就向毛毯走了两步，然后转身看向柳神和柳叶，用眼神询问二女，可否愿意。 二女没有看他，并步走向毛毯。 一阵清气从他两边擦肩而过，他会心一笑。 如若放在几年前，她才不会有这个闲功夫和他聊。 而今因为他的缘故，柳神自身实力提升非常快，远比从此同境界的自己强大。 这也使得，她越发像棵垂柳，而非被无尽压力压迫，四处寻求生路和超脱的仙王祖祭灵。 二女依旧如故，采用跪姿，对坐在藤篮旁的蒲团上。 石恒则大咧咧的靠在柳树根上，用手拍了拍隐隐有混沌气缭绕的暗褐色树根。 “上次说的有些不仔细，你们因为一个神秘人的话，然后诞生去当祭灵的心思，那个神秘人是男是女都没说，从那儿开始讲吧。”石恒大拇指摩挲树根，捡起他比较关注的点说道。 柳叶平平无奇的面容，透着些不自然，缩了缩脱掉鞋袜的玉足，她没有回答石恒的话。 这一幕石恒并没有察觉，因为他靠着柳树根不是一两次，只是没有像今天这样，一直用大拇指摩挲着。 柳神看了柳叶一眼，后者更显不自然，也不理她，开口说道：“不知神秘人是男是女，人影只出现一次，后来我再也没有遇见过，或许是死了吧。” “阿嚏。”石恒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用手揉了揉有些发痒的鼻子，吐槽道：“肯定是个女的，如果是男的，没按什么好心。” 石恒手拿开后，柳叶雍容优雅的身子，微微放松，素手摘了颗灵果，放进嘴唇。 “再后来……”柳神又看了一眼柳叶，轻柔的声音，徐徐而谈，开始一点点讲着她诞生之初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