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皇太极出兵
搞定何宝，梁大勇让人将朝廷的赏赐带了上来。 朝廷的赏赐，实在太过“大方”。 这次，陈柏因公升迁，升任靖安墩百户，驻地还在靖安墩，朝廷没给陈柏一兵一卒，也没增加一分饷银。 这升官升的就和没升一样。 除此之外，就是一身官服、任命文书、命牌凭证，以及十来两银子。 对于这些东西，陈柏嗤之以鼻。 这赏赐，完全就是糊弄鬼。 陈柏对此也没抱什么希望，自然谈不上什么失落。 梁大勇走了，带着何宝一行人马不停蹄的走了，那架势，生怕下一刻皇太极打来。 若是之前，梁大勇自然不信陈柏，但现在，他信陈柏。 那些从来没有见过的器械，以及护送晋商那一次，他没有理由不相信。 石门镇只是一个小小的城镇，防御几乎可以说没有，真遇上建奴，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谨慎一些，总没有错。 梁大勇贪生怕死惯了，自然不会冒险。 梁大勇来的很快，天空擦黑，他带着自己的那些家眷们来了。 大包小包，林林总总，一大堆。 一共有四个老婆，长的不敢说“如花似玉”，也是“闭月羞花”。 带着这么一大帮子人，住进了边墩中。 不过，倒也老实，没有摆百户的架子，也没有利用身份欺压士兵。 城里那高大的挖掘机在那摆着，他哪有那个胆子。 梁大勇这厮倒也有良心，甚至还把此事告诉给了自己姐夫杨煊。 但杨煊却不以为然，觉得梁大勇脑子被驴踢了。 这里是蓟镇，你说草原鞑子打过来了，都比建奴打过来的可能性大。 狠狠的把梁大勇骂了一顿后，他毫不在乎的陪着新娶的那个小妾玩耍起来。 …… 崇祯二年，十月初一，初冬已至，寒气萧森。 乾清宫暖阁中的地火龙烧的旺盛，没有一丝一毫的冷意。 夜已深了，崇祯伏在案前，批阅着奏疏。 有几分乏困的他让侍奉左右的曹化淳将窗户打开一条缝隙，那冰冷的冷风灌进来时，他打了一个哆嗦，又精神许多。 曹化淳用针挑了挑烛火的灯芯，火光又大了几分，随着他那轻柔的动作，他也跟着说了起来，“皇爷，派出去的人从靖安墩回来了！” 崇祯来了兴致，放下手中的奏疏，身子前倾，问道：“如何？” 曹化淳道：“回皇爷，据说，那陈柏身高八尺，面容俊朗，孔武有力，有力拔山兮气盖世之能。” 崇祯笑了，“也正因如此，他才能阵斩两个白甲兵。” “不过，此子虽然武力超群，但头脑似乎有些问题！”曹化淳语气转折。 “嗯？！”崇祯发问。 曹化淳接着道：“此子竟然妄言，皇太极与十月初二出兵前往喀喇沁，随后于十月中旬南下，从大安口破关而入，进抵京师！” 曹化淳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崇祯的表情。 这话听起来有些像是在赌咒一样，不太好听，他担心崇祯心中不满，进而发怒。 想象中的怒火并没有到来，崇祯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果然啊，世上没有全才。这陈柏虽然孔武有力，但却是个痴的。整个天下间，谁不知道辽东兵马最为精锐，朝廷每年花那么多的钱，若是能让建奴绕到大安口破关，那这钱岂不是白花了？ 袁督师战功卓著，有炮毙老奴的功绩在身，手段超群，是个稳重而又老成谋国的忠臣，平台奏对之时，他扬言五年平辽。或许五年平辽有夸张之意，想来七年八年也是可以。 有这样一个国之柱石坐镇辽东，料他建奴也不敢随意动弹。待我兵马厉兵秣马，不日便能杀入辽东，收复失地。 如此一来，这陈柏所言，岂不痴傻？！” 崇祯脸上的笑容不断，他没有因为陈柏这话而恼怒。 在他看来，陈柏孔武有力，但在计谋大局上，却相差甚多。 至于谁才是智慧超群之人？那当然是他崇祯皇帝了。 曹化淳琢磨出了崇祯的言外之意，连忙送上几个马屁：“皇爷所言极是，这人无完人，陈柏只是战场杀伐厉害，但这终究只是小道，谋一时之功尚可，但谋一世之功，却远远不行啊。” “那你说，这满朝文武中，谁有谋一世之功的能力啊？！”崇祯笑着看着曹化淳。 曹化淳并未直接说出崇祯，而是装模作样的分析朝中大臣，将所有重臣分析一遍后，这才恍然大悟的说道：“以老奴之见，只有皇爷才能有如此智慧。这用人、朝政、天下，乃是大道，皇爷是执牛耳者，谁人敢说自己能比过皇爷？！” 崇祯心满意足的笑了，接着处理政务。 对于陈柏的那些话，只当成是一个稍有功劳而不知天高地厚的痴傻军汉说的荒唐笑话，自没有放在心上。 而他崇祯，才是这天下最英明的人，才是这天下共主。 …… 十月的风比九月的还要烈一些。 皇太极的大纛龙旗随风招展，猎猎作响。 肥胖的皇太极将自己的金黄铠甲罩在身上，坐在盛京伪皇宫前方一个高高搭起的高台之上。 满朝文武位列两侧，严整肃穆。 军中精锐站在高台前方，肃穆的看着高台。 皇太极看向身旁的范文程，范文程心领神会，从袖子中取出一张帛布，来到高台中央，高声唱喏：“伪朝明国朱家者，性非和顺，地实寒微，其祖初乃皇觉寺一行僧，卑贱低劣…… 神宗者，昏聩之君也。我之祖辈，未尝损明边一草寸土，明无端起衅边陲，害我祖辈，先祖，明虽起衅，我尚修好…… 今以辽东万民之念起兵，讨伐伪明，还天地之浩荡，以正天地之恩威。” 范文程这篇《讨伪明檄文》写的是洋洋洒洒，引经据典，念的是心潮澎湃，正义凛然。 檄文宣读完毕，皇太极又命范文程以《周礼》设太牢祭祀天地，旋即起兵伐明。 北风正紧，寒气正浓。 皇太极统领大军出征，浩浩荡荡。 然而此时，辽东督师袁崇焕却在自己官邸中，听着小曲，喝着小酒。 与自己的得力干将何可纲、祖大寿、吴襄高谈阔论，说南道北。 好不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