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四章 清醒的现实

    数百次的斩击使结界纯黑平滑的表面布满可怕的刮痕，透过那里隐约的发出赤红的腥光，犹如结界在滴血。

    虞玖宸短暂的吃惊了一下，之前并没有预想到凌乱断情殇的邪神真眼已强到这个地步，竟然连绝对防御——闪耀的偏方三八面体都能在短时间内破坏到这个程度。勉强维持着结界，虞玖宸从黑衣下抬起一只手。

    “幂·重力倍增！”凭借技能产生的十倍减速，终于看清了百倍加速下的凌乱断情殇的动作。同时，结界也达到了极限，开始由里向外展开并溶解。

    幂·重力倍增：一定范围内目标所受重力加倍，倍数=等级÷5，持续5分钟。冷却时间15分钟，消耗魔法值700。

    不放过这个机会，凌乱断情殇喊道：“来的正好！”时机把握的非常好，对于虞玖宸来说，并没有逃走的机会。确实也被电光火石的刃划过的虞玖宸的脖颈，并没有溅出血来。明明刀刃如切菜一般穿了过去，但虞玖宸的脖子连一点伤也没有。借着短暂的空隙，虞玖宸沉入迷雾中。

    “逆·死火。”男人低沉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蓝色的火海将红衣的凌乱断情殇站立的地表吞噬殆尽，那是纯粹魔力构成的业炎。数千摄氏度的高温即使隔着几百米也能感觉到。

    可当火焰舔尽了最后一丝空气而不得不熄灭后，焦黑的土地中央，殇皇毫发无伤的站在原地。

    沉寂而沉郁的声音穿过雾气：“我要收回之前下的判断，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实力提升这么快，但没关系，光锥之内皆命运。”

    “射程之外无尊严。”很愉快地，凌乱断情殇忍着笑接着说道：“我明白你是想说明即使我打败了你也不等于打败了命运，因为很可能这也是命运的把戏。但是我怎么也不赞同你的宿命论观点，能否主宰命运与是否有改变命运的意志是两个问题。而赌上人的尊严即使付诸于武力（射程）也要坚持的是后者。这是我们本质的区别啊！”

    ——唔，黑色的虞玖宸不禁思考了起来，只有先假定命运的存在才能掌控它。人类尊严吗，要是那种东西能阻止自己的话，尽管试试看吧。虚伪自私的人类社会就是地狱。虽然这只是一个虚拟世界，但构成它的仍然是丑陋的人性，如果能通过约束使这个世界的人性得到改变，那么也可以由表及里的对现实世界产生作用。而这种约束不是来自他自己，是亘古不变的恶——法律。

    最后，虞玖宸仅仅说道：“个人意志战胜一切。”

    但这股强劲的意志之中存在着一个漏洞，那是虞玖宸本应在最先想到的，但他却始终没发现的矛盾。

    “但是受制于集体意识啊，庭轩。”凌乱断情殇哈哈笑道。

    一瞬间，虞玖宸不愉快的皱起了眉头，全身射出一股由负面能量凝聚而成的暴戾之气。

    个人意志在影响周围的同时也受到周围的影响，这种影响力比他自己的要强大，甚至扭曲了、吞没了他。这是人类社会的自卫；这是数十亿人的潜意识。所有试图战胜它的人的结局——忘掉初衷，仅通过重复过去的行为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成为倒影。

    于是，红夹克的凌乱断情殇笑了，感到对方迷茫的一瞬间，胜败已然分晓。利用离心力与惯性以极快的速度将失重的匕首飞出。在短距离战斗中，一瞬间的走神都是致命的。匕首在空中打旋，诡异的朝虞玖宸呼啸而去。

    “唔……”虞玖宸吐血了，疼痛的感觉将虞玖宸的意识拉回到角斗场上。虽然在命中之前条件反射的试着躲闪，但匕首依然贯穿了胸的正中。

    “仅仅这样，还不够。”虞玖宸拔出了匕首，流淌的血化为诅咒腐蚀了匕首，从刀刃开始化为灰烬。虞玖宸谨慎地一步步后退，再次沉入雾海，随后从中溢出无数的召唤物。

    令人意外的是，殇皇却放下了武器。更不可思议的是，扑向凌乱断情殇的召唤物以及大雾都突然消失不见。黑衣虞玖宸站在角斗场中央没有动，还是一脸充满苦恼的表情。

    那是无法挽回的一击，匕首上的毒液迅速发挥了作用，果然无愧荆轲之名。感受到自己生命消失的瞬间，虞玖宸充满了厌恶。但即使漆黑无光瞳孔的焦点涣散了，全身也开始虚无化，他也依然不动。

    “那永恒长眠的并非亡者，在奇妙的万古之中即便死亡亦会消逝。”在消失前的一瞬，黑衣的虞玖宸呢喃自语道。

    “星星点缀着失去太阳的天空，

    如同眼眸写满麻木与无奈。

    是熊熊燃烧黑夜中如镜的清澈，

    是灵魂化作萤火飘飞在云层之中。

    过往的回忆是溢满鲜血的哀伤，

    孤独的空间里洒下冰冷的灰烬。

    身影，流浪在遗忘的角落。

    目光，投掷向未知远方。

    岁月无情毁灭了所有隐藏在深处的希望，

    微弱的光芒更显示出周围无限的黑暗，

    穷尽一生不惜将罪恶连同自己送往地狱。

    它的意志化作永恒的精灵在寂静的深处哭泣，

    它的灵魂凝结成坚硬的寒冰在黎明的曙光中升华。

    彗星划过长空，

    亦曾有一缕迷茫。

    ————————场景载入中，终于轮到了亡命都城————————————————————————————————————————————

    三天后，地狱杀戮场。

    这是第一百场比赛，楚天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打赢了这一场，就能进入地狱路，完成天羽至皇的任务。虽然这几个月并没有多么有趣，但即便如此，为了获得天羽皇朝的信物，楚天也毅然决然的坚持下去。

    米哈尔的宝藏……他很想见识一下。

    九名对手，站在四周。

    除了楚天以外，这九名对手中，有两名的胜局曾经远远高于他，但现在已经被楚天所超越。这两个人，一个是八十一胜场，名为血手。一个是八十八胜场，血雨。他们的实力……毫无疑问的强。

    “我讨厌麻烦，但有些事情，我却不得不做，所以我才来参加地狱杀戮场。但能避免的麻烦，我会尽量避免。所以在这里，引用一句我熟人的话：‘给你们两个选择，自裁…………或者让我动手。’”说到最后一句，楚天猛地放出了自己的杀气。

    虽然被紫幻吸收了许多，但楚天身为最强三人之一，现在拥有的杀气量依旧不可小觑。杀气并不能增强自己的实力，但可以震慑住敌人。

    “修罗王，你变蠢了。”血手冷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