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我要赚钱
杰克听到那个蛮族少年的话忍不住笑了，这个家伙比布雷迪还要憨啊，不过没想到那个最瘦小的老头居然是先知，虽然不认识这群蛮族，但是先知这个名号他是知道分量的，可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叫的。 不可能是这群蛮族没有见识，随便胡乱称呼，这个不起眼的老头应该很厉害，而且很可能也是那种整天神神秘秘的家伙。 被叫做先知的蛮族老头有些尴尬，许久没有出来了，现在有些不适应，被吃饭这么点小事难住，实在是有损先知大人的形象，不过巴巴瑞泽是个好孩子，无论如何，至少这顿饭，还是要让他吃好的，下面的路尽量不进城就好了。 先知看到了一群少男少女和一个傀儡向这边走来，心念一转，顿时有了主意。 先知一眼就看出了那个黄头发的小子是他们的核心人物，他迎了上去，对杰克说道：“年轻的勇士，请等一下，有件事情我必须和你说明。” 杰克没想到那个先知会和自己说话，他本来就对这群蛮族很感兴趣，于是就停下脚步问道：“先，哦，老爷爷，您有什么事情呢？” 杰克看到蛮族老头眉头紧锁，犹犹豫豫，神情非常纠结，好半天后好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 “虽然来自荒芜之地，但我们同样向往人类的礼仪。请容许我先做一下自我介绍，我是冰原蛮族部落的先知，先知你知道吧？就是什么都会事先知道的意思。 我虽然做不到什么都知道，但还是能看见一些未来特别重要的事情。刚才远远的，勇士走来，我眼中看到的却是无尽的火焰与杀戮，唉，本来命运既定，无可挽回。但我蛮族虽久不在大陆走动，亦不愿见到生灵涂炭啊。” 此话一出，蛮族人没有任何反应，代号一除了杰克外，瞪眼、冷汗、撇嘴，扭头，每个人的神情各有不同，表达的意思是一致的——不相信。尤其是奥萝拉，她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杰克的反应是意外，艾薇对自己说的话，没有别人知道，本来对那个神秘歌者还有些半信半疑，没想到现在这个蛮族老头居然也说一些这么莫名其妙的话，难道真的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吗？这个所谓先知好像知道得更多，看来有必要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噢？先知，能不能说得具体一点啊，听你讲得这么严重，我已经开始害怕了。” 其余人没想到杰克居然会相信这么低级的谎话，而且还是出自一个蛮族老头之口。 奥萝拉想要阻止杰克，大家赶快去吃饭，但还没等说话，就被潘娜嘉尔拉住了，看了她一眼，发现她对自己摇头。 先知又露出犹豫的表情，“这个，恐怕一句两句话还真说不清楚，我也是实在忍不住才提醒勇士一句，族人们还要吃饭，赶路，我们还是先走了。”说着作势欲走。 如此低级的欲擒故纵手段，让所有人都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也使奥萝拉更加坚信这就是一伙蛮族骗子，如果被人知道代号一居然被一群没脑子的野蛮人给骗了，那还不被笑死。 杰克当然也知道先知什么意思，可他一点也不在乎，搞清楚真相才重要，哪怕对方可能是骗子也值得尝试。 “先知虽为蛮族先知，却同样心系大陆啊。这样吧，我们就在这里随便吃些东西，贵部的勇士们赶路辛苦，也好休息一下。先知您正可和我好好说说。”杰克指着蛮族人刚出来的饭馆说到。 先知仍旧是犹豫不决，半天之后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那群跟着的蛮族人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只有那个蛮族少年听到有饭吃，笑得很开心。 饭馆的老板看到刚才出去的一群蛮族又回来了，有点不高兴，刚才自己可是说的很清楚了，刚想要强硬一点，却看见一个人类少年对着自己眨眼，随手一个金币抛过来，说了句：“小费。” 有钱就是大爷儿，老板立刻笑脸相迎。 杰克对先知说道：“请勇士们随便点，一定要吃饱、吃好。至于您，您就和我单独坐在另一边把。” 说完杰克又朝自己的同伴们努嘴，示意他们自己去吃饭。奥萝拉的怒气马上就要爆发了，好在她人被潘娜嘉尔和宋拉住了。 杰克随便点了一些食物，就急忙问：“先知刚才说的火焰啊、杀戮啊什么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先知高深莫测地摇了摇头，“不是我不肯说，而是不能说。” 杰克疑惑，“为什么？您刚才还说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现在怎么又不能说了？” 先知说道：“不，不一样。我刚才的意思是你的未来不是简单几句话就能说明白的，不能说的意思是虽然我知道，但不能说。” 杰克很是无语，这不是一样嘛，先知老头当自己是傻子呢，“那个，先知啊，您既然都说到这种地步了，就说完了吧。” 先知还是摇头，“不可说，不能说。不知道你是否知道在你们人类世界中，有一种人叫做命运窥探者，也许有别的叫法，但都是一个意思。如果你遇到了，就会觉得他们总是神神秘秘，吞吞吐吐，说起话来半遮半掩，让人很恼火。 其实这怪不得他们，神明赋予了他们特殊的能力，同时也为他们带上了巨大的枷锁，让他们不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其实我和他们是一样的，都是身不由己啊，悲哀！简直就是悲哀至极啊！” 杰克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这个老家伙，要不是本来就有心请这群蛮族吃饭，恐怕心里会更不平衡。 “先知，您总不能就那么一句话把我打发了吧，为了大陆上的无数生命，就稍稍地说得再详细些，想来众神也必定会原谅您的。” 先知眼珠在不停转动，就像有人在不停地拨动一样，表情却是非常为难，沉吟半晌，重重叹了口气，勉强说道：“这样吧，你去找来纸笔，我尽量把一些能说的东西写下来，但是必须等我们分别后你才能看，否则我怕你会一直追问我是什么意思。 因为有一套莫名法则约束，写下来已经是极限，我真的不能用言语回答你。另外，记住千万不能给别人看！” 杰克也叹了一口气，无论是歌者还是这个先知，都是一个样子，和他们交流可真是让人郁闷，诸神保佑，千万不要再让我遇见这种人了。 而且还不知道眼前这个蛮族的先知是不是真的靠谱，好在只是一顿饭的代价，问题也不大，如果真的是什么有关自己未来的预言，那绝对是赚到了。 杰克去饭馆老板那里取来了纸笔，递给了先知。 先知接过之后，不知道是第多少次犹豫，看来他是准备把派头做到底了。 这老头在写的时候也是写写停停，嘴里面不时地念叨着什么，时而闭眼，时而摇头，各种表情都做得十分到位，还特意用手挡着纸面，防止杰克偷看。 折腾了好半天，终于写完了，他却迅速地把纸折了起来，塞进兽皮口袋。 “这个先放在我这，一会走的时候我再给你。现在我们还是好好吃饭吧，食物绝对不可以浪费。你这个年纪正是最长身体的时候，一定要多吃点。”先知不知不觉已经把自己当成主人了。 这一顿饭所有人都吃得很快，代号一是因为被先知弄得没了吃饭的兴致，蛮族人则是一贯如此。 先知也是笑呵呵地眯着眼睛，看样子吃得很开心，可杰克就没那么开心了，他对自己的饭量还是很有信心的，没想到居然完全比不过对面那个干干瘪瘪的瘦老头。 “勇士，今日相遇是命运的安排，但我不确定我今日的所作所为是否也在命运的轨迹之中，如果我说的东西给你带来了不好的影响，那么希望你不要介怀。 如果是好的影响，那也不必感谢。这一切都是众神的旨意。或许将来我们还会再次相遇，希望那时你已经成长为真正的勇士。” 先知整个人的气质完全变了，沧桑、悠远的气息直逼众人。他取出了写好的那张纸郑重地交给了杰克，然后一句话也不说，带领他的族人走了。 这一番作为令奥萝拉都有些意外，莫非这个什么蛮族先知还真的有点东西？ 杰克迫不及待地打开纸条，看了一眼就傻掉了。别人看到他的反应都以为他被纸上的内容震撼到了，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上面的字他完全不认识。 这是蛮族的文字，而且还不是一般的蛮族文字，否则他多多少少能读懂几个字，他在佣兵学院的图书馆对异族文字可没少研究。 他猜测这应该是远古的蛮族文字，与传说中神秘的东方大陆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怀疑除了那个先知以外，根本就没人认识这文字。 大家也发现不对了，这个脸色应该不是震撼吧。杰克好半天才缓过来，也不顾先知的叮嘱，把纸条传给众人轮流看。 奥萝拉一看纸条上的东西就开心地笑了，得意地看着杰克，像是在说，本魔法师的判断没有错吧，就你这个傻子还偏偏信他。显然博学的魔法师也不认识这种蛮族文字。 其他人都差不多，只有潘娜嘉尔看了后，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帕佩特也来凑热闹，拿着纸在他的傀儡脑袋和镜子之间晃个不停，然后走到杰克面前，用极小的声音说道：“我好像认识这种字，不过就是不知道什么意思。” 杰克立即翻白眼，这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啊，只当他是来捣乱的，也不理会。这时老板把账单送来了，杰克看了之后就傻眼了，然后带着一脸沉痛、悲壮的表情，对伙伴们说道：“我要赚钱！” 帕佩特也跟着道：“我要赚钱！”